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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88)

平儿道:“这药是珍珠拿来给奶奶的。”

凤姐“咦”了一声,拿眼疑惑地看着平儿道:“你说的是宝玉的大丫头珍珠?――这话越说越不像了。你便说这药是宝玉或是林妹妹拿来的,我还信几分呢!这珍珠一个丫头,哪里来的这药?况她素来是个老实的,从来不知道在我跟前奉承,如今怎么会起这样的事儿?这药既这般好,想来是价格不菲的,她一个丫头,又哪里来的闲钱买这个?你还不说实话!”

平儿笑道:“我说的实话,偏奶奶不信,我有什么法子?”

凤姐儿越发奇怪,道:“难道真是她?”

平儿道:“真是她。”

凤姐道:“这可说不通了。”

想了想,看平儿满面笑意,又思及珍珠素来和平儿鸳鸯等人最好,即便平日里看来珍珠也只一个“老实稳重”的优点,但平儿鸳鸯紫鹃等人皆是一等一的人物,若是珍珠没个让人心服的好处,也落不进她们的眼里去。凤姐心里便有些明白,笑啐道:“我说呢,定是你和她一起弄鬼呢!还不从实招来。”

平儿便将凤姐儿扶了坐下,道:“珍珠丫头的事儿啊,可编就一部书了……”说着将珍珠的事儿一一说了。

凤姐儿一面听,一面感叹,道:“我平日里就说,咱们家不说姑娘们比别家的强些,便是丫头们也比得过人家的小姐呢!可不就是么!就说你们这几个,便是例。鸳鸯紫鹃那几个倒罢了,平日里倒是常夸的。这珍珠素日不常冒头,倒真没大注意。她也确实是个好的,不枉了你这般待她。但凡有些攀高枝儿的心思,又是老太太派到宝玉身边的,只怕心眼早大了。倒难为她还这般心思,从未有过一点不是。到底是老太太眼光好,挑的丫头个个都是好的。我那时还疑惑来着,怎么老太太竟挑这么个木头似的给宝玉,原来竟真是颗‘珍珠’呢!”

又道:“这事儿老太太确是透过意思,不过宝玉还小呢,还未说明。她比宝玉大两岁,把她放宝玉身边也有管束宝玉的意思。只是宝玉的脾气那样儿,她这性子,只怕是不被宝玉喜欢的,倒是不怕。”

平儿想了想,笑道:“到底是奶奶想得明白。”

凤姐儿又道:“我看太太那里对她也不是很欢喜的样子。”

平儿道:“可不是么,上回奶奶生日的时候,因宝二爷出去的事儿,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就给她没脸呢!把她委屈得什么似的。大奶奶和姑娘们也不敢劝。”

凤姐儿想到那日的不快,皱皱眉道:“太太年岁上来了,性子就越发执拗了。珍珠如今虽是宝玉的丫头,但到底是老太太给的,她这样子却是当着大家的面打老太太的脸呢!”倏地又想到近日在王夫人处受到的若有似无的刁难,冷笑道,“看来是我这个晚辈做一回生日,就碍了人家的眼了。”

平儿看她眉间似有薄怒,不敢言语。好半晌,方听凤姐说道:“你放心,只管和珍珠说去,这事儿我管定了。只是老太太那里不好直说,需寻个好时机才好。”

平儿喜道:“有奶奶这句话,就好了。”

凤姐又道:“这安胎丸既是珍珠哥哥的师傅的方子,想来定是位医道极高明的大夫。”

平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便只是几颗丸药就治好了奶奶的病,若真把了脉,定能让奶奶平平安安地生下哥儿呢!”

凤姐心中一动,眼前一亮,却又黯然道:“你也糊涂了,咱们府里的规矩如何,你还不知道么?便是丫头们病了也是请了太医来瞧,哪里有请外面的大夫的理?”

平儿道:“可奶奶的身子要紧,总不能为个死规矩,把活人给耽误了不成?从前小蓉大奶奶在世时,不也请过外面的大夫么?”

凤姐道:“那是珍大哥哥请的,自然不同。况蓉哥儿媳妇的来历不寻常。哪里是我们可比的?”

平儿心中想一回,也有些明白,便默然不语,又道:“不如奶奶和二爷商量着看看?”

凤姐看她这般,知道是担心自己的,心中有些感动,又想到前些时日自己的不是,平白让平儿受了不少委屈,便笑道:“你放心,我自明白的。你一会儿和珍珠细细问一问,那药铺是什么名字,她哥哥的师傅叫什么。你问了告诉我,咱们先打听打听,也有个底。可别找个庸医来才好。”

平儿知道她有些意动了,便含笑答应着。还有另外一事,看看凤姐微微隆起的小腹,只得暂时按下不提。

又说那边珍珠送药之后,正是忐忑不安。又暗想药效如何,凤姐吃了是否真能有效。若是凤姐有个好歹,反倒追究到那药的缘故,岂不是得不偿失么?如此便又觉后悔自己莽撞了。但药既送出,便再着急也是无用的,只好每日里暗暗求神保佑,连觉也睡不好。好在不久之后,便传来说凤姐身体渐好的话。她方才放了些心,连念了几声佛。

晴雯看见,便问道:“你这些时日是做什么,总这么鬼鬼祟祟的。”

珍珠得知好消息,心情正好,哪里会计较她言辞不当,笑道:“哪里做什么,我在这里每日和你们在一处,能做什么?”

晴雯道:“就是这样才奇怪的很。你也不想想你这两日,总神不守舍的,吃饭睡觉都没精神。那日好好的还差点跌进荇叶渚的池子里去,好险小丫头拦着你,不然就要王八龟儿来驼你上来了。”

珍珠扑哧一笑,道:“我那日不过是想事儿呢,一时不注意,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况那水浅的很,哪里就溺死了?”

晴雯撇撇嘴,道:“难说呢!”

珍珠也不和她争辩,只拿闲话说些。晴雯知她心中有事,只是也知道她脾气执拗,但凡不想和人说的话,便是拿刀子割也逼不出一个字来的,便也罢了。况又是知道她的脾气的,从来只有与人为善的,便也略放下心来。

一时珍珠问道:“这时候了,怎么二爷还没回来?”

一旁麝月听见,笑道:“姐姐怎么忘了,今儿二爷和姑娘们在四姑娘那里呢!昨儿二奶奶让人把东西都送了来,林姑娘和宝姑娘都添了些,今儿听说四姑娘要正是开笔了。”

珍珠想想,先笑了,道:“我竟忘了,四姑娘这么个年纪,就画的一手好画。只是这园子和天上仙界也差不多了,就不知道四姑娘日后的画会画得如何了。”

众人都笑道:“那定是比天上还好些,人看了呀,只怕都想要到里面去住呢!”

说笑一阵,便见宝玉兴冲冲地回来了,见了众人,说了几句话,又换了衣裳便要出去。

珍珠劝道:“二爷也慢着些,什么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

宝玉道:“四妹妹明儿就要‘闭关’作画了,我们今儿起最后一社,姐妹们都在那里,我也该去了。”

珍珠道:“那午饭呢?老太太那里传饭了怎么办?”

宝玉挥挥手道:“我已回了老祖宗了,我们一起在四妹妹那里吃去。”说罢,又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