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咸洛一边替她倒茶,一边笑道:“你喜欢吃辣的,这里的香辣鱼片很多人都喜欢的,醉蟹也很好吃。。。”
米小娴端起茶喝了一小口,一双晶莹清澈的美眸似有水波流动,平添了几分柔媚:“为什么今天这么正式请我吃饭?”
秦咸洛神色微微不自然,张口欲言又止。
“以后凡是我问你的话,你都要说实话。”米小娴目光凝注着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因为。。。因为在我心里,今天算是一场约会。”秦咸洛大着胆子迎上她的眼神,声音却很小很小。
“哦,约会啊?”米小娴目光移向窗外,却掩饰不了眼里的喜悦:“约会吃个饭就可以了吗?”
“我。。。我还准备晚上跟你一起看电影。”秦咸洛又小声补充道。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米小娴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
这家店环境安静,而所点的几个菜,的确是色香俱佳,特别是那盘香辣鱼,吃得米小娴额头香汗微沁。秦咸洛见她胃口好,心里特别高兴,自己倒没怎么吃,只顾着给她递纸巾和倒茶,偶尔还夹块鱼肉,替她将刺挑好,然后放到她碗里。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细心体贴?”米小娴将鱼肉放入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啊?当然不是!”秦咸洛连忙否认:“我可没那样的高尚情操。”
米小娴不由得轻笑:“谁知道有没有。”
“真的没有。”秦咸洛着急了。
“好了,逗你的也认真。”米小娴看起来很得意,低下头吃了几口饭,再度抬头时,不禁无奈的道:“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我。。。我不想吃饭。”
“那喝汤。”
“可是我喜欢这样看着你。”秦咸洛抿了抿唇,轻声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甜,生气的模样也很美,就连吃饭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米小娴粉嫩白皙的脸颊上立时染上一抹绯红,不由得小声道:“神经病。”
“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啊,我就是。。。就是。。。”秦咸洛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的确很傻,连忙解释,可是一眼见到米小娴低头含羞带嗔的迷人模样,已是呆在那里,接下来已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呆头鹅,哎!”过得片刻,米小娴轻叹一声,给她盛了一碗汤:“不管你想不想吃,都得吃点什么陪我。”
“哦。”秦咸洛唯唯诺诺的应着,接了过来。
经过这一番对话,气氛已是完全改变,两人都变得沉默起来,偶尔目光相碰,就会舍不得一下分开,那不经意的眼神的碰触便变成短暂的深情凝视,脉脉的,炽热的,却又羞涩的眼神,可是心里却是甜蜜的,那种甜蜜一直蔓延到心底,深入到细微的神经末梢,两人的小小空间里弥漫着无尽的温馨。
晚上的电影在演什么?秦咸洛完全没有看进去,她时不时偏头去看米小娴,米小娴的侧脸在电影院迷离暗淡的光线里,模糊却美丽,秦咸洛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带着薄荷味的幽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迷恋起这种味道,因此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贪婪。
前排坐着的似乎一对情侣,电影演到一半,他们的头便挨在了一起,旁若无人的吻在一处。秦咸洛的座位居高临下,自是看得真切,她很有些尴尬,连耳根都开始发烧。其实她以前跟简欣培早发生过亲密关系,不至于一见到这种场面就这么不自然,主要是有一个米小娴在旁边,若换了是张子旋,两人说不定还会无聊的去算下别人吻了多久,早拿出手机或手表来计时了。
秦咸洛偷眼去看米小娴,却见她悠然的坐在座位上,若无其事的盯着电影屏幕,她这才自在点了。努力将视线也移向大屏幕,却总是有点心不在焉,过了片刻,她将手中的爆米花放到一边,眼睛望着正前方,手却偷偷的伸过去,找到米小娴的手,然后张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米小娴并未挣扎,秦咸洛的脸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她的手很温软,手指纤长,握着很舒服,也很安心,更让她心底轻而易举的涌上幸福与满足的感觉。
虽然电影并未看进去,但秦咸洛仍然觉得,这是她看过的最好的影片之一,以后的以后都这样认为。
电影散场后,秦咸洛仍是与她十指相扣,两人走在街上,秦咸洛忽然笑着轻声问:“今天开不开心?”
米小娴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不够开心。”
“怎么?”
“如果现在有一个冰淇淋吃,我想今天一天就完美了。”
“你等着。”秦咸洛四下张望,然后松开她手就往前面跑,边跑边回头道:“你在这里别动。”
米小娴望着她的背影,美眸里流动着莹然的光彩,果然仰着头,背着手,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
不多一会儿,秦咸洛飞快的从远处跑回来,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气喘吁吁的道:“该死,刚才不记得问你想吃什么味道的了,买了一个巧克力的,一个草莓的。”
“我要草莓的。”米小娴从她手里拿过一个,便咬了一口,半闭着眼睛,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很好吃。”说着又扑过来,在秦咸洛手里咬了一口那个巧克力味道的:“也不错。”
秦咸洛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冰淇淋,忽然叫道:“我也要吃你的。”然后凑过去,在米小娴手中也咬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了两个冰淇淋,那甜甜的,凉凉的滋味,那香醇浓郁的气息,此时竟象是让人欲罢不能似的,两个人象两个孩子,在大街上追逐着,嬉闹着,争夺着。
忽然,秦咸洛停了下来,这种场景太过熟悉,她呆呆的看着四周,一时有些恍惚。从小学到高中,她曾经无数次与简欣培在大街上分吃东西,一块蛋糕,一瓶饮料,当然也少不了冰淇淋。。。她脑中“嗡”的一声,简欣培昔日撒娇任性的情景纷至沓来,她的心一下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嘴里的冰淇淋在一点一点的融化,而兴奋的情绪也在一点一点的冷却。
“怎么了?”米小娴清透甜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她从回忆中挣扎出来。
“没什么。”秦咸洛勉强笑道:“晚了,我们回家吧。”
一路无话,到了一中,米小娴率先走在前面,聪明细心如她,自是察觉了秦咸洛的细微变化,也猜到可能与简欣培有关,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中的家属房每栋只有五层,所以都是楼梯房。米小娴径直一层一层的上楼,秦咸洛跟在她身后,也是闷声不吭,到了家门口,她忽然轻声道:“小娴,等下。”
“干什么?”米小娴手里的钥匙停在半空,回头道。
秦咸洛嘴唇动了两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米小娴皱了皱秀眉,耐心的等待着她。两人默默对视一会儿,楼道里的灯忽然熄灭,四周一片黑暗,而这漆黑的空间似乎给了秦咸洛勇气,她忽然上前一步,将米小娴抱在怀里,米小娴猝不及防,一下子退到墙边,钥匙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想起刚才的事情,本能的就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