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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51)+番外

还好安宁未听到昨日的清平调,而且曲调虽悲愁却也动听,还赞薛知浅琴艺高超。

薛知浅在华阳宫中一直待到日落才回,一方面是安宁挽留,还有一方面也是自己赌气,回来的路上,心中甚至矛盾,既迫不及待的希望见到霍轻离,又意气用事的希望眼不见为净。

于是如薛知浅所愿,霍轻离还是不在,这趟去的是淑妃娘娘那。

如此一连三日,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竟是连一面都未见着,薛知浅由起初的生气到委屈到担忧,直到第四日,薛知浅听说霍轻离去了太子东宫,终于彻底慌了。

一直等到三更,仍不见霍轻离回来,薛知浅再坐不住,穿好衣衫就要出去。

侍画吓得连忙拦住她,好声劝道:“去东宫找霍大小姐,实在于理不合。”

薛知浅急得眼圈都红了:“什么于理不合,她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侍画道:“皇宫里守卫深严,霍大小姐又有武功,怎么会出事?”

薛知浅跺着脚说:“你懂什么,我说的出事是……告诉你不懂,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侍画虽是丫鬟,但是人情世故懂得不比薛知浅少,而且到了宫里后,薛知浅和霍轻离在她跟前根本没有避讳,如何不知薛知浅担心什么,正因为知道,才不敢让薛知浅任性,薛知浅要是这样闯去东宫,非出事不可。

薛知浅只好说:“我就过去看看,什么话都不说,还不成吗?”

侍画还是不依。

逼得薛知浅撂下狠话:“你再拦我,明日就赶你回丞相府。”

侍画说:“小姐,你就是把我赶出丞相府,我也不能让你去,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薛知浅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跟常四喜待得时间长了,变得这么忠心耿耿,好了,我不去了,你撒手总可以了吧。”

侍画依然拽得死死的。

主仆正拉扯着,就听一人道:“四喜,你老说薛大小姐看你不顺眼,这不就夸了你来着。”

薛知浅一脸惊喜的回头:“你回来了。”

侍画也看到了霍轻离,终于放心松手。

薛知浅没料到侍画突然松手,还使了全力,于是“咚”的一声,摔得个四脚朝天,甚是狼狈。

侍画吓得忙上前扶,霍轻离忍着笑,让她们退了,走到薛知浅跟前伸手。

薛知浅觉得丢人,没领霍轻离的情,自己爬起来,还故意冷下脸,言不由衷的冷嘲热讽:“还以为你今晚要留在东宫呢。”

霍轻离抱着臂看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薛知浅一仰头就要说是,不过话到嘴边又停住了,那天不过说了一句气话,结果霍轻离就躲了她几日,如果再惹得她生气,还不知她会做出什么狠心的事,突然感到委屈起来,没喜欢霍轻离之前,自己不知是个多豁达的人,整天开开心心也没什么心思,现在一颗心全挂在霍轻离身上,好的时候,亲密无间甜到腻死人,不好的时候,就像黄连入肚,一直苦到心底,喜欢一个人,竟有如此极端的两种感觉,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甜多一点,还是苦多一点,只觉疲惫不堪。

看着霍轻离的脸,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喜欢的这么辛苦,那么还有必要继续喜欢下去么?

第三十七章

薛知浅的心思回肠九转后,看着霍轻离,正色道:“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霍轻离见她无比郑重的态度,仿佛做了一个重要决定,也收起脸上温和的笑,挑了张凳子坐了,又倒了两杯清茶,才道:“你说。”

薛知浅想也没想就坐到她对面,坐下后才发觉,这样的架势不但生疏,而且还有些敌对,虽不舒服,但是适合将要说的话,敛了神色,用最寻常的口吻说:“你这几日似乎很忙?”

霍轻离淡淡应道:“有些。”

薛知浅已料到她冰冷的态度,习以为常,继续道:“我记得来宫中那日,你跟我说你心中有一个结,如若不解开,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霍轻离点头:“嗯。”

依然惜字如金,薛知浅努力压下心头丝丝的疼:“那天你对我说分开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是吗?”

霍轻离未答,只垂下眼帘。

薛知浅原本还抱有希望的心,瞬间跌至谷底,摔得粉碎,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又问:“所以这几天你对我忽冷忽热,其实是故意的,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然后离开你,是吗?”

霍轻离依然没有答话,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心思藏得太深了,薛知浅想猜却猜不透,心叹一口气,缓缓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能感觉到,但是在你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你很为难,之前我不明白这种感受,不过经过这几天,你的矛盾我已感同身受,与其痛苦的在一起,不如逐了你的愿,你也不需再躲着我,我有自知之明,今晚我就会离宫,以后……以后就不见了吧。”说完,心中就开始滴血,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霍轻离终于抬眸看她,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凝视良久后,说:“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薛知浅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她的心已疼得没有知觉,她和霍轻离一起长大,霍轻离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了解,冷酷、无情,心更如海底的针无处可寻,即便寻到,也会被锋利的针尖刺伤,若如不是霍轻离先朝她敞开心扉,她深埋心底的懵懂情愫绝不会越过那条线,可惜明知是雷池,她经不住**,还是踏了进来,如今自食其果,也怨不得人,只不知道现在抽身是否还来得及。

唤进来侍画,简单收拾了几下。

临走时,霍轻离递给她一块腰牌:“拿着它,可以出宫。”

薛知浅只看了一眼,便知是太子之物,心中一窒,淡淡的说:“我自有办法,无需挂怀。”

到了宫门口,薛知浅拿出皇后赐给她的玉佩,侍卫立即帮她开了宫门。

一路上,薛知浅都阴着脸沉默着,侍画也不敢多说,直到丞相府,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小姐的心思就算不告诉夫人,还有包大娘,总算不需她担忧了。

薛知浅并没有深更半夜扰了包婉容的梦,直接回到自己房中,和衣躺下,等到侍画退出去后,眼泪才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混混沌沌中,一觉竟睡到了晌午,薛知浅盯着纱帐看了半天,才想起已在自己家中,心中又是一阵疼,眼中酸涩却流不出泪。

许是听到里面有声响,包婉容的声音传进来:“小姐,起身了么?”

薛知浅让她进来。

包婉容已从侍画那把她不在的日子所发生的事问得清清楚楚,再看薛知浅面容憔悴的样子,甚是心疼,帮她梳头的时候,自责的说:“小姐,莫不是我做错了?”

薛知浅知她的意思,扯出一些苦笑:“你有什么错。”

包婉容愧疚道:“若不是我推波助澜,小姐你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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