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禁乱之爱(41)

轻摇漫步穿过花间小道,她接着前进。小道尽头有一个凉亭,里面倚栏而立站着一人。银丝如雪,身姿修长挺拔。只看到一个背影,她怔了……

“映月,她走了吗?”声音如冰,似他的银色发丝一般冰凉。

苍凤舞没有回话,举步难移,重若千金,只是定定看着那个背影。鼻子有些发酸,眼中有了酸涩之意。

“映月?为何不说话。”他的声音依旧如冰,气息已变,多了透骨寒意。

闻言,苍凤舞依旧无语,泪已成双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无声的滴落在胸前,浸湿了纱衣。转身,后移,步伐沉重迈出。却不知满心的疼惜和悲哀从何而来,莫名的淹没了整颗心。从来处来,消失在来处口。

“映月。”声音古井无波,听不出喜怒。

“主子,奴婢回来了。”一袭青衣,单膝跪地,映月回来,被她唤作主子之人的身份跃然而出。

“嗯……”淡淡应声。

“主子,舞公主没走,她去了您的住处。”映月恭谨回话,没有站起。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额天扬说的正是刚才她不回话的事情。

“主子,您这是何意?”映月一头雾水,出言求教。

“怎么?刚才的事你都忘记了?”额天扬没有回头,语气淡然。

“刚才?主子,映月刚刚回来。”一句话落音,她便感觉到一道如凌寒刀刃的目光锁住自己。冷汗从额前低落,后背发凉,身体有些轻颤幅度。

一扫而过,在确定她没有说谎后,额天扬收回了锁定她的气息,挥手,转身,背影以对。

接到暗示,映月从地上站起,躬身行礼,瞬间消失在原地。

“难道是自己功力减退,听到了幻觉不成?”低声喃语,无人能答,只有满园的花香弥漫,点点入鼻,慢慢渗入心底。余留的一袭清香随风而散,飘上天空……

步伐缭乱,泪依然在流。胸口突然传来阵阵剧烈之痛,意识恍惚,眼前模糊,清风吹起,人已软软的瘫倒在地。可眼角的珠泪依在,滴滴落下,渗透在地。

左等右等不见苍凤舞回来,白墨心生不安。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大步离去。原本就对额卿府的情况相熟,所以他轻车熟路的穿过弯弯走廊,凉亭小道,向额天扬的房间走去。

途中,路过花间小道,眼前地上一抹白色身影。观伦敦侧影,白墨的心开始狂跳,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血色。一阵疾风而过,地上的白色身影已被他抱在怀中。“舞儿……舞儿……”嘴唇哆嗦,浑身颤抖,脸色越发没了人样。不见怀中之人应声,他飞身纵跃,出了额卿府。

贤王府,凤舞阁内,阵阵怒吼传出,惊了林中栖息的鸟儿。

“白墨,这就是你对她的保护?”望着床上那个脸颊苍白,眼角挂着泪痕的人,苍凤言的心狠狠的痛着,如同被一把带着钝刃的刀在绞,痛的无法呼吸,身剧颤。喉间沉声怒叫,眼神凌厉如刀射向白墨。

无视他的怒火和眼神,白墨伸手抚上苍凤舞的眉心。“出去。”声音惊颤,身体不可抑止的颤动着。

“你……”话没说完。

“出去。”白墨这一声夹杂浓郁的愤怒和杀气,不亚于苍凤言那种冰火交加的气息。

苍凤言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他身上那么明显的变化?虽然他竭力压制着,但他声音透漏出的那种焦急惶恐,却直直的传达到了苍凤言心上。忆起他的另一个身份,苍凤言没再纠缠,深深的望了床上的苍凤舞一眼,双手紧紧攥着,转身离去。

苍凤言前脚离去,下一刻白墨就变了一副模样。挥手,白光掌中聚。发,无风自飘,衣,无风而鼓,身,缓缓飘起,直到把苍凤舞的身体移出大床,和他一样飘在上空方才停止。

伸指掐印,团团白光破印而出,缓缓散落在她的身上,反出一缕缕五彩光华,眨眼间没入在她的体内。随着一团团白光从掌中冒出,白墨的脸色越来越差,近乎透明。

‘砰的一下’白墨从半空跌落,苍凤舞的身体也开始往下飘落,被他飞身接住,两人同时落地。俯首看怀中之人,虽未醒,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怎么回事?”苍凤言一直在门外守着,室内有一丝动静他都能听到。

“没事。”此时,白墨已经把苍凤舞放在了床上,情景和苍凤言出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锁魂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何她会这幅模样?”关乎心爱之人的安危,苍凤言放下了往日的冷傲,出言相问。

“只是体弱而已,没事。”白墨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也没解释,深情望着床上的人。

这样的答案早就在苍凤言的意料之中,但他依然心中憋闷,“白墨,我说过,如果你不好好照顾她,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随便你。”看都不看他一眼,白墨张嘴回话。

“听父亲说,你准备和舞儿成亲?”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苍凤言虽然面上无波,心却已被忌火吞没。

“不错。”面对情敌,白墨的语气和表情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

“呵呵,成亲之后你就是我的妹夫了。”不在意他的冷漠疏离,苍凤言启唇轻笑。

“这是事实。”心‘突地一跳’,点起些许不安,被白墨自动忽视。

“事实?”苍凤言唇角的笑意扩大,却是冷笑。“你可知什么是事实?”反问一句。

听到这样的反问,感知他的挑衅,白墨心中的不安扩散,面上起了微笑,“事实就是我和舞儿即将成亲,而你,也即将称为我的兄长。”

“哈哈哈哈。”苍凤言抚胸大笑,一笑过后,他向前迈进两步,站在离白墨三步之遥的距离,“成亲?兄长?呵呵,凤言可担当不起啊,三叔!!!!”最后二字吐字尤为清晰,夹带了点点内力。

“不知你在说些什么。”白墨头都没抬,淡然回话,左手无意识握紧。

“不知?呵呵。”苍凤言又是一声冷笑,唇角跟着上翘,“我是该叫你苍紫墨呢?还是白墨?”焉定的语气,冷漠的表情,眸底宛若深潭,浮着薄冰。

低首看了苍凤舞一眼,发现她还在昏迷中。起身,白墨站在苍凤言面前,“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

“不错,是需要好好谈一下。”脸上的冷笑退却,清冷沉着归来。

“竹林。”

“好。”

两句简洁对话,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片刻过后,室内响起一声。“明月,跟上去,我要知道他们所有谈话。”说话之人正是本应昏迷在床的苍凤舞。只见她娇颜如花,双眸澄清如水,看不出异样波动。

“是,主子。”清晰有力的应声,明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闪身离去,唇角带着一抹幸福笑容。

直至明月的身影消失不见,苍凤舞方才退下了平静无波,映现痛苦纠结之色。垂首,敛眉,自语:“苍紫墨?三叔?白墨?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置于何地?”似询问,似自问,不知。贝齿恨咬唇瓣,鲜艳的血珠从唇上落下,滴在雪白的衣衫上,燃起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色血印。

上一篇: 亿万年星光 下一篇: 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