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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临天下(102)

宇文邕倒也没什么,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情况,因此和云澜说起了江南的风物来。倒是后面的宇文纯有些按捺不住,满脸怒色的跳下了车马。

宇文广恰好也过来晋国公府看祖母,看见宇文纯,忙执子侄之礼后,怒斥管家了几句,将宇文邕兄弟几人迎进了晋国公府。

宇文护的第五子宇文乾是第一个出来的,看见此情景,对着宇文广冷笑道:“大兄,你也管得太宽了点,阿父虽然看重你,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这里是晋国公府,而不是蔡国公府。”

宇文广看着对着皇帝和一干国公高扬着头半点也不恭敬的堂弟,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再看后到的亲弟宇文亮及堂弟宇文会几个人的衣着,神态,心中猛一沉。看了眼皇帝面上不大在意的淡笑,他心中却是极冷的。

宇文广是宇文护之兄宇文导的长子,若是阿父不死,当日先文帝托付朝政之人,便不会是叔父宇文护,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了。

想到之前自己好言劝诫叔父后他的不豫,宇文广想起了舒服的年龄,他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而皇帝才二十四岁,叔父当真以为他还能活得过皇帝?

宇文邕从宇文广的神色上能猜出一两分他的心思,却也没有说什么。一脸淡笑地和几个弟弟去看了阎媪去了,而云澜在内宅里,碰见了尉迟炽温以及杨惠。

“你怎么来了?真是晦气!”尉迟炽温瞟过云澜颇为不善道。

杨惠扯了扯尉迟炽温的衣袖,咬了咬裙,却对着云澜出声道:“谢夫人,可否请你移步,听小女子说两句话?”

云澜心中诧异,见杨惠眼中哀求之色,还是应下了。

“好了,就这儿吧,你们快点说完。我在那边守着。”尉迟炽温也将云澜和杨惠带到了花园的一角梅林深处的亭中道。

“谢夫人,求求您,和陛下说一声,不要让小女子进宫吧!小女子知道您和陛下情深,自是不愿意有其他女子入宫的,而且小女子不仅心有所属了,如今腹中也有了孩子了……”杨慧满脸是泪,拉着云澜的衣袖哭泣道。

云澜一呆,她看向杨慧依旧平坦的腹部,心中一阵惊涛骇浪,半天才出声道:“你要我帮你,你得告诉我,你肚中有了孩子可是实情?不然我如何帮得了你?”

杨慧不是傻子,她自然猜到那男人让她进宫就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儿,晋国公不想做皇帝,不代表晋国公的儿子们没那念头。她是个失去了父亲庇佑的弱女子,如今所想的不过是安稳的找个人嫁了,不扯进宇文家的一堆事情中来,谁知道,谁知道自己怀孕了?谁知道晋国公大家元氏丝毫不问自己便答应了宇文乾威送自己入宫。皇帝虽然是傀儡,但是要赐死一个女人并不困难。

云澜心中怒气大起,宇文护没有自己做皇帝的心思,他的儿子们忍不住了么?她还没有说话,便听到西边墙角处一阵树枝断裂之声。她和杨慧都是神情一变,忙出了亭子和尉迟炽温过去了。

只是墙角下空无一人,只余一截梅花枝在地上。

他们不知道,听到此话的人正是心中愁闷的宇文广,以及和宇文广一起说话的宇文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更新了,终于,擦汗~·下章,就让宇文护翘辫子吧,实在是憋屈了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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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人心冷暖幼子别离 ...

云澜拉着杨慧的手道:“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帮得了你,晋国公的母亲,只要你将事情据实告知于她,便能迎刃而解了。”

杨惠神色变幻,她求云澜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她并没有告诉尉迟炽温,哀求云澜也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才如此的。若是去找阎媪,确实是最能解决问题的法子。

尉迟炽温听了零星几句,深觉有礼,便拉着杨惠就往阎媪所居的院落去了。

云澜看着她们俩走远了,脸色才沉了下来。

“白鹤,该回去了。”云澜吞了口气,换过远处的白鹤,缓步去了中庭。

当夜,昭云殿、蔡国公府、公府两三处都不安生。

宇文邕听了云澜的话后,双手一直在哆嗦,好半天都不能平静下来。

云澜看着他的样子,只得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只要杨惠将事情和大伯母说了,就不成问题了,你不要太生气了,自己的身体要紧。”

宇文邕双目微微赤红,咬牙道:“我如何不气?他们真是当我是个傻瓜了!”

“杨惠说话时墙角有人听去了,你们兄弟子侄中途可有人中途不在的?”云澜只得起身替宇文邕揉着两边额头,低声问道。

宇文邕知道云澜是想注意话题让自己消气,皱眉想了想便道:“宇文广和侯幼突中途走开过。(宇文俭,字侯幼突)”

云澜微笑道:“你不是常说蔡国公心性与他的弟弟及晋国公诸子相同吗?说不定他会将此事告知给晋国公的。”

宇文邕摇了摇头:“宇文护还没有回到长安,宇文广想告知也不可能的。”闭目想了片刻后,抓着云澜的手道:“得想法子让侯幼突将此事告知给堙智突(堙智突,即宇文纯)。这次东征大败,堂兄不会就此甘心的,他还会让我迎娶突厥的公主的。至于其他事情,都还不急。”

云澜了然,靠着宇文邕躺下了。

而蔡国公府中,宇文广让人将几个弟弟宇文亮、宇文椿、宇文众都到了正厅之中,让所有的奴仆都避开后,一脚踹向弟弟宇文亮:“你给我跪下!”

宇文亮懵了,他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对长兄宇文广很尊重,啪地就跪倒了,不解道:“弟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兄长发这么大的火?”

宇文广冷着脸道:“你还有脸问我你犯了何错?我回长安足有两个月,已经听过不少人说你和叔父家的几个兄弟走得极近,还骄奢至极,比之皇帝还过之。你说是不是错?其二,叔父为天官主持军政大事,但是总有一日会还朝政给陛下的,陛下年岁尚轻,他等得起。你以为到了那个时候,陛下会忘记今日对他不敬之人吗?”

宇文亮并非傻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兄长的话有道理,便道:“兄长的意思弟弟明白了,只是如今叔父权重,咱们是他的亲侄儿,总不能远着他们吧。”

“不能远也得远着了,不然出了大事谁都帮不了你。”宇文广当着三个弟弟的面,将白日里听到的话又说了一遍。

“不说其他的,叔父并没有自己登基做皇帝的意思,但是若乾祖几个真的弄出了大事,叔父那里就算是不承认也不会有人信的。而现在的情形不同于先前的略阳公和世宗时,总之你们三人给我牢牢记住,明日起,一定要少有叔父家那个堂兄弟远着点。”

宇文亮、宇文椿、宇文众都不是傻子,忙点了点头。

“还有今日我说的这事,且不可传了出去,你们知道轻重的。好了阿椿和阿众,你们俩以后多看着点你们二哥,别让他再胡来。就这样,散了吧,回屋去好生想想我的话,我不可想某日听到你们死在宇文家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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