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野猫,这只野猫在他面前已经来来回回窜过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了。
等他把药煎好拿进房间,正要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那只野猫突然像是被人丢进来一般,掉到了桌子上,尾巴上还系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楚留香,楚留香,你现在是否觉得自己已经跟这只猫一样毫无反抗之力?你还想再活下去么?
楚留香这时候还躺在床上,很敬业地扮演着一个虚弱的病人,还对着他无力地招手:“阿玉,那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黎家阿哥也非常敬业地很“慌乱”地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出了窗外,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人无聊开了个玩笑,你该喝药了。”
他拿着那碗“药”走到床边,却被楚留香“心情不好”地打翻了。
“我不喝!喝了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楚留香超级敬业地演着一个因为虎落平阳而暴躁愤怒的病人。
黎含玉“呆呆”地看了被打翻的药碗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说道:“你别担心,会没事的,我再去煎一碗,这次可别再闹脾气了。”
他收拾好碗的碎片,走到了门外,还听见楚留香在里面“叹了一口气”。
第46章 雨夜追凶
楚留香和黎含玉两个人都是老江湖,演起戏来自然是毫无破绽,可是那藏在暗中的人竟然也十分沉得住气,一直没有现身。
黎含玉又煎了一锅“药”,让楚留香“喝”了——实际上是收进了背包里,之后还是一直没见有什么动静。然而时间已经很晚,他们总要“休息”一下的,于是只好上床装睡。
楚留香看他上了床,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就主动挪进了他怀里,用耳语的音量问他:“怎么样?地图上能看到吗?”
“能看到有一个在墙外,还有一个在旁边的仆人房里,”黎含玉用同样的音量回答,“这两个是红点,特别显眼,我估计他们可能是想用那只死猫把我引走,然后趁机杀了你,不过他们可能没想到我没那么冲动,估计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楚留香笑了笑,“别管他们,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就让他们多着急一会儿吧。”
黎家阿哥恶劣地勾起嘴角,“墙外那个家伙估计也没什么躲雨的地方,让他多淋一会儿也好。”
一对狼狈为奸的奸夫淫夫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相拥而眠,床前放着黎含玉的天蛛,只要那两个刺客敢闯到床前,等着他们的就是天蛛的群攻锁足技能“丝牵”,虽然只能持续几秒钟,但这几秒钟已经足够床上的两人醒来并做出反应了,所以两人睡得格外安心。
大概是两个刺客等得不耐烦了,到了后半夜,床上的两人终于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凄厉的猫叫声。
黎家阿哥迅速穿起装备,安抚地亲亲他家香香的额头,“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楚留香眼神清明,早就已经清醒了,但还是非常敬业地继续演:“外面下着雨呢,不过是只猫,有什么好看的?”
“我怕那只猫一直不消停吵到你睡觉啊,”黎含玉配合他,“睡吧,我很快就回来的。”
他掀开床帐走了出去,拍拍天蛛的头吩咐道:“阿珠,好好守着香香知道吗?”
楚留香在床帐里“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我又不是不能动了!”他还在继续扮演一个因为虎落平阳而显得暴躁的可怜人,实际上在床帐的掩护下,他已经开始穿衣服。
黎含玉出了门,看着倾盆的大雨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嘟囔道:“该死的野猫……”
然后他对面的墙上就闪过了一道黑影,结果他自然是追了上去,为了让那黑衣人相信他是真的要被引走了,他还特意放缓了自己的速度,距离那黑衣人始终有七八丈之远。
黑衣人似乎得意极了,竟然还回头冷笑:“名满江湖的蛊师原来也不过如此,竟然连我这无名小卒都追不上。”
被这些人故弄玄虚这么久搞得已经完全不耐烦的黎含玉趁着他停下挑衅的功夫,猛地加快了速度,同时一招百足就丢了出去。
那黑衣人见到有光闪起已经使力闪避了,但还是没有逃出百足的攻击范围,身上立刻就中了毒,痛呼一声从墙头跌了下去,随后便往旁边一折,拐进了一条小巷。
黎含玉刚追过去,就听见“哗啦”一声巨响,接着就看见那黑衣人满身汤汤水水,被一个挑担子卖馄炖的老头子揪住了——显然,他撞翻了人家的担子。
老头子还在那里嚷嚷:“赔我十两银子来!”
这老头子明显是高手,因为那黑衣人被他抓住了手腕竟然动也不能动,黎含玉趁机丢了个迷心蛊加蝎心把人弄晕,老头子竟然反应神速地在那晕过去的黑衣人身上点了几道大穴,然后把人丢给了他,笑眯眯地说:“黎公子追的这是什么人?”
黎含玉正要感谢他,听见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惊讶,“老爷子认识我啊?”
老头子一边收拾自己的担子一边乐呵呵地说:“认识,认识,你帮我们帮主报了仇,丐帮上下谁不认识你?也算这小子倒霉,竟然撞上了老头子我的担子,倒叫我还了黎公子一个人情。”
黎含玉心情颇好,干脆也蹲下帮他收拾起来,还一边套近乎,才知道老头是丐帮的前辈长老戴独行,完了他还想请老头回去喝一杯啥的,老头摆摆手笑眯眯地挑着担子就走了。
那个倒霉的黑衣人满身汤汤水水,黎家阿哥嫌弃得很,干脆就拎起他一条腿拖了回去,等他回到那院子,又不愿意把人扛过墙,于是直接就抡起来从墙外丢了进去。
楚留香在屋子里往窗外看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抓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先是中了天蛛的毒,又被他点晕了,这会儿也正在地板上趴着呢。
“唉,这雨下的,你看我衣服都湿了,”黎家阿哥超级没节操地当着他家香香的面脱了个精光,换了一套干衣服,坐在床边一边享受着他家香香的擦头发服务,一边伸脚踢了踢趴在地板上那个黑衣人,问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楚留香笑道:“有啊,我衣服穿到一半他就进来了,差点被他看光了。”
“什么?!”黎家阿哥大怒,“连我的人都敢看光?!”他又站起来对着黑衣人猛踹了一通,才稍稍解气。
楚留香乐于看他吃醋,也没有管那个黑衣人有没有被他踹死,等他踹够了,又把他的头发擦得半干,才慢腾腾地在那黑衣人身上点了几下,把人弄醒。
黑衣人依然以一种被黎家阿哥踹得非常扭曲的姿势躺在地板上,蒙面巾已经被揭开了,虽然被踹得鼻青脸肿,但仍然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人绝对是个亡命之徒。
他一睁眼就看到两个并肩坐在床边笑眯眯看着他的人,忍不住又惊又怒,瞪着楚留香哑声道:“你没中毒?”
黎家阿哥鄙视地看着他:“傻逼,有我在他怎么会中毒?哦,你肯定还有问题要问的,我干脆就顺便回答你啦,你的同伴也被我抓住了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