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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习习的微风吹散一地的樱花,浅粉的颜色渐融于无边的夜色。
咦,樱花?本来酣睡中的某狐狸挣扎着睁开迷蒙的双瞳,才发现她的世界竟是颠倒了——
“呜呜,把我放下来!”被人揪住尾巴倒吊在空中了,某狐狸手脚并用地不断挣扎着。
“好久不见,小狐狸!”把某狐狸高举起来与自己平视,奴良鲤伴露出痞子般的笑容。
“啊呜,滑头鬼!”某狐狸连忙用爪子捂脸,不要再踹她的脸了混蛋!
“哈哈。”将可怜兮兮的某狐狸扔回被子上,奴良鲤伴自顾自地坐在走廊边喝酒。
在被子上滚了两滚的某狐狸抖了抖耳朵,发现没听到什么动静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扒下脸上的爪子,眼角的余光偷偷摸摸地扫向某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妖怪大将——
意识到对方似乎没有踹她的打算,于是某狐狸蹭蹭蹭地慢慢挪了出被窝,肚子却突然传出咕噜咕噜的抗议。于是摸摸扁扁的肚子,夏未狐狸毫不犹豫地化回妖形,从自己的小冰箱里拖出几条存货,指尖燃起火光,打算开始准备自己的夜宵,还不计前嫌地扭头:“喂,要吃烤鱼吗?”
“真不相信你已经活了一千年。”接过某狐狸递过来的烤鱼,奴良鲤伴倚在门边咬了一口,味道的确是
无可挑剔的。大概这只狐妖是将这1千年的时间都用来练习烤鱼吧?
“猫和鸟是你的部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某狐狸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无论如何,她还是承了奴良组的恩惠——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她此刻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猫和鸟?”奴良鲤伴愣了一下,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两个称呼指代的是谁,随即失笑,“怎么,想报答我吗?”
“如果由你去斩断因缘,我可以为奴良一族破除羽衣狐的诅咒。”稍微想了一下,某狐狸认真地说。她所能给予面前这位的,就只有这个了。而可以做到这个的,除了她,大概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认为身为魑魅魍魉之主的我,应该为这个诅咒而感到害怕吗?”奴良鲤伴嗤笑,不过若是她要实现这样的承诺,想必也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只狐狸也未免太容易对别人掏心掏肺了吧?
不过他也差点忘记了——赤狐是比羽衣狐更高级别的远古狐族,所以她才可以许下这样的报答。
狐妖,本来就是狡猾、贪婪与妖媚的代名词,但从她身上他却嗅不出欲望与恶意,那双翠眸甚至单纯得犹如初生的稚童。真的想不明白一脸呆相而且脸上还挂着“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的她是如何在这优胜劣汰的法则下活过一千年的,即使没被害死也该早就饿死了吧?
如果说那只是面具的话,大概——已经是嵌入了骨肉之中了吧?
某狐狸摇头,“无论是否害怕,诅咒也还是存在的。”而害怕甚至还会是诅咒之力越发强大。既然面前的人已有子裔,也足见他的确未将诅咒放在心上。
对这个话题显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奴良鲤伴塞给了某狐狸一个酒杯:“喝酒吗,小狐狸?”烤鱼正好可以拿来下下酒。
某狐狸犹豫了一下,好奇地伸出舌头浅浅地舔了舔杯中之物,她很少喝酒,因为据说她酒品很不好,反正她是不知道的,不过每次她宿醉过后小吾的脸色都是臭臭的。
嗯,好甜——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满足地抖了几下,某狐狸咕噜咕噜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不怕死地将爪子伸向某滑头鬼手上的酒瓶。
看着某狐狸渐渐迷蒙的翠眸以及微微泛红的脸颊,奴良鲤伴囧了一下,才一杯清酒而已,这家伙该不会是已经醉了吧?
“如果你想,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既然是良太猫和鸩都认同的人,奴良组自然可以给予庇护。至于那些不知名的妖怪,敢在奴良组的地盘犯事,自然是由奴良组来解决。
某狐狸继续咕噜咕噜地喝光手上的酒,才满足地半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赤狐从来不会依附于任何人。”
“真巧,本大爷也没打算让你加入我的百鬼夜行。” 忍不住扬起手指弹了一下某只毛茸茸的耳朵,奴良鲤伴发现这耳朵的反应和手感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我很好奇,既不会使用自己的‘畏’也不懂如何隐藏妖气的你,在不转生的情况下到底还可以做什么?”
被戳中死穴的某狐狸瑟缩了一下,憋屈了一下终于忍无可忍地借着酒劲化作兽形抬头一跃,精准地咬住某只作恶的手指。
“喂,看不出你胆子还挺肥的嘛……”奴良当家自然不会把某狐狸的攻击放在眼内,被咬的左手连动都懒动,右手拿着酒杯继续月下悠然酌饮。
接收到威胁的某狐狸耷拉着脑袋乖乖松口,拖着某人放在地上的酒瓶,自暴自弃地继续给自己灌酒。
很可惜奴良鲤伴对“见好就收”这个词似乎不大理解,而当他的食指再次触及某狐狸的耳朵的时候,已经染上八分醉意的某狐狸也完全将“忍辱负重”这个伟大的名词抛诸脑后,扬起爪子二话没说朝着奴良某当家的门面直接放火——
身手敏捷的奴良鲤伴轻轻侧头便轻松避开,只是他身后的那棵樱花树就没那么幸运了——
“笨蛋狐狸!”于是本该是万物俱寂的夜深,化猫组的某后院再次扬起了鸡飞狗跳的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嗯,昨天事情很多,也比较早睡,完全忘记了要更新,还好没有人在等……
我真的想自挂东南枝了,开坑到现在没有一次更新是顺利的,JJ乃这个渣渣给我吐这章出来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要疯了
☆、放火
清晨的鸟鸣唤醒了某只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的小狐狸。还没睁开眼睛,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夏未忍不住痛苦呻吟——
好难受,她是怎么了?难道是又遇袭了吗,但是为什么她却完全没有印象?
敏锐地感觉到了渐渐靠近脚步声,某狐狸竖起耳朵戒备,然后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漫天的妖气甚至比猫的地盘更甚,而且更加尖锐——这附近有很多很强的妖怪!
刻意放轻却没有隐藏起来的脚步声依然在不断靠近,背脊冒着冷汗的某狐狸当机立断地窜起来找个地方藏起来静观其变,却还没跨出步子便直直地摔在被褥之上,嗷呜,她的尾巴!
某狐狸疑惑地回头一看,却发现罪魁祸首竟是某只酣睡之中的包子君——对方双手紧紧地将她毛茸茸的大尾巴抱入怀中,无论她怎么挣扎拉扯还是没能挣脱。
于是当雪女拉开房门正准备开口唤醒自家少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某只不知死活的狐狸竟然站在少主的肚皮上用尾巴拍扫少主的脸!于是雪女的笑容彻底地僵在了唇边,冷气不要钱地无限放送——
“你这只狐妖想对陆生少主做什么?!”雪女本来是想直接冻住某狐狸,但是她怕误伤自家少主,因而还是强行忍住了,然后马上上前一把抓住某狐狸的后颈,于是空中扬起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