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笙收回眼睛点了点头道:“外面下雨了吗?”
马金灵道:“幸亏带了伞否则就惨了。”她将伞放在门边然后走了进来。
衣服不算湿应该不用去换,她坐下问道:“你要出去?”
杜国笙摇头道:“没有。”然后又叫道:“四姐去给马小姐煮碗姜汤。”
马金灵坐下来道:“我没那么脆弱,要现在教字吗?”
杜国笙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总觉得心没来由的不自在起来,道:“不用了……”
马金灵也走了一天有点累,听他说不用倒是高兴,道:“那我上楼去了。”
杜国笙连忙道:“我突然想起我没什么事情,不如教字吧。”
这个学生还真难伺候,马金灵又坐了回去道:“好,那就被回你欠的五十个生字。”
杜国笙点头笑道:“有点多,我尽力。”
外面雨点淅淅沥沥的掉着,马金灵指着一个字道:“这个钱字你怎么写了半天都写不对呢?”皱眉,他真的是杜国笙吗,怎么一个字学了这么久?
杜国笙也奇怪道:“是啊,以前的字总是很容易记住的。”大概是今天的心有点乱,思绪意思完全跟不上。
马金灵道:“算了,学下一个铃字。”
杜国笙道:“你的那个灵字吗?”
“不是,铃铛的铃。”
杜国笙看着她耳垂上的铃铛耳坠道:“你倒适合用这个字。”
马金灵停下手中的笔道:“那是你不了解我,了解了就知道这个灵字用的最好了。”灵魂的灵,一个游走在一个陌生世界中的陌生灵魂的灵。
铁笼
第十一章、
杜国笙确实不了解她。
她不似雪冬那样孤芳自赏式的高傲与冷漠,却也从不随意的笑。
她应该也不是个见钱眼开了为钱什么都做女人,但是却总将钱摆在第一位。
明明年纪小小,做什么事都一惯的淡定。
如那天看着一房间的尸体,她竟然什么也没讲。
她说她来自东北,难道那里已经乱到四处见尸体的程度,可是让她已经冷静到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吗?
马金灵见杜国笙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于是道:“我看你今天也是学不下去了,明天再教吧!”
杜国笙也觉得如此,但是却不知道因为自己太空虚了或是什么不想让她走,便道:“可以坐下来聊一会儿吗?”
马金灵道:“谁有空和你聊,我还有事呢。”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就上了楼留下杜国笙一人倒了酒一饮而尽却觉得喉咙象火烧一样不舒服。
他就算软弱,也不应该在一个女人身边显示出来,是他太笨了,还是刚刚的气氛太好了?
正想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回过头见马金灵端着两碗甜汤下来,道:“我想喝甜汤了就煮了些,你喝不喝。”
杜国笙只觉得一股暖意升起,她果然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女孩子,明明已经走了却是去煮甜汤。为什么不直接说呢,真是太别扭了。
“嗯!”她端着两碗过来还问他喝不喝,分明是准备好的。
甜汤在手,马金灵喝了一口道:“其实这东西还是少喝,喝多了不好。”可是她就是喜欢喝,也没办法。
杜国笙却想着,能在这样的时期有这样一碗甜汤已经不错了,他笑着嗯了一声,然后道:“多谢。”
马金灵脸有点红,道:“谢什么,是我自己想喝顺便带了你那一份而已。”
杜国笙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多说,因为她似乎就是那样一个别扭的性子。
“很好喝。”他接连夸奖,然后终于看到对面的少女有些坐不住了,脸扭向一边低头喝甜汤,可是她的耳根子却有些发红,整个看来小小的耳垂白里透着红别提有多好看了。
杜国笙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所以就道:“对了,你来上海找的是什么人,如果可以我会帮忙。”
马金灵本想说不用了,可是想想杜国笙在上海人多势众或许有方法可以更快的找到那个僵尸。
她连忙三口两口的将甜汤喝完,然后拿了纸和钢笔画起了速描。
当年她可是美术专业出身的,这点画情可难不倒她。
于是,一个青年的样子出现在纸上,看了看没有什么地方可修改的。
将图交给杜国笙道:“就是他了,找到了什么事情也不要做通知我就好了。”
杜国笙看了看图,那个青年生得不错。看样子在二十岁左右,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是她的男朋友吧,所以才会跑出这么远来找?
他放下了甜汤,气氛一瞬间压抑了起来。
马金灵道:“有困难?”
杜国笙将图放在一边,道:“没有,我明天就让阿棠想办法。”
马金灵道:“那多谢你们了。”
杜国笙点头应付了两句,然后马金灵就收了碗上楼休息去了。
可是他却坐在椅子上发呆,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能另她连想都不想的就将他的容貌画出来呢?一定记得非常深刻吧!
而他在雪冬的心目中会是什么样子?
她会不会也能将他画出来,或者已经恨的即使是画出来也会将图撕碎吧!
他苦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见钟情四字。当初他就是对雪冬一见钟情,可是她却并不记得他。轻轻的将这四个字又划去,后面写了两情相悦。
世上最难得的,是这四个字才对。
马金灵是瞧出杜国笙这两天有事情不顺,不过她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毕竟他们也不熟,而且如果抓到那名僵尸后她就要离开了,还是不要与别人牵扯太多比较好。
她依旧是白天出去晚上回来,不过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杜国笙似乎正在生气,他一只手叉着腰一脸悲愤的对阿棠道:“无论如何我这么做是为他好,如果他恨我就随便他吧!”
看到马金灵进来杜国笙收敛了一些怒气,道:“又这么晚回来吗?”
马金灵点了点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是不愿多事,不过总是要关怀一下,否则是不是显得太生份了?
杜国笙道:“是铁林,他竟然……惹了些麻烦,所以被关起来了。”他瞧了一眼马金灵道:“对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算一算,他会怎么样?”
“你不是不相信吗?”
“我只想听一听你的……你的扑克牌的说法,十块钱对吧!”
马金灵有钱当然要攒了,她直接在背着的包里拿出牌来放在桌上。因为要出去办事,所以这套牌总是随身带着。
杜国笙看她洗了牌之后自己抽了一张,然后放下。
马金灵翻开,那是一只笼子里面关了一只黄色的鸟儿。
杜国笙这次也没有用马金灵解释道:“或许这副牌真的挺准的,看来他这次是注定要做牢了。”
阿棠道:“笙哥相信阿林一定会明白的,毕竟你是为他好,为了让他的刑期短些花掉了那么多的钱与时间。”
杜国笙叹了口气道:“可是,他今天都不肯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