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加百罗涅先生。”千沙从窗户探头出去看到，欣喜。
沢田家门口，迪诺感觉到有视线从沢田家二楼飘来，下意识抬头，正迎上千沙的视线，笑了起来，抬手招呼道：“新年好，千沙。”
“新年好，加百罗涅先生。”说完，千沙也跑下了楼，跑到沢田家门口，与大家站在一起，听里包恩说彭格列式的家族新年对抗赛。
“那是什么东西啊……”千沙听到迪诺小声嘀咕道，而他在面对沢田纲吉的惊恐时却又摆出确有其事的正直样。
“千沙，你就跟迪诺他们一组吧。”里包恩将这个当作了结束语。
“咦？我也可以参加吗？”千沙吃惊，看了看里包恩，又看向了迪诺。
里包恩笑着并不答话，倒是迪诺利落点头：“当然可以，一起努力吧。”
虽然知道他会这么干脆地就答应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因为这只是一场游戏，但千沙还是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好的，加百罗涅先生。”
“啊……”迪诺笑得有点傻，但却是形于外的温和，“玩得高兴些吧。”
因为沢田纲吉的房间太小，所以里包恩判定将对抗赛移到了河边上举行。
“泉姐姐、黑羽小姐、柳学长？”到河边时，千沙首先看了三个熟人，四处看了看后，疑惑，“泉姐姐，我哥哥呢？”
“啊？”泉一愣，红了脸，“我跟柳生学长是约的明天见面。”她现在只是趁着很多街道上都非常安静所以到处逛逛，结果意外碰到了柳和黑羽。
“我刚才已经告诉比吕士我们在这里以及叶月有空的事情了。”柳淡定说道。
在泉闻言看向柳，心情难以言喻的时候，黑羽竞子嗤笑了声，冲千沙举了举手中的绘图本：“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啊，柳生，我给你画一张怎么样，看在新年的份儿上，免费。”
“那就麻烦你了，黑羽小姐。”千沙应道，注意力重点还是放在对抗赛上，即使她并不需要出赛。
不太对盘
“她喜欢那个金发男人？”黑羽一边看着那一面倒的比赛，一边作画，一边还闲聊。
“是啊，”泉笑道，“不过还不知道加百罗涅先生的想法。”
黑羽将自己的画——画上是迪诺和千沙——拿远了些，与真人比对着，“至少是有好感的。”她判断道。
“哎，是哪种好感？”泉问道，“千沙自己感觉加百罗涅先生对她只是像在对待一个小妹妹。”
“不是，”黑羽摇了摇头，翻到新空白页，继续落笔，“至少不全是，作为一个天分与努力并存且都十分高段必将名垂青史千古不朽的画家，这点观察力我还是具备的。”
“啊，这样啊……”泉哭笑不得，倒也不是不相信，但就黑羽这种说法，还真不好赞同她。
“不需要去帮忙吗？沢田他们处于绝对下风，90%无法获胜。”
“剩下的一成胜率在哪里？”黑羽开始画爆炸头的小男孩和梳辫子的小女孩。
“裁判。”柳回答道，“加百罗涅先生和他的部下明显是来陪孩子们玩的，不过似乎碍于里包恩先生而不敢放水，所以，反过来说，只要里包恩先生想放水，加百罗涅先生他们是不会介意的。啊，比吕士来了。”
“这里还真是热闹。”柳生走到泉的身旁，诧异地看着沢田那堆人。
“自己的妹妹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吗？”黑羽又翻了一页，开始画柳生和泉。
“我不会付账的，黑羽小姐。”柳生看着黑羽勾勒出的形象，声明道。
“哦？我亲爱的母校开放日那天的一摞画不是你买的？”黑羽嘴角轻勾。
“我可以要求肖像权吗？”柳生问。
“可以，当然可以，顾客最大嘛，”黑羽耸肩，顺手就将还未完成的这幅撕下来递给柳生，“泉，你也不同意我给你画吗？”
“哎？嗯……”泉看向柳生，柳生扶了扶眼镜，无奈：
“只要泉喜欢，当然可以请黑羽小姐继续帮你画。”
“也不算喜欢啦……”泉偏头，只是也没有不喜欢到非拒绝不可的地步。
“你们慢慢讨论。”黑羽回过头接着画千沙，当然，还有千沙和迪诺一起的画面，以及迪诺的单人画像。
“需不需要再询问一下加百罗涅先生对被画的态度？”柳问黑羽。
“我每天要画多少幅画啊，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管每一个人的态度，”黑羽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龟毛到来找我抗议我再把画都还给他然后停止画此人不也一样吗？”
“不知道迄今为止竞子你遇到了多少抗议的人？”柳问。
“其实也挺多，”黑羽叹气，“莲二你也知道的，这个世界小心眼的家伙从来不欠缺，总是有眼无珠地认为我的画技还不够完美，污损了他们的好形象。”
“我能理解。”柳诚恳点头。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们俩一唱一搭在调侃谁。柳生气闷，他根本不是介意黑羽竞子画自己，他介意的是她画泉，而且也不是认为黑羽画得不好，恰恰是画得太好，每一幅画都让他怦然心动，于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见，所以只能全部要走要不走就只好买下，偏偏他又不是这个被画者，不能阻止泉同意被画。
这个死结实在让柳生内伤。
“嗯……”泉出声，三人立刻看向了她，让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着自己的结论，“黑羽如果你画我的话，可以把画好的都给我吗？”
黑羽稍稍沉默了片刻，嗤笑了声，“可以。”她点头，扫了眼柳生，“当然可以。”
“啊，这个要求是很无礼，”泉以为黑羽竞子是为了她厚颜无耻地想要免费拿到画而不快，连忙说道，“那个，我是说，嗯，还有很多人可以画，所以就不画了我吧……”绕了一圈好像话的内容更讨人厌了。
“这个世界的人当然很多，但你以为谁都有资格让我下笔吗？”黑羽看着柳生，说的话却是在应答泉的，“我当然要画泉你，画很多，然后我会把我的画都给你，你要好好保存，谁都不可以给，最好连看都不让人看——甭管是谁打这些画的主意——过个几十年那就是一笔无尽的财富。”
柳生迎着黑羽的视线，在泉还闹不明白黑羽的视线和说话不搭调的时候，他就知道的黑羽的意思：我就画，画很多，但全部不给你，你既没立场拦，也没支点拿走。
我得罪你了吗？柳生想不通黑羽跟他有什么必要过不去。
——其实黑羽小姐只是不爽有人对她画的内容指手画脚罢了。她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被她画是所有人事物的荣幸。居然敢拿乔？不挤兑你挤兑谁？
“竞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柳突然插嘴，“物以稀为贵。你的画流出去这么多，将来这些练手的作品，市价也有限吧？”
黑羽的视线移向柳，略微挑眉——你倒是维护队友，这么急冲冲地转话题？——却也给面子地顺着道，“我知道我会成为这个时代最顶点的画家，但是目光短浅的人比比皆是，有多少人会保存我现在的作品呢？而且，你以为我的画是会随便给人的吗？当然是要让我看得顺眼的人才能暂时保管我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