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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叔在上,不着寸缕(22)+番外

“呵,你还真会惹我生气,明知道被我攥在手里,还这么不知死活。”

沈成蹊冷笑,直勾勾的看着他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以前的沈殷阙了,所以别想我和个废物似的求你。”

沈殷北挑起眉毛,没有搭腔,只是盯着他定定的看,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晕,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沈成蹊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仿佛他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就算被囚禁,也永不退缩高高在上。

“呼……”

沈殷北近乎痴迷的盯着他的眼睛,心脏像被硬物狠狠地击中,果然比起之前那个软弱无能只能让他产生施虐心里的沈殷阙,眼前的这个才真正的让他有了难以控制的悸动。

他抚上他的眼睛,缓缓地抚摸,叹息一般开口道:“你倒真的变了许多,有时候我常在想,如果能像你一样大病之后什么都忘记了,彻彻底底的变成另一个人该有多好。”

这家伙又想耍什么花招,无缘无故的装什么忧郁少年?

嗤笑一声,沈成蹊不屑的说:“你每天高床软枕的睡着,吃喝不愁的,羡慕我这个瘸子做什么?你要也想死一回,那尽管往棺材里躺,谁也拦不住你。”

"是啊,高床软枕吃喝不愁,世代荣华富贵,听起来真不错,可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的庶子。"沈殷北盯着桌边一盏摇晃的烛灯,隐隐的露出一抹苦笑。

沈成蹊愣了一下,接着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他都算是任人欺凌的话,那沈殷阙算什么?

说起来,他对于这个小侄子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还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你的母妃是谁?她……我有没有见过?”

“母妃?”沈殷北自嘲的笑了笑,“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我娘说起来最多算个通房丫鬟,哪里跟‘妃’这个字沾过边。”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的。"

沈成蹊脸色变了变,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难怪他生前从来没见过沈殷北的母亲,只是因为丫鬟注定是丫鬟,上不了王妃的台面,所以不必要去见沈家的其他人。

沈殷北不在意的摇摇头,又搂紧他几分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府里的下人背地里都叫我什么吗?"

无奈的摇摇头,“都说我忘了,怎么会记得这些。”

"啧啧,他们都喜欢叫我妖瞳杂种狗,特别是你大哥,原来最喜欢摆出一幅皇孙嫡子的模样指着我的鼻子骂。"

"啊……啊?"沈成蹊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沈殷北最喜欢他这副模样,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笑着说,"你还真忘了,那我们复习一下怎么样?"

说着他翻身压在他身上,折起两条修长的腿举上肩膀,低下头就要吻上他的嘴唇。

"你干什么!"沈成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来不及反应身手就给了他一拳。

沈殷北偏头躲过,咧开嘴说:"你看,原来我们做这种事的时候,你就喜欢骂我是妖瞳杂种狗,禽兽不如,一边骂还一边哭,现在想来还真挺怀念。"

"操,那我还真没骂错!"沈成蹊怒了,直接掀开沈殷北坐起来,抬腿就踹,妈的,这种小畜生真是欠揍。

沈殷北丝毫没把这个放在眼里,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将人翻倒在床上,连人带胳膊腿的包在怀里,狠狠地箍住继续说,“是,你骂的没错,异色瞳孔本身就在中原视为禁忌,更何况我这个丫鬟生的庶子。”

本来被压在身下,不断挣扎的沈成蹊愣了一下,接着才想起沈殷北那双灰色的眼睛,“那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娘是外族,二十年前逃荒到中原避难,被人卖进王府当了丫鬟,而她的眼睛就是不折不扣的灰色。”沈殷北不疾不徐的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她年轻又漂亮,再加上五官轮廓又比中原人深刻,很快就引起了父王的注意,之后没多久就怀上了我。只可惜像她这种性格单纯的女人,怎么会是那些在深宫内院浸淫多年的女人们的对手,生下我没几天就死了。”

他淡淡地说着,语气平淡的看不出息怒,只是那双不自觉地收紧右手出卖了他。

沈成蹊静静地看着他,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能够在如此完美的伪装下,看出他眼里那抹狠辣阴厉的神色和脸上隐藏的很好的哀伤和没落,顿时内心有些复杂。

皇族府院里的内斗从来都不缺人命和鲜血,一个从小就被当成怪物的庶子,幼年又遭遇丧母,肯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再看如今王府唯一一个坐上王妃宝座的女人,答案不言而喻。

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狠辣深沉,在这波涛汹涌的王府之中,如果不装傻自保,他也许根本活不到今天。

“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真正疼你的人?”

沈殷北久久没有说话,手指不断轻抚着沈成蹊的眼睛,一张嘴连声音都有些沙哑,“有,只是那个人……死了。”

第16章 【权力易主】

沈殷北久久没有说话,手指不断轻抚着沈成蹊的眼睛,一张嘴连声音都有些沙哑,“有,只是那个人……死了。”

沈成蹊瞬间哑口无言,在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胸口猛地跳了一下。

这样的沈殷北让他既陌生又慌乱,不管是温柔的还是狠辣的,脆弱这种东西他以为都不该属于沈殷北。

可是当望着那双黯淡的眼睛时,仿佛这个上一秒还在威逼利诱的男人瞬间变成了孩子,倔强又孤独的站在原地,既渴望被人关怀,又愤恨的提防着靠近的所有人。

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刹那间跟记忆深处某个孩子的眼睛重迭在一起……

到底在哪里见过?沈成蹊努力回想,可是脑袋里始终一片空白。

沈殷北见他不说话,笑着用下巴蹭了蹭他的侧脸,“怎么?可怜我啊?你要是真可怜我,以后记得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想着逃跑。”

沈成蹊心底那仅存的同情分因为这话瞬间跌至谷底,这家伙这么阴险狡诈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切,可怜你我还犯不上,只是好奇是哪个神人这么厉害,死了也能让你记到现在。”

沈殷北低笑,“你要是死了,我也会记你一辈子。”

沈成蹊翻了翻白眼,“你说的这人到底是谁?”

“他……”

沈殷北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脸色顿时变得阴厉起来,对着门口说:“你们这帮奴才越来越大胆了,这三更半夜也敢来敲门,到底什么急事?”

“三殿下,奴才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报!”

“说。”沈殷北不耐烦的开口,胳膊仍然搂着沈成蹊不撒手。

沈成蹊抬脚踹了几下,某人纹丝不动。

“这……殿下,这恐怕……有些不方便。”门外传来侍卫犹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