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Farewell(33)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安宁无比,没有了沢田纲吉后我的生活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没有谁会再想要利用我,也不会因为他而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沢田纲吉和莉莉似乎就是希望我回到这样子的生活,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应该露出笑容对他们说一句“再见,我很好”呢?
“说起来,莉莉一直都没有带她的男朋友来见过我们啊!”克里丝这么抱怨着,“真是的……她退学之后也联系不到她,不知道现在他们之间怎么样。”
“应该会很幸福吧,莉莉不是一直说男朋友对她很好嘛。”我勾起笑容回应了克里丝,尽管我已经知道这个所谓的男朋友从一开始就是谎话。
“对了安安,你也快点找一个男朋友啦!之前不是很喜欢那个沢田先生吗?现在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没进展,完全没进展啊。”我耸了耸肩,用遗憾的表情和她调侃道,“人家沢田先生对我完全不来电,我都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看吧,我现在过得很好。
哪怕没有了你们,我也一样过得很好。
……
我假装,和你们再见后自己能够过得很好。
挥手告别
五月的季节暖风阵阵,罗马的阳光从西式建筑的缝隙中间洒落下来,把古典的街道渲染成了带着暖色的春末初夏。
路边勾勒着复古花纹的黑色街灯对立而伫,洋果子的店铺里面有人正在摆弄着柜台里的糕点。来来往往的人们一副安和的模样,就如同这美好的季节和天气一样让人感到适宜。
我手里拎着一磅的蛋糕站在路边,温熙的暖阳把我黑色的头发晒得有些微热。手里的电话还停留在短信页面上,我对着文本框停顿了几秒,最终把克里丝的名字从联系人那一栏删去,然后换成了沢田纲吉的电话号码。
手指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微颤的抖动,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子突如其来的矫情举动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也说不定。
去年冬天的事情对我而言仿佛恍若隔世,不过半年的时间,我却觉得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这六个月的日子平静的不可思议,我想我大概已经慢慢学会了怎么笑着和别人说一些自己的伤痛。
在这半年里,我也曾经因为想念而在半夜里哭得睡不着,冲动起来的时候还拨通过沢田纲吉的电话,然后回答我的是漫长的无人接听。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不接的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接到电话,但对我来说至少他没有换掉号码已经是一件足够仁慈的事情。
拎着蛋糕走回自己的公寓,我还记得三年前莉莉笑着问我生日愿望是什么,当时的我少女怀春地回答她说“想要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被分成九小块的蛋糕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我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还是决定把手机丢回床上不再犹豫。克里丝和维迪上周还调侃说要在我生日的时候狠狠坑我一笔,而我也确实下了血本给他们买了那贵的离谱的蛋糕。
原本打算三个人热热闹闹一起过的生日,因为我一时的冲动变成了一个人的独守。没有给克里丝和维迪发邀请的简讯,我想他们现在一定正在甜甜蜜蜜地约会,然后抱怨说我薄情,生日也不叫他们一起。
给沢田纲吉发的那条简讯内容很简单,不过是把文本框内克里丝的名字改成了他的。平淡的口吻说着今天是我的生日,然后邀请着一起过来庆祝。尽管自己从一开始就对这条短信不抱任何希望,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着什么。
傍晚时分的时候有门铃声在公寓里响起,我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沢田纲吉竟然真的会来。
有些匆忙地跑到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只听见“啪——”“啪——”的两声。
“Happy Birthday!”
克里丝和维迪一人拿着一个礼花直筒,五彩的礼花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什么派对一样。
“为了你特地去买的礼花哟,怎么样安安?”克里丝对着怔愣住的我挤眉弄眼着,“生日都想不到叫我们一声,安安你该不会是蠢得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吧?”
……
面对克里丝和维迪的礼花,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原本笃定地以为会是沢田纲吉,但事实证明那个棕发男人并不会到场。
他早就表明过他的立场,我也应该明白自己至于他不过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过路人。
“才没有忘啦,刚刚想给你们发简讯呢。”我把头发上沾到的礼花彩纸拿了下来,对着她们笑笑,“连蛋糕都给你们买好了,快点感谢我的大出血。”
“呜哇!我和维迪说着玩的啊,安安你竟然真的买了……!”克里丝看着桌子上的蛋糕,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惊喜地狠狠抱住我,那力道简直和莉莉如出一辙。
“好啦不要站在门口,快点进来。”我好不容易挣脱克里丝的怀抱,然后把维迪堵在门外,“维迪你把地上的礼花先打扫干净再说。”
“为什么不叫克里丝扫?!”维迪夸张地做着动作,“明明她也放了礼花吧!”
“绅士风度一点好吗维迪→_→只是扫个地而已。”
结果晚上三个人一直闹着疯到了将近凌晨,原本就已经够乱的公寓被这么一闹腾,更加显得杂乱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碟子叉子,把它们全部放进水斗后便匆匆换上鞋子准备送克里丝和维迪离开。
一直把他们两个人送到了街道上,我才和他们笑着道别,夜晚的道路亮着两排路灯,红色的电话亭那边空无一人。
我看着那边的电话亭,鬼使神差地迈开了脚步。
克里丝和维迪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街道上唯有我一个人朝着那公用电话亭走去。
打开玻璃门,我拿起电话,手指落在号码盘上。外面的街道昏暗无比,只有路灯的光芒照亮这古典的建筑。
一个个地按下数字,对我而言,这串号码在这半年间早已熟烂于心。最后一个数字落下,我静静地听着电话对面的嘟嘟声响。
连绵不绝的电子声传递了很久,直到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地准备挂断时,电话终于被人接通。
“喂,这里是沢田纲吉。”
电话对面的那个人,用着带些疲倦的声音,这么开口说道。
瞬间脑子像是炸开一样不知道能够回复些什么,总觉得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但是心里却挣扎着想要和他说话。
我试图张了张口,却没能够发出一个音节,手指颤抖地厉害,最后我做了一个胆小懦弱的决定。
“啪——”
猛地把公共电话亭的电话挂断,我有些颤抖着双手撑在玻璃的内壁上。手掌贴住的玻璃传来冰凉的触感,外面的温度不比白天那样子温暖和熙。
那个人的声音就像是什么魔咒一样不断回旋在我的脑海里,他现在一定很莫名其妙这通刚刚接通就被挂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