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无奈,只好发动车子往前走,最终信息是到餐厅门口才看的。
江知意聊天对象周薇薇,周薇薇思虑良久,终于还是明确态度,表示这次的事,是她一时糊涂,她不该借机搞事。
让人意外的是,周薇薇最终没有说自己是受人指使,许光伟的名字,她压根没提。
江知意也不管那么多,只告诉周薇薇,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末了加了一句,“无论是谁,都是如此。”
周薇薇若是不傻,自然会把这番话传达给指使她的人,即便不传达,之后她也不敢轻易再动江知意。
周薇薇也是无语,之前和江知意聊完之后,她联系过许光伟,人在国外始终联系不上,昨天联系上,她终于有机会问出口,“那个视频到底哪里来的?我们根本就是被坑了啊,许总。”
“没事,不过是试试水。”许光伟似乎预料到了,周薇薇这才发觉,她在许光伟眼里,或许连合作伙伴都不是,而是一个工具而已。
周薇薇没有多说,不过也将江知意的话添油加醋转达了,许光伟也没太大反映,“周律师辛苦了,辛苦费今天就到账。”
周薇薇怨言顿时没了,拿人钱财,她办事就是了,结果办砸了跟她没关系,许光伟似乎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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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包房,江知意和岑清伊一同出现,钟卿意敏锐地嗅到九里香和麝香味交织后的气息,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大概这两人是标记之后才过来的。
对于钟卿意,岑清伊没什么好脸色,也就保持最基本的礼仪。
席间江知意聊了工作,钟卿意话不多,不过涉及到她的部分,她还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钟卿意和岑清伊几乎无话,和江知意聊工作,氛围还算融洽,偶尔聊到医生才懂的乐趣,钟卿意也不吝啬笑意。
岑清伊看得直来气,见钟卿意指尖推着金边眼镜,越看越像个斯文败类,不像是个好人。
“我去个洗手间。”岑清伊吃不下,打算出去透个气。
江知意自然察觉到岑清伊的脸色不对,故意关心地问:“不舒服了吗?”
“有点反胃。”岑清伊瞟了一眼钟卿意,转身出去了。
钟卿意也不计较,脸上勾着笑,夸赞江知意,“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不同凡响,院长夸赞过很多次了。”
“你看上的人?”江知意余光盯着钟卿意手上蓝色手环,淡声道:“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你这样的美人,谁能不欣赏呢?”钟卿意惋惜道:“可惜哦。”
“我可结婚了。”江知意笑得妩媚横生,“还是和你的妹妹。”江知意压低声音,钟卿意凑近,也压低声音,“那又何妨,”亮色的眸子流转,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要不要带你玩点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的?”
“你不是对我的信息素很感兴趣吗?”
“评定机构大楼里有你的信息素盒子。”尽管江知意已经通过院长确认过,不过她还是亲自确认。
“那里面的……”钟卿意意味深长地笑,“都不一定在了。”
江知意挑眉疑惑,钟卿意也没卖关子,“我今年都没做信息素采集,你觉得为什么信息素为什么要年采集?”因为血液中的信息素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哪怕保存再好都无法避免。
“所以,”江知意顿了顿,钟卿意笃定道:“你从那里拿不到我的信息素。”
江知意哼笑一声,凑近轻声道:“彼此彼此。”
确实,江知意可能拿不到钟卿意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就有办法让钟卿意也拿不到她的。
江知意突然挺直身体,很快脚步声传来,岑清伊回来了。
落座后,岑清伊没有再动筷,江知意主动聊起过年的话题。
岑清伊纳闷,之前不是在家聊过了吗?不过还是乖乖回答,“过年回父母那,团团圆圆的挺好。”
“钟医生,过年怎么安排啊?”江知意问罢,起身道:“我也去个洗手间。”
席间,突然只剩下钟卿意和岑清伊,氛围开始变得不自然。
静默片刻,时间似乎无限漫长,岑清伊打算低头玩手机,但却能感觉到钟卿意在打量她。
岑清伊抬眸扫了一眼,钟卿意果然在看她,岑清伊眉头一蹙,“看我干嘛?”
“不能看吗?”
“不能。”
“可惜我的眼睛长在我身上。”
岑清伊懒得搭理她,钟卿意继续问:“你不好奇我过年怎么过吗?”
谁要好奇那种事,岑清伊头也不抬地说:“我没兴趣。”
“那和江知意有关的呢?”钟卿意饶有趣味地发问,不出她所料,岑清伊猛地抬头,眸底是威慑,“你不要对她动歪心思,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钟卿意哼笑了一声,没做声。
岑清伊低头摆弄手机,压根没想看的,只觉得江知意去的太久。
“过年你上坟吗?”钟卿意突然问,岑清伊愣了下,直直地盯着钟卿意,探寻她的意味。
钟卿意难得地好脾气,没有嘲讽,也没有怼人,“就是过年,不都给家里逝去的老人上坟么,你们那有没有这风俗?”
“有。”岑清伊不喜欢归不喜欢,不过该聊的也会聊,只不过不会主动发问。
其实岑清伊原本不知道的,是陈家夫妇带着她,她也学着她们,过年时写上爸爸妈妈,当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能写个称呼,不过怕父母认错,她会在纸钱上写清楚:这是津川市的岑清伊捎给父母的钱,你们路过可以拿点,不过不要都拿走,给我爸妈留一些。
“在十字路口?”钟卿意又问,岑清伊嗯了一声,钟卿意笑了一声,“你自己去,不害怕吗?”
“那有什么怕的?”岑清伊切了一声,其实每次都是陈家夫妇陪她一起去。
“这世上,说不准有鬼。”
“有鬼也是我爹妈。”岑清伊突然抬眸,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钟卿意,淡淡地说:“再者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钟卿意笑了一声,低头摆弄桌上的餐具,“你们家就你一个?”
“你要查户口?”
“随便问问。”
“无可奉告。”
脚步声传来,岑清伊已经懒得对话,站起身推开门,喊了一声,“姐姐。”
钟卿意的唇角动了动,已然听见江知意的声音,“怎么出来了?等急了?”
钟卿意抿唇,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
那声姐姐,不是叫给她的。
这场饭局很快结束,回家路上,岑清伊气哼哼,让江知意和钟卿意保持距离。
江知意忍俊不禁,“嘴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哦。”
“哼,你答不答应?”
“答应~”江知意拉长音调,“我和她只有工作的交集。”
到了家,两人洗手后去看望熟睡的元宝,江知意琴了一口,转身出去了。
岑清伊还没稀罕够,坐在旁边盯着元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