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啥东西!我也要!
第269章 探病
秦微言和秦蓁。
秦微言,秦蓁的母亲,也是秦清澜的姐姐。
自从秦微言不顾家里人拒绝坚持改嫁后,秦清澜别说见面,连电话都没有联系过。
后续秦微言所嫁的张开富日渐落魄,还有个游手好闲的儿子张放,秦清澜更断了和她联系的念头。
与秦清澜而言,又或是与岑清伊而言,此刻的见面都是久违的。
江知意倒没有太大的反应,上一辈的恩怨懒得理,她已经和岑清伊在一起,也答应过小崽子不起争端,所以江知意也没故意秦蓁过不去,“坐吧。”
秦蓁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看起来像是被迫之下才来的陪同,秦微言走到床边,秦清澜只是望着她。
岑清伊站在江知意身边,余光注意到,秦蓁的脸色不好,黑眼圈很重,哪怕化妆也遮不住。
“妹妹。”最终还是秦微言开口,“好端端怎么病了?严重吗?”
秦清澜这一病,其实倒也想开不少,对于过去的事,也不再那么执着,“没事。”
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至于何为幸福,因人而异,秦清澜反思,她不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当对方达不到要求,就会失望,责备,人该为自己负责,而不是指望别人,哪怕是家人也不行。
“你不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秦清澜笑了笑,秦微言挺意外她温和的态度,也勾起笑,“看了新闻,正好今天出来看儿子,所以就直接过来了,”秦微言转头看岑清伊,“说到儿子,还得感谢岑律师,他现在有一份正经的工作,终于不出去瞎混了。”
那确实得谢谢岑清伊,岑清伊也笑着说:“没事,他干的挺好的。”
岑清伊看向秦微言时,目光与秦蓁相遇,秦蓁定定地瞧着她,岑清伊侧身避开,拉过江知意让她坐自己旁边。
岑清伊再也没去看秦蓁,她现在自身都困难,不想充当好心的菩萨。
江知意是她的妻子,是最需要她照顾的。
房间里的交谈,大多就是秦清澜和秦微言,聊的日常,特意避开彼此的雷区,不谈婚姻家庭。
秦蓁全程都没有表情,有那么一刻,很像是不会动的蜡像。
岑清伊陪在身边,江知意也没做过分的行为,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碰到彼此。
“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好久没见,就送一个红包吧。”秦微言从包里掏出来,秦清澜连忙摆手,“不行,小意,你快拦着。”
江知意和岑清伊上前阻拦,这个红包愣是没送出去,拉扯间撞到秦蓁,秦微言叹口气,“这孩子,有时呆的像根木头,妹妹别见怪,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忙的跟我说,等你手术完了我再来看你。”
秦微言叫上秦蓁走了,秦蓁略微低头,算是打招呼。
自始至终,秦蓁都没有任何变化,秦清澜还纳闷,直说秦蓁变了。
岑清伊大概知道,秦蓁抑郁了,现在大概无法感知情绪的变化,她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岑清伊曾经也经历过一段时间,她像是一个活死人,那种感觉回想起来至今让她打怵。
岑清伊站在离窗边很近的位置,望见两个人影,秦微言和秦蓁一前一后正在往大门口走。
明明是两个人,但秦蓁落单的背影看起来孤单落寞,原来,不是有人陪就可以驱散所有。
对的人很重要,至于秦蓁所渴望的人,岑清伊希望她早点意识到,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秦微言自然少不了数落秦蓁,秦蓁也不吭声。
“你说你这还活回去了呢?”秦微言无奈道,“见面不知道打招呼,冷着个脸,跟谁欠你钱似的。”
秦蓁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慢吞吞地跟在秦微言身后,一言不发。
大门口,秦蓁要开车回去,秦微言也开车来的,临走前,回想起什么,冷不丁问了句,“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来医院?”
“没事。”秦蓁淡声道:“我回去了。”
秦蓁爱理不理的样子,说话需要费多大力气似的,秦微言也懒得聊,“那注意安全。”
秦蓁坐回到车里,长舒口气,她翻出手机,寒姐:到家了吗?
秦蓁愣愣地看了半晌,不过四个字,像是不认识一样,半晌才回复:还没有,偶遇我妈,顺便去看了秦清澜。
寒姐:秦清澜真的病倒了?
秦蓁面无表情地回复:也没说具体的,不过得手术。
寒姐:算了,你别操心别人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秦蓁:我没想管,我自己我都不想管,随便吧。
寒姐:岑清伊在那吧?
秦蓁:恩。
寒姐:见面感觉怎么样?
秦蓁:能怎么样,呵。
寒姐:你还是忘不了她,别强迫自己。
秦蓁:我睡会。
秦蓁没再回复,她躺下那一瞬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闭上眼,都是熟悉的身影,那个只围着她转的人,早已围着别人去转了,只有她还留在原地。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交换,她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只要能换回岑清伊。
老天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秦蓁祈求,她可以等,无论多久,只要能等到岑清伊。
人大概有时有一种执着的追求,对于已经失去的不仅不愿放手,反而想抓得更牢。
这也是秦蓁走不出去的原因,医生也说了,如果不尝试去做,永远都会停留在原地。
秦蓁弄丢了心爱的人,她在那一方寸的地方寻找,久久不肯离去。
“因为你知道,往前走,意味着什么,”医生说:“你往前走,你能看见与江知意一起的岑清伊,那是你不愿意接纳的。”
所以秦蓁心里都明白,只是走不出来。
抑郁症与秦蓁而言,像一个N方形的空间,它与世界唯一的关联是一条极为细小的窄缝,稀薄的空气透过缝隙钻进来,她不至于窒息而死。
只要能找到那条裂缝走出来,她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大都抑郁症的患者都被困住了,别说走出来,连迈开一步的力量都没有,秦蓁也是如此。
秦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或许哪天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她将不再痛苦。
时间老人踽踽而行,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驻足。
两天后,江知意拿到国外的治疗方案,与国内的对比,创伤面更小,恢复效果更好。
江家人聚到一起,江松这时候通过电话参加了家族会议。
江知意提议立即去国外就医,“我陪同,你们有一个跟我起去,剩下的人都在国内,万一有事情需要应对。”
“我跟你一起去。”江杨举手,“我在那里呆了很久,很熟的。”
江松在电话里嘱咐兄弟几个,一定要照顾父母,他因为缺席而自责,江知意宽慰几句挂断电话。
这次岑清伊没有办法要求陪同了,江知意直接让她留下,“你工作忙,而且元宝也需要有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