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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律师Alpha和她的江医生(55)

只是,跟刚才的大餐相比,她的饭菜不香了……第一筷子肉下去,油腻的岑清伊直接恶心,她不是第一次从这家订饭了,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原因,口感完全不对。

岑清伊家里的冰箱没存粮,外卖吃不下去,岑清伊胃饿得难受,她强撑身体走到门口,趴在猫眼瞅一眼,拎袋还挂在那。

要不然……就先吃一下吧,士不可杀,稍微辱一下,大丈夫能屈能伸,毕竟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于是,大丈夫打开了门,罪恶的手刚摸到拎袋,邻居的门开了。

岑清伊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她压根没听见开门声,敢情江知意守株待兔,就等着她出来。

江知意这次连衬衫都没穿,黑色吊带很清凉,岑清伊本着恶人先出声,无理辩三分,抢先开了口,红着脸指责道:“你穿成这样跑来跑去要干嘛?”

“你穿成这样,好像也没多大用处。”江知意撑着门,上下打量,目光滑到一半逗留几秒,继而抬头看岑清伊,淡淡道:“岑律师发热期好像真的要来了哦。”

岑清伊小脸本就红,这会儿更红了,手里拎着江知意刚挂上去的餐盒,更是平添一份耻辱。

岑清伊难受的要发疯,而江知意却云淡风轻地观望这一切,难受,委屈,愤怒……多种情绪杂糅,岑清伊气冲冲地将拎袋塞给江知意,她扭身回房了。

岑清伊头一次因为发热期落泪,她靠着门板抹眼泪,等她这次好了,她要找江知意“报仇”!

**

岑清伊最后灌了一杯水充饥,等她想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意识到,水也不能多喝。

岑清伊连灯都没开,她不愿看见失控的自己。

分化期有记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理智状态下面对失控,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了。

整整活了26年,岑清伊人生为数不多的失控经历,这一年占了两件,第一次是误诊癌症,第二次就是现在。

第一次招惹上了江知意,第二次因为招惹了江知意变得难熬。

啊……岑清伊捂着脑袋靠着卧室的墙壁坐下,“江知意,江知意,江知意……”她机械地重复这个名字,她其实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去增加恨意,让自己没那么难熬。

可最后连念叨名字都不成样子,她双手捂着滚烫的脸,呼吸剧烈,每次念到“江知意”三个字,腺体都会释放出更多的渴望来。

夜深了,成双入对的情人们相拥入眠,单身狗独自寻欢作乐,而岑清伊却痛苦万分。

零点越来越近,也意味着岑清伊将正式迎来发热期,理智和情感在相互折磨。

其实江知意就在隔壁,我们可以打开门,直接标记她,她是无力逃脱的,岑清伊身体住着的那个小恶魔如是说。

不可以,我们要有志气,我们永远都不要碰让我们上瘾的一切,信息素尤其如此,那个正义的小天使还在坚持。

恶魔和天使不知厮杀了多少来回,岑清伊懊恼地握拳捶墙,麻蛋,麝香味那么浓了,那该死的九里香却无孔不入,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天使渐渐落下风,恶魔占上风,岑清伊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撺掇她:现在立刻去标记她,狠狠地标记她,哪怕求饶也不放过她。

可残存的理智还在,岑清伊颤抖的双手忍了许久,最终没有去做慰藉自己的事,她打开早就组装好的宠物笼。

从进屋的门,到卧室的门,再到宠物笼的门,到最后的铐子,全部变成控制她的枷锁。

**

该死的敲门声响了,连鼻翼间的九里香都变得浓郁,岑清伊的本能性挣扎,冰凉的铁刃卡着肌肤,疼痛让她开始清醒。

玉望如猛兽,撕扯仅存的理智,岑清伊庆幸她刚刚作出的决策,否则她现在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到门口,将江知意逮回来标记。

漫漫的长夜,才刚刚开始,岑清伊的理智几乎消失殆尽。

当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念头,岑清伊只剩一个念头:她要出去,标记江知意。

偏偏门口的江知意一直敲门,每一下就像是敲在岑清伊的心上,她歇斯底里地喊:“滚开啊!”

江知意!滚开!滚远点!

可心底却又分明有另一个声音更大声,别滚,快到我身边来,现在就来吧。

甚至怕吓到那个敲门的人,所以心底在祈求:快来到我怀里,我要标记你,我可以求你的。

当一个人过分渴望某件事,当理智消失,那些心底话会不受控制地溜出来。

“江知意,我要标记你。”岑清伊死命挣扎,用来保护手腕的毛巾早已散开。

手腕血肉模糊,偶尔刻骨之痛能让岑清伊有几秒的清醒,可很快,会有更大的海浪扑过来。

岑清伊感觉自己开始产生幻觉了,她独自出海,像是她最喜欢看的《老人与海》中的老人一样,她看到了一条大鱼,她太想抓住她,她抓不住,可她不想放弃。

一个人只能被消灭,不能被打败。

**

咔哒一声,世界突然亮了,岑清伊像是那老人一样庆幸地想:太阳升起来了,她又熬过一天了,是不是?

还有多少天靠岸啊,她太难熬了。

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是那条大鱼吗?她跃出海面来了!

岑清伊费力地睁开眼睛,啊……心中最原始的一切被唤醒,她猛地冲向江知意,身体撞向钢条时发出闷响。

江知意微微俯身望着几乎完全失控的人,不紧不慢地问:“认识我吗?”

“江知意。”岑清伊双手用力握住钢条,极力稳住呼吸,像是哄着灵魂选择跟她下地狱的撒旦:“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么说吧。”江知意脸颊微微泛红,细听也听得出呼吸不稳。

“你近一点。”岑清伊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是悄悄话。”

对于狡猾的猎物,猎人要做的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猎物走进她的伏击圈,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可惜岑清伊是个新猎人,打猎经验不足,连脸上的红润和兴奋都藏不住。

不过没关系,猎物并不介意,江知意凑近一点,直白道:“你想标记我。”

“恩恩。”岑清伊立刻点头,意识到什么又摇头,她要先把江知意哄到身边来,“你再近一点,”岑清伊的眼睛此刻是少有的猩红色,透着一股血性,明明很急却又克制着,颤声道:“近一点。”

“撒谎的小孩,我可不喜欢。”江知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岑清伊,为她着迷的小家伙,可真是好看啊,她忍不住,却也想多看几秒,只有这一刻才会暴露最真实的一面,她从骨子里渴望她。

“那我不撒谎。”岑清伊立刻改口。

江知意勾起笑,“那你好好想想,你想标记我吗?要说实话。”

岑清伊认真地想了自以为很长的时间,其实三秒钟都不到,“想。”

心底的念头一旦真的说出口,犹如钱塘江的涨潮,越来越汹涌。

岑清伊渴求道,“现在就让我标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