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记都同意,我还要跟你汇报?”
“问题是你抓住了吗?”武钢瞪眼睛,“廉程比你想的有心计多了。”
廉程的邮件在她消失后1小时发送,消息对象针对全体,她暂时将所有事务委托给董事会成员,如果她一个月内不能回到公司,公司需要按照董事会的章程选出新的董事长,届时由新董事长遴选新的执行总裁,全权负责名流集团所有事务。
除此之外,对于名流集团今年的主要任务,她都做出重要部署。
很显然,廉程走之前,已然安顿好一切。
避免廉程出逃国外,江城市公安局联合周边城市,着重核实海陆空三个交通枢纽所有出入的旅客。
廉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和之前的断指男那群人一样,他们必定还有个老巢,大概也是最后的据点。
问题是,没人知道在哪里。
江城市公安局签发通缉令,一时间,廉程登上热搜榜。
昔日的名流企业家,如今沦为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不少人都唏嘘不已。
当然,更多是在看那热闹,天骄集团最近很低调,云盛集团亦是如此。
所有企业都在维/稳,谁都不敢贸然露头,哪怕最近元新湖那块地已经提上日程,有心竞购这块地的企业都在暗中使劲儿。
至于宣发这一块,所有企业都很默契,尽量不发声。
因为廉程的出逃,许东晟已经自我检举,接受组织审查。
所有的事务,都落在江松一个人头上,他忙得不可开交。
江家最近的家庭氛围始终低迷,江知意开始恢复体力,肌肤上的红肿青紫消散,留下淡黄痕迹。
江知意留在家里,陪着元宝。
尽管元宝也没表现出来需要妈妈陪伴,她时常会突然喊papa。
江知意不说话,她会边喊边找,她会特意去她们常玩捉迷藏的地方去找,仿佛papa还在那里。
最后自然找不到,元宝便哭着找妈妈。
江知意抱着元宝,每次都要哄上好一会,借口都快用遍了,但就是没跟孩子说,她和papa已经离婚。
小孩子啊,哪里懂得离婚的意思,她只是知道,她需要papa。
元宝睡着也时常会突然哭着醒来找papa,这让江知意意识到,过去的生活里,她忘记的时光里,岑清伊在元宝的生活里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好在元宝年纪小,江知意还能哄骗她,元宝只当是papa出差,需要很久才回来,时不时就会问她,papa回来吗?
江知意已经在给元宝灌输新想法,那就是papa以后要经常出差,时常会不在家。
元宝有时候便会哭闹,说不让papa上班,让papa陪她。
“可是papa得挣钱啊。”
“妈妈挣钱!”元宝倒是很会想,江知意无奈地刮了刮高挺的小鼻梁,“那你就不想妈妈了?”
元宝左右为难,“奶奶挣钱。”
“奶奶年纪大了,没力气怎么办?”
元宝眨眨水汪汪的眼睛,呜呜地哭,没办法了。
岑清伊醒来的挺突然的,一个傍晚,她身体像是抽筋似的,猛然抽动,吓了旁边的秦蓁一跳。
岑清伊迷茫地睁开眼,秦蓁欣喜道:“你醒了!”
岑清伊左右望了望,一时没反应过来,唇角动了动,哑着嗓子说了句,“姐姐呢?”
“……”
秦蓁没做声,倒一杯温水,扶着岑清伊坐起身。
岑清伊喝一口水,滋润干涸的身体,静止的思维重新活跃。
过去的事渐渐浮现,岑清伊没再问姐姐呢,她喝完水佝偻着背,像是无力撑起身体。
“坐会吧。”秦蓁搀扶,岑清伊嗯了一声,靠着椅背躺好,“谢谢。”
水润过的嗓子,温润了些,但仍然低沉沙哑。
岑清伊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秦蓁坐在旁边,定定地望着她,她抬头看过来,淡淡的笑,“怎么了?”
秦蓁看见她泛红的眼圈,知道她心底放不下江知意,但又能如何呢?已经过去了。
“有没有不舒服?”秦蓁断过保温盒。
“没有。”
“那吃点东西。”秦蓁打开盖子,低声说:“你可是睡了很久。”
岑清伊很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惜睡了太久,全身软得像面条。
“那就麻烦你了。”岑清伊道谢后,喝下一口粥。
秦蓁懒得跟她见外,“要是不舒服,就随时告诉我。”
岑清伊勾起笑,点点头,乖顺得很。
“你也算因祸得福。”秦蓁把她患上腺体无限期休眠综合症的事说了,“所以眼下你不用做信息素清除,α隐性基因也已经消失,从今以后就好好的过日子,别再想那些有的别的。”
岑清伊嗯了一声,“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
秦蓁转念一想,岑清伊现在大病初愈,不宜情绪大起大落,“等你休息好再说。”
买菜回来的黎韶华得知岑清伊醒来,激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出去再买点菜,晚上做点好吃的!”
晚上,苏吟和苏羡回来,乐够呛。
苏羡激动地抱住岑清伊,照着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岑清伊嫌弃够呛,擦了擦口水,直说需要消毒。
为了庆祝岑清伊醒来,黎韶华做了一桌子菜。
可惜豪华大餐与她无缘,她只能看着别人吃。
苏羡和苏吟坏得很,故意边吃边夸,岑清伊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好幼稚。”
这次醒来的岑清伊,脾气似乎温顺很多,比原来时候少了分傲气,性子也比原来文稳当,说话跟老干部似的,一板一眼。
岑清伊当下任务还是需要休养,可惜她闲不住,连日来缺席律所的事务,她实在不放心打给安歌。
安歌听着她的声音,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老大,你放心我之前给江医生打过电话,她说让我们照顾好律所的所有事,等你主动打电话再找你。”
岑清伊嗯了一声,“最近辛苦你们了,我过几天估计就能去上班了。”
秦川和张放抢安歌的手机,和她通话,张放激动地喊,“老大,我现在学习大有进步哦!我已经报名10月份的考试啦!”
生活似乎也不是一团糟,大抵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走霉运了。
岑清伊大概睡饱了,晚上瞪着大眼,睡不着。
三人也挺兴奋,围坐在她身边,聊起她昏睡时间的部分人和部分事。
比如薛砚秋经常会过来看望她,每次来都陪她聊天。
“薛教授对你可好了。”苏羡笑呵呵的,“你以后要孝敬她。”
也说起费慧竹和盘托出,廉程成了通缉犯,岑清伊听得大为惊讶。
“对了,许光伟死了。”苏吟眺了一眼,岑清伊果然露出错愕的神色,“谁干的?”
“不知道啊,还没查出来。”秦蓁劝道,“你别想这些了,你们两个也是,别跟她聊这些,怪累的。”
“对了。”秦蓁猛地记起什么,“小南村的老两口给你打过一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