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濠州城之后张无忌属下的明教教众都担心赵敏的蒙古人身份,怕教主娶她会影响了反元大业,因此都支支吾吾,没人肯出头张罗他们二人的婚事,连张无忌的舅父殷野王也默不作声。
张无忌每日被下属们用教中的大小杂务缠得分身乏术,也就将与她成亲的事情耽搁了下来。赵敏空有一身智计,却因为要避嫌所以一点帮不上忙。
赵敏身为女子,就算有甘心背叛父兄而跟随张无忌的勇气,却绝对无法自己主动出头操办婚事,加之还有个神出鬼没的周芷若一直在旁虎视眈眈,赵敏从小就争强好胜,不输男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心中的滋味委实是不怎么好,深秋时节,晚上十分风凉,已经不适合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了,张无忌和宋青书晚饭后坐在房中下棋。
张无忌只是会下,但从来没有在这方面下过功夫,棋艺十分之差,宋青书比他厉害些,已经连赢了两局,脸上不由带上了笑意。
张无忌偶一抬头,发现他竟然笑眯眯的,“宋大哥,我以后来了都陪你下棋。”
宋青书奇怪,“你老是输,还这么有兴致?”
张无忌郑重道,“输了才要多练。”
宋青书遭逢大变之后就一直清清冷冷的,就算是笑也淡淡的,十分克制,如能经常这么发自心底里的开开心必然会对他的身体大有好处。
宋青书落下一子后问道,“张教主你最近教中无事吗,怎么隔天就能来?”
张无忌道,“敏妹的爹爹重病,她回去大都看望她爹,我晚上无事,一人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来你这里坐坐。”
平时总觉得陪着赵敏的时间太少,一直有些愧疚,等赵敏离开后才发现赵敏不在竟能多出不少空暇来,管不住自己的脚,不辞劳苦,隔不了两日就要来宋青书这里一趟。
拉过宋青书一只捏着枚棋子在桌上轻敲的手,“让我摸下你的脉象。”
宋青书失笑,“张大夫,你进门的时候不是才摸过。”
张无忌垂下眼,悉心号脉,感觉他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内力还在,刚才进门时并没有摸到,看来这股内力虽然很弱,但是有时也会出来冒冒头,太不稳了,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站起身来,“我把你的药换一换。”去厨房找到正要给宋青书煎药的牛嫂,将已经配好的那副药中的几味分量又加重了些。
第9章 再次中招(下)
张无忌睡到半夜时分迷迷糊糊的醒来,身边人不停在翻身,张无忌功力深厚,睡着时也十分警觉,旁边人一动他就醒了。心想宋大哥往常的睡相都挺老实的,睡着了就不太乱动,今晚这是怎么了。
也没太在意,翻个身想要继续睡,身后一暖,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挤进了他的被子,从背后紧紧抱住。
张无忌浑身一僵,顿时睡意全无,后颈处有炙热的气息,还有柔软的触觉,……是他被人亲了。
使劲转个身,“宋大哥,你……”话说半截就被忽然凑上来的双唇堵住,唇舌相交间有一丝淡淡的药气。
轰地一声,血往上涌,张无忌瞬间绷紧了全身,反手抓住了宋青书的肩头一时却不舍得拉开他。
品着宋青书口中淡淡的药香恍然明白过来,问题出在自己晚上给他加的药上。
宋青书吃的药里两味有些催情的效用,以往都控制着剂量,加得极少,今日光顾着要压制他体内的内息,加重了剂量,又和其他几味少用的药材混在一起,竟然混搭出了这个效果。
张无忌稳稳心神,反手抱住宋青书,将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双臂压在身子两侧,牢牢箍住,“宋大哥,宋大哥,你醒醒!”
宋青书睡得浑身燥热,有一股难耐的欲望在心底涌动,半睡半醒间就抱住了身边之人,由着心意亲吻抚摸,正是稍稍舒服了一点,却被钳制住了,焦急难忍,开始挣扎,低声道,“放开,放开我。”
“宋大哥,你别乱动,快醒醒!”耳边的声音也带着些隐忍的意味。
宋青书难受之极,只是挣扎,“放开我。”
“是我疏忽,你晚上喝的药,药劲太大了,这可要怎么办?”张无忌估计着他现在有些神志不清,这话主要是说给自己听的。
看宋青书这个样子,所受药力比上次要重得多,暗骂自己鲁莽,胡青牛当日教授他医术时曾说过多次,用药之道讲究精准,不差分毫。有些药物,减一分可治病增一分说不定对人就有毒害,特别是对体质虚弱者用药,这方面更需谨慎仔细。
现在想解宋青书身上的药性不难,带他去冲个凉水澡,再多喝些白水就好了,但是这深秋季节如何敢给他洗凉水澡。
但要是拖着不管,封住穴道扔在一边,就这么让他硬忍着怕他的身体也受不了。
一咬牙,“宋大哥,得罪了,我是迫不得已,你可别生气啊。”
快速除去了宋青书身上已经被他自己拉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俯身压了过去,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是心里兴奋激动,喜爱之情溢满了胸襟。
昏暗的室内暗香浮动,是药香;不时会响起一两声低低的呻吟,不知是谁的声音……
张无忌手里拎着一个包裹推开柴门,牛婶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笑道,“教主来了。”
“嗯,宋大哥他人呢?”
牛婶朝屋里一努嘴,“刚才还在外面,听到门口有马蹄子声响立刻就进去了。”
张无忌尴尬一笑,“那我进去看他。”
牛婶在后面暗笑,这两人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还一本正经的吵起架来了。
宋青书在窗边的桌前自己翻一本破了边的书打发时间,张无忌进屋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无忌过去赔笑,“宋大哥,我给你带了个好玩的东西来。”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副弹弓,鎏金雕花的手柄,九股细牛筋拧成的弓弦,精巧坚实。
宋青书拿起来看看,“玩的东西?”
张无忌笑,“是啊,前几日锐金旗旗使吴大哥要铸几件兵刃,我想要给你也做一件,后来一想你现在也用不上,就让他做了这个给你消遣。”
练武之人对这些弓啊箭啊都感兴趣,宋青书也不例外,取过小布袋里的一颗铁弹子,拉开弹弓对着墙上挂着的一顶斗笠试着打去。
他武功虽失,但眼光和手上的准头还在,嗤的一声,铁弹子准准的射在斗笠顶上最突起的地方,射了一个洞。
宋青书没想到锐金旗炼制兵器的技巧如此高超,这弹弓的射程和弹力均是上佳,几可当一件正经暗器来用。抬手小试,就毁了牛婶心爱的斗笠。
“哎呦,这斗笠牛婶下雨天时常要戴的。”
张无忌忍笑过去拾起铁弹子,再把斗笠挂挂好,“不和她说,她一时半会的发现不了。”
宋青书也笑,“过两日下雨她戴出去,回来发现头发湿透便发现了。”
“没事,我明日来时再给她带一顶新斗笠就是。”探头看看宋青书,“宋大哥,你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