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2)
时世所逼,天下拥有重权又贤能的官员当数王右丞相,雪会投奔他,意料之中。
这次狭路相逢,是敌非友,在所难免。
师傅对我说过:无毒不丈夫。
这句话,他同样对雪说过。
精心设计
“剀,去倒杯热茶给我喝。”
弥大小姐懒洋洋地靠在太师椅上,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侍女,她马上自动自觉地上前为小姐倒茶。
“秋菊你可以退下了。”未等伶俐的侍女的手碰到茶壶,大小姐变把她喝退了。
秋菊退下后,房内便只剩下我与她了。我走上前,拿起白瓷茶杯,斟满一杯。
她一直看着我,对我的温驯表示满意。
我拖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一口口地呷着自己刚倒到杯中的热茶。
“剀!”她拍桌子瞪眼睛。
“口渴自己倒水喝,我只是保镖,不是保姆。”懒得看她,我望出窗外,欣赏外面鸟语花香的美景。
“我告诉爹!”她恶狠狠地威胁。
我看也不看她:“相爷说过,当没有下人在旁时,我可以与小姐以朋友相待。这不怪我无礼。”
“谁要和你做朋友了?你这个下等市民!”弥拍案而起。
我终于看向她,这个刁蛮的千金,生起气来两腮桃红桃红的,有说不出的可爱。
“我救过你。”
这就话像触到了地雷般,她大小姐的脸色立时乌云密布,火暴的气息在空气间潜伏。
“别和我提那次山贼事件,你这个无赖!”她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该死的无赖,混帐!”
“我道歉。”
看着她因为我的话而表情瞬息万变,我只觉得好玩。
她瞪着我,依旧咬牙切齿,却没有再骂下去。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不然我让你打?打到你气消为止。”我挑了挑眉,自认为是个不错的建议。
我话音刚落,她的拳头便已到眼前,我一闪身,拳风擦着脸颊过,嗯.....不能少看女人的花拳绣腿。
“不是说让我打到消气吗?”幂叫嚣着,一拳接一拳地攻击过来,我边躲边笑语:“让你打的话你真的回消气吗?”
“我说话算话!”她咬着银牙恨恨地道。右拳已到眼前,我深呼吸,闭眼,运功,心中大呼:来吧!硬是接了这一拳。
脸上辣辣的痛,眼前金星直冒。嘴唇被我咬破,丝丝腥甜滑向喉咙。
空气瞬间凝结,我可以听见她心跳一声声有力的传来。
“为什么不躲?”
迟疑的口吻,已消去了怒意。
感觉左边脸颊已肿了半尺高,我试着笑笑,居然成功了。
“现在我们两清了,你不再生我的气,我不再亏欠你。”
“我一直感觉不到你有认为亏欠我的情绪。”她的口气依然冰冷。
“不然你再打我?”我提议。
到底是右丞相教养的女儿,口硬心软,磨了半天牙,终于还是拿出药箱为我上药。
“痞子、无赖、恶棍!”她一边骂一边为我上药。我吃痛地抽气,她便得意的笑。
我与她的相遇,完全是我一手安排。
在她到庙上香的途中,安排山贼劫财劫色,我便适时的出现,英雄救美。
可惜她与我打听到的形象迥然相反。
去他妈的楚楚可怜柔弱乖顺!
本大侠才出现这婆娘便把我当是山贼头子破口大骂(虽然我真的是那群山贼的老大)。我气分不过来,决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姑娘,你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和这帮绿林好汉并不认识。
你不是山贼头子?那快救我啊!
在下只是路过此地,还急着赶路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见死不救吗?他们要抓我!
但在下的娘亲说过不许在下多管闲事的。
叫你娘去死吧!你敢不救我我爹肯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姑娘好凶恶,应该可以自己对付那帮好汉的。
你站着!你真的见死不救吗?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弱女子(?)也不肯保护,算什么男人?
姑娘你须得明白,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我不是英雄。
你到底要什么?金银珠宝,地位权势?你救我,我给你。
那我要你请我吃顿饭好了,我已经连续三天只吃野果了。生活真是单调。~
......(咬牙切齿)我答应你!
那女人是气昏头了,在我们对话期间,我手脚不停地与围上来的山贼们火拼,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不然她以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和我斗嘴?
都是自家兄弟,意思意思一下就撤了。其中有个山贼伤得比较严重,那是对他调查不力的小小惩罚。
大小姐保住了自己却没有保住钱财,回府的路上用的还是我的银子呢。
“剀,你知道吗,即使是真正的无赖痞子,在我面前也是会办成英雄大侠的。”她替我上完药,放好药瓶,倒了杯热茶给自己。
“为什么?”我明知顾问。
“为什么你答应爹留下做我的保镖?”她的眼神变得凌厉,不愧是丞相的女儿,那种气质,其他平凡女子绝不会有。
我笑:“不告诉你。”
“你是九王爷派来的卧底吗?”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胸前。
“那么看得起我?”我依旧笑。
小母猫被惹怒了,发狠地用匕首紧抵我的前胸,匕首的尖锋刺破了衣服,胸口有一丝丝锐痛。
“说,你是不是存心接近我,想害我爹?”
“若我说我是要存心接近你呢?”我看着她的脸色渐转苍白,依旧玩味的笑着。
“你真是九王爷派来的卧底!”她的手微微发着颤。
“我只是说我存心接近你。”我叹气,纠正她的错误。
她稍稍愣了下,神色变了数变。
“第一次有人骂我是山贼头子,是无赖,是痞子。我对你感兴趣了,不行吗?”
“别以为可以用这样的借口来敷衍过去!”她又恢复了凶恶的表情。
“那你刺下来啊,”我俯身向前,她立刻受惊吓般缩了缩手。
“不是借口。 是事实。信不信由你。”我耸耸肩,直是视她半信半疑的脸。
她复杂地注视我良久,收回匕首,目光透着阴郁地道:“剀,若我发现你对爹意图不轨,我会亲手把你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
我禁不住心中微寒,却仍扯出庸懒的笑来:“小姐,若是在下对你意图不轨呢?”
她杏眼含威,横了我一眼不温不火地道:“你尽管试试看。动我脑筋的登徒子还少吗?他们的下场你也想尝,嗯?”
我双手抱胸直视着她,她也坦然迎视。
似乎直到现在我才仔细打量她。
是个极美的人。
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下山的三年,我在江湖四出混迹。苏杭雨花楼的红牌花魁苏荧荧温柔体贴,国色天香,千金难换一笑,我曾与她把酒言欢,倚栏听雨。月上柳梢头,满室馨香,情到浓时,也觉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