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真的拿出毛经,开始仔细地帮楚越擦起身体来,他专注地洗去楚越身上的污垢,像是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楚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是蒸腾的水汽让他看不清对方,却仍旧能够感受到那种温柔和专注,直到前一刻他其实还并不相信晏怀风真的会喜欢他,尽管晏怀风已经那么确定地承诺过。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区区的影卫,没有漂亮的脸蛋,身上也都是疤痕狰狞。他找不出晏怀风喜欢他的理由。
可现在,这个男人对待他的态度分明是骗不过人的,那么认真的模样,让他几欲落泪。“少主,如果我一直好不起来——”
他想说如果我好不起来,就算了吧,你该找个好姑娘,可晏怀风没让他说出口。
他说:“嘘——有我在,你怎么会好不起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晏怀风一本正经地帮楚越洗澡,只是偶尔,那手指也会不太规矩地在某些楚越极为敏感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挑逗,让楚越猝不及防地发出叫声。
直到晏怀风的手来到楚越下身的时候,他忽然说:“阿越,你……硬了。”
楚越满面通红,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羞的,被这样挑逗,没反应才奇怪吧。他只是经络受损,又不是伤了脊髓。
“少主,对不起。”
晏怀风暧昧地一笑,凑上去含住楚越的耳垂,舔了舔,“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食色性也,我长得还是看得过眼的,是吧。”
楚越僵硬的样子可爱极了,晏怀风在他身上烙下一连串吻痕,然后伸手握住楚越精神满满的地方,“难受?我服侍你好不好?”
楚越倒抽了一口气,而晏怀风的手已经不由分说动了起来,手法精妙让人丧失理智,楚越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波又一波令人几欲发狂的快感。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浴桶之中,当时在晏怀风的眼里他还只是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可疑之人,两个人之间的情事没有丝毫的温柔缱绻可眼,不过是一场冰冷的肉体试探。
而现在,他却在替他……
这样的想法已经让人心旌摇曳,心里的快乐与满足远远高于身体上的刺激,楚越几乎是猝不及防地到达了顶点。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晏怀风的欲望。
“少主,你来吧,我可以的。”他喘着气,发出邀请,他知道欲望得不到纾解会很痛苦,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极难忍受的事情。
然而晏怀风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摇摇头,摸着楚越的脸,压下声音里的欲望,“没关系,等你好了再说。”
第60章 情关难过
晏怀风笑眯眯地把湿淋淋的男人从浴桶里面捞出来,拿张大毛巾整个儿一裹,团成一团包好给送到床上去。
楚越从严严实实的毛巾里面露出半张脸,上面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湿头发有几缕落在脸上,水迹顺着下颔滑下来,浸湿了颈间颜色温柔细腻的玉坠,又蜿蜒过锁骨,留下一路湿漉漉的痕迹。
而楚越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晏怀风。
晏怀风一低头,就能看到昏黄的烛光下怀中人的肌肤也带出动人的温和颜色,仿佛比那玉坠也不遑多让,他手势轻柔地帮楚越擦着头发,不让水珠滴落到床上,偶尔目光落在楚越身上,就有点流连不去的意味。
其实楚越开口邀请自己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曾心动,美味当前而不能下箸,对于一个完全正常的男人来说,那是何等难耐滋味。
可他真的已经不敢再让楚越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每当看着楚越像个提线傀儡一样躺在床上,别人动一动他才能动一动,无人照看时就像被主人丢弃的布偶,等在阴暗的角落里无神地望着天空,他心底就会泛起沉重的涩意。
从前楚越话也少、闷闷地跟在他身后,可一双眼睛灵动而充满神采,何曾如此落魄。
晏怀风还在想着,楚越忍不住又说:“少主,真的没关系的。”
“先欠着,以后要连本带利一起还的,到时候你就是求饶也没用,不如战个三天三夜,嗯?”
晏怀风不怀好意地说,随手把毛巾扔掉,把楚越按进被子里,手指瞬间碰到他颈间的玉坠,晏怀风顺手抓起来,触手温润,并不似想象中冰凉。
从前不记得楚越有戴玉坠,还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直没有注意?晏怀风发觉玉坠的分量并不符合它的大小,似乎并不是实心的,大概里面装有什么东西。
“阿越,这玉坠哪儿来的?”
楚越听见晏怀风的问话,眼神迷惘,好一会儿才明白玉坠是什么,因为一直戴在颈间太久,反而不记得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他想了想说:“在寻簪阁的时候苏姑娘给的,说是戴着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对了,里面装的是少主带回来的缕金衣。”
“缕金衣?”晏怀风愣了一下,拽紧了玉坠,声音高了起来,“真的是缕金衣?”
楚越显然并不明白晏怀风为什么忽然眼睛发亮,嗯了一声,“苏真说缕金衣是你采来救我的,虽然没用上,还是交给我了。戴上以后还挺暖和,就一直没摘。”
晏怀风忽然扑上床,一把把楚越抱了个满怀,戏谑地笑道:“阿越,说好了三天三夜,到时候可别逃。”
话题转得太快,楚越显然没能跟上晏怀风的思路,明明刚刚还在说玉坠,怎么又转到三天三夜上来了?
而晏怀风则抵着楚越的额头,看似促狭地笑着,心里却满是庆幸。
林独影的药方里,其余虽然琐碎,却至少不难办,最难找的就是缕金衣和鸣风鱼,如今这世间最难得的七分幸运,已有了三分半握在手里,如何能不庆幸这冥冥之中,或许真有定数。
如果当时没有下流花河,如果当时苏真没有把缕金衣交给楚越而是自己拿去用,如果楚越没有一直戴着玉坠而是不小心遗落在哪里,那么今天又要多走多少弯路,才能拿到这珍贵的草药。
晏怀风答应林独影时毫不犹豫,心里其实一点儿都没有把握能否再一次从流花河底全身而退,况且那远在中原,这一来一去,真不知道见不到楚越会有什么变故。
虽说剩下的鸣风鱼比缕金衣更难找,按林独影的说法,几十年都只钓到了一条,可既然缕金衣已经到了手里,说明上天也并不想带走楚越。
握着那枚玉坠,晏怀风微微扬起嘴角,显出一个美好的弧度,让人见之忘神。
楚越却以为他还在转着什么奇怪的念头,讷讷的说:“少主,真的要三天三夜?你会吃不消的吧……”
“阿越,我发现你最近好像胆子变大了,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
吹熄了蜡烛,晏怀风躺进被窝里,从身后抱着楚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晏怀风的身上似乎总是比常人暖和,楚越每次贴着他睡觉,都会觉得暖洋洋地很舒服。更何况现在感觉到晏怀风正抱着自己,好像所有的风雨都难以侵袭,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