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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蓝殇(134)+番外

两年之后。

老皇帝寿终正寝,传位太子,江山换了主人,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公孙楚早于两年前的被定了反叛朝廷的罪名,王爷府一夜之间烧得干净,其余同党在公孙楚死去之后也一一消失,就连脱离了御剑山庄甘做朝廷走狗的林卫都一并失去了踪影。

昔日御剑山庄的废墟之上重立起新的屋宇,早不见了当年的颓败和萧条,大红的绫罗绸缎遍布了庄内的回廊屋顶,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爹。”

慕容武身着滚着金边的红色衣袍,神采飞扬,于两年之前少了稚嫩和鲁莽,多了沉稳和硬朗,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慕容堂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眼眶微红,感慨的说着,“若是婉茹能看到武儿娶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爹,娘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的,你别担心,若有来生,我相信,她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幸福。”

“是,是,你娘,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呵呵,快然我们看看,这是哪个老匹夫眼睛红得快掉眼泪了?”

左震天和黎淳三人笑嘻嘻的跨进屋来,“慕容,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哭的么?可别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今日是武儿的大喜日子,你应该高兴才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三位叔叔,别来无恙,”慕容武恭敬的行礼,左震天急忙摆手,“别别别,你现在已经是庄主了,可别再行如此大礼了,慕容会以为我们欺负你的!”

“叔叔,您又取笑我。”

“呵呵呵,对了,紫言和雪儿呢?”左震天四下寻找着,“这两个小丫头天天形影不离的,你这个哥哥今日成亲,怎么一个也没有看见啊?真是不给哥哥面子啊!”

“那两个丫头啊,应该就快到了。”

“左叔叔,我可听见你说我们坏话了!”

门口出现一蓝一白两个身影,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人。

慕容雪跳到左震天身边去揪她的胡子,“左叔叔,你是要挑拨离间啊!哥哥跟我们关系亲密,才不会信你的胡话。”

“我不激将一下,小丫头你会出来么?”左震天咯咯笑着由她扯自己的胡须,“这些日子带着紫言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来看看叔叔,来来来,给我看看,小丫头长成大人了!”

“我早就是大人了!”慕容雪反驳,“左叔叔,你别总是把我当孩子。”

“好好好,你们都长大了,淘气包,武儿成亲做人家的丈夫,雪儿呢,天天跟着紫言到处跑的,莫不是你是要嫁给紫言,做紫言的媳妇么?”

慕容堂忍着笑接话,“是啊,雪儿可是比我们武儿还早定主呢,早就有了心上人的。紫言,以后可得好好看着你的娘子,不能让她再贪玩了,可以的话,和她嫂嫂早日添些小娃娃延续慕容家的香火,也让我这个做外公的有个伴啊。”

众人都被慕容堂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逗乐了,一阵哄笑,慕容雪红着耳根结结巴巴的说道,“谁说我就只能嫁的?”她偷眼瞥了一眼莫紫言,很没底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要嫁,也是她嫁给我。”

噗嗤。

本是嘟囔两句自我安慰一下,偏偏慕容武和莫紫言都听到了她的碎碎念,两人还很有默契忍不住笑出了声,慕容雪脸上更窘,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慕容武急忙捂住嘴,干咳了两声把视线投到别处,莫紫言则是扬起嘴角冲她调皮的眨眨眼睛。

“对了,雪儿,你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哦,娘说想在外面待着,清舞和朔月看着她呢,我们就先来见见各位长辈,免得叔叔和爹委屈,埋怨我们不来看你们。”

“我说这句玩笑话,你倒记住了。”左震天笑笑,随后又同情的摇头,“她还是喜欢和小孩子待在一起啊。精神可好些了么?”

“比以前好很多了,虽然还会糊涂,但是很多事情都能记住了。”莫紫言提及顾秋月欣慰不已,这两年慕容雪为了她可没有少花功夫,总算是见到了成效,虽说做不到像正常人那般深思清明,可至少已经能够自理,不需要再时时刻刻让人照看着。莫紫言曾考虑过去找寻慕容雪的父亲,但慕容雪经历这许多变数,不愿让自己早已习惯的生活再受影响,莫紫言知道她也是怨恨那人害顾秋月受尽了苦头,便不再提及,反正现在这样,能和慕容雪极其顾秋月朝夕相对过平淡的生活,已经足够完满。

“新娘子来喽~”

门外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踏过火盆,被人簇拥着往前厅去了,顾秋月坐在回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群里鲜艳的红色,目光有些发直。

“婶婶,新娘子好漂亮啊。”

朔月伸出小手拉拉她的衣角,一脸天真的问她,“婶婶,我长大了是不是也可以做新娘啊?”

顾秋月扭过脸,咧开嘴咯咯笑,“新娘子,新娘子。做新娘子最漂亮。朔月想嫁给谁呢?”

“嗯……嫁给谁呢。”朔月歪着头皱着眉犹豫着,眼睛瞄到身边沉默的站着的清舞时开心的叫了起来,“嫁给姐姐吧,朔月喜欢姐姐,姐姐你以后娶我做娘子好不好?”

清舞用冷淡的眼神看着她,带着不耐烦说道,“你傻么,我是女孩子,你也是女孩子,你怎么嫁给我?”

“可我就是喜欢姐姐啊。”朔月委屈的嘟起嘴,“新娘子不都是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一-拜-天-地!”

厅内传来的高喊声压过了两个孩子争论的声音,顾秋月迷蒙的双眸焦距渐渐清晰,她侧着耳朵认真的听着,眼眶一点一点的湿了。

“我就是想嫁给姐姐么……..为什么不可以……婶婶你说对不对?”朔月嘟囔着回头询问顾秋月,惊讶的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婶婶,你怎么哭了啊?”

那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下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胸口,把衣襟都浸湿了一片,朔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眼泪,急忙拿出手帕伸直了胳膊帮她擦,“婶婶,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

清舞盯着朔月手忙脚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也拿出手帕给顾秋月擦泪,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怀里黑漆漆的盒子,好奇的伸手去拿,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带在身上呢。

手指拨弄了一下,盒子径直从顾秋月腿上滚下来摔在了地上,早已腐朽的木匣瞬间摔成了两半,掉出一块染着黑斑的东西来。

明白自己闯了祸,清舞急忙弯腰把东西捡起来,才看清楚是一块手帕,以为在盒子中放得久了受潮沾了霉斑,所以显得破破烂烂的,还有一股怪味儿。

清舞皱起眉头,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一块破布啊。

“婶婶,对不起……”

顾秋月越哭越伤心,最后用手把整张脸都挡住了,根本无暇顾忌别的,清舞伸了一会儿手等不到她来接,就自己把帕子展开细细端详,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一行小字,针脚很粗糙,有些地方已经破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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