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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313)

“我自然只好去当法王了。”

听到此处,金铃也已知道她多半是在胡闹,但看她这么开心,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武功比你高,应该是我当法王才对。”

银锁笑着抬头看她,自然只看到她的下颌和脖颈,“法王岂是武功好就能做的?大师姐还是乖乖做我的继承人……老光明顶什么都不剩啦,只有几位教中长老不问世事,住在那里,这几年才渐渐又有我们的商队在那里歇脚。因为早就废弃了,是以带你去看看也不打紧……再说了,此处远离中原腹地,照大师伯那等性格,绝不可能不远万里将势力拓展到大漠以西的……大师姐可知我们尚有五千里路才能到目的地?”

“五千里?!我们从建业到这里是多远?”

银锁想了想,道:“大概也是五千里吧。”

金铃似是受了很大的震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竟走了五千里路,我这辈子都还没有离家这么远过……”

银锁则笑嘻嘻地看着她,问道:“大师姐还想去更远的地方吗?”

金铃抿着嘴唇,却不说话。

银锁道:“只是随便问问你想不想,又不会真的要你去。莫要想什么乌山需要你这个少主。”

金铃几乎立刻道:“想,当然想。”

银锁笑着闭上眼睛,道:“若是日后师父和大师伯不打了,中原太平了,没有你我什么事,我定然带你去看一看……就跟着我们的驼队,运一车茶叶丝绸珊瑚出去,运数不尽的宝石回来……”

外面的驼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银锁说的话,在这驼铃阵阵中听着居然分外真实,好像真的会有一天,两人骑着骆驼,从古道出关,往极西之地走去,一路有看不完的风景,风俗各异的部族,尝不尽的美食美酒,身旁还有看不厌的美人相伴。

金铃也闭上了眼睛,似乎闻到灼热的沙土味。

这一路上因为银锁受伤,赫连唯恐她落下什么病根子,坚决不让她从马车上下来,是以她吃了睡,睡了吃,太无聊就只能拉着金铃陪她“过招”。

说是过招,但为了装病装像,又不能动作太大,两人只能在车里暗自比划。金铃没有习过剑法,剑招基本都是偷学而得,虽则能靠气力压制银锁,但若纯论招式,不知被她落了几条大河。

不过焚心诀心法初见成效,一天下来,她已能在银锁迅捷的招式之中估摸出她下面几招的动向,亦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又给自己使了什么绊子。银锁渐渐玩不出什么花样,气喘吁吁停下来,道:“不玩了,大师姐赖皮。”

“我怎么赖皮了?”

银锁做了个鬼脸,“大师姐将我的刀法都学去了。”

金铃微微皱眉道:“你的刀法?”

她手上的连鞘匕首划过半圈斩在银锁手腕上,忽然恍然大悟:“哦,觉得正合适,就顺手使出来了。”

“我的刀法已快要给你学完了!”

金铃眨眨眼睛,颇显无辜,道:“从地宫出来之后,我就已告诉过你,你的刀法我快要学全了,你还要打给我看,我就算是不想学,看也看会了……”

银锁想了一想,道:“不过大漠刀法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用的才是正统大漠刀法,我乱打一气,当年还被教刀法的师父责罚过,后来师父嫌他们教的不对,便把我赶到山脚下,要我每日斩刺树叶一千片。我们光明顶下本来树就不多,每天找叶子就很辛苦……后来连松针都算上啦。一年之后我回到山上,与师父过招,他夸我学得很好,亲自教我大漠刀法,我学了便学了,后来与同门过招之时才发现与大家用的都不太一样。不过既然师父说很好,那定然是很好的。”

金铃摸摸她的头,道:“师父说神仙谷中不传剑法,只有刺击之术,大约凡是武功,不外乎招式步伐配合,而招式,又不过是从扑击之术中演变而来的,加以不同武器,成了种种流派。然而若是剑法,不外乎刺挑抹挥撩。若是将这五种招式烂熟于胸,每一招如何使出,如何从这一种变成下一种,虚如何打,实如何打,那么天下所有剑法都能了然于胸。”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科普错了哦……

☆、第236章 明尊圣教三

银锁道:“唔,大师姐,现下有两个人,一个人就似你说的这般,了解天下所有武功的根源基础,单从人家屈膝弯臂晃肩的姿势就能看破对方招式。而另一个人,什么招式也不会,只能乱打一气,但身负不世神功,轻轻一挥,就能将人推出去。大师姐觉得,这两人谁会赢?”

金铃想了想,问道:“这两人可都是普通人?”

银锁道:“不错,都会生老病死,不过他两人现下都没有病。”

金铃道:“我认为前一个会赢。”

“奇了,为何?”

金铃续道:“一个普通人,必然不会每时每刻对四面八方都使力,是以我们对阵之时,不论什么招式,都有个使力的点,对也不对?”

“不错。”

“而内家功夫最重要的,自然也就是听到对方的劲气落在何处,避其锋芒,攻其薄弱,对是不对?”

“不错,我刚一入门,师父就这么跟我讲过。”

金铃嘉许地点点头,续道:“是以空有力气没有用,我不在你施力处,你的力气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威胁呢?”

银锁撅嘴道:“那为何我打不过你?”

金铃笑着摸摸她的头,道:“因为不但力气大过你,而且并不是半点招式也不会,我会的还挺多的,只不过师父从来不教我剑法,我所知亦是杂乱无章,不成套路,才会叫你小小沾点便宜。”

“你看,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金铃晃了晃头,正色道:“我是你师姐,入门比你早,自然得比你厉害一点,否则怎么管教你?”

“我这么乖,你何以要管教我?”

金铃哂道:“从前你可要杀我,我若是武功不好,早就死在你手上,我们今日还能坐在这里谈天说地?”

银锁撅嘴道:“说好的此事两清,不翻旧账呢?”

“好,好,不翻。”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手绢,替银锁擦掉头上的汗,又摘下手套。

银锁直勾勾地看着她将手露出来,伸到自己手上,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门之上,按了一会儿,道:“嗯,你还好好的。打了这么久,歇会儿吧。”

“你我之前可都是真刀真枪打了三天三夜,这一会儿也算累吗?”她说完这话又觉得心虚,第二次两人倒是真刀真枪做了一夜,打的时间倒并不是很充足。

所幸金铃并未要和她抬杠,只是闭上眼睛枕在她腿上,道:“我累了,你若不累,就让我枕一会儿。”

银锁听了便不再动弹,老老实实做她的枕头。

“银锁……”

“嗯?”

“驼铃声……很好听,我很喜欢。”

“大师姐想要骆驼吗?我送你一头呀。在中原也不是不能骑,只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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