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见得青笙这样,掩着嘴一笑,挑逗又露骨,顺势坐在她怀里,举起盛满的酒杯,送到她嘴前,青笙四肢无力,挣脱不得,若是起身,又要把酒撒一身,只得满脸通红,埋首抿了口酒,胡姬嘴里冒出一大堆话,笑得花枝乱颤,
“小娃儿,她让你饮尽杯中酒,这是漠北女子,对心仪的客人,最大的礼节”,张震虎含笑说着,眼神里有些欣慰,还好小娃儿学得快,
青笙飞快地扫了眼宁子沐,见得她脸色铁青,就快要翻桌子了,赶紧低头,就着胡姬递来的酒杯一口饮尽,胡姬才缓缓起身,调笑着送她一个飞吻,眼眸流转,看见旁边的宁子沐,笑容更深了,扭着纤腰就要过来,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宁子沐抬首,嘴里也说了一段听不懂的话,那胡姬才扭着腰肢,去了别桌,跟客人调笑起来。
“你还会说胡语?”,张震虎有些惊讶地看着宁子沐,
“她怎么肯走呢?”,青笙从满脸通红中缓过来,问道,
“宁公子说她已有心仪之人,不可与其他女子触碰”,张震虎幽幽说道,宁子沐瞪他下,一抹红晕莫名地袭上了脖颈、耳根,快速地瞄青笙眼,见得那人正兀自低头发呆。
几人出了酒肆,路上投来尽是女子的挑逗眼神,陈德庆和张震虎是黝黑粗壮,似漠北男儿,强壮似天空翱翔的雄鹰,不同于宁子沐和青笙,肌肤若雪,白皙细嫩,带着特有中原男子的温柔多情,更惹得漠北女子的眼光胶着在她二人身上。
宁子沐作男子装扮,俊秀妖媚却失阳刚,狂野奔放的漠北女子,更加青睐眉眼清秀,气质淡泊的青笙,出宫的历练,让她多了几分沉稳,更加洒脱飘逸,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
一个漠北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青笙面前,清唱着歌,虽然青笙不懂,但那眼眸里放肆的情意,昭然若揭,唱完歌,女子一物放入青笙手中,翘首以待,
“小娃儿,这是漠北女子会情郎的歌,送的物品越贵重,表示对你越喜欢”,张震虎笑道,
青笙张开手掌,一块光洁的石头躺于掌中,熠熠生辉,流光华彩,她匆忙转头,紧张地问道,
“这算不算贵重啊?”,
“金耀石?意味着可~~行欢~哦~”,张震虎朗声大笑,声震云霄,眼里全是赞赏之意,陈德庆横了他一眼,怎得在贵太妃前,如此粗俗无礼,扫眼看去,贵太妃神色阴沉,果然怒了。
像是被烫了一样,青笙差点扔掉石头,赶紧送还给那女子,女子不肯接,绽着灿烂的笑容凝视着她,张震虎笑得不行,才出手替她解了围。
不多刻,又一女子站在前面,气势凌然地说着胡语,
“入赘我家,我出十头牛,五头羊”,张震虎同声翻译着,眼睛弯成一条线,
旁边又站出一女子,瞪了一眼,抬起下巴,说着胡语,
“入赘我家,我出十五头牛,八头羊”,张震虎继续同声翻译着,
青笙为难地看着那两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涨得满脸通红,求助地望向张震虎等人,忽然,手心一凉,细润滑腻的手滑进掌心,扭头一看,宁子沐并肩而立,她含笑地说着胡语,
那两女子听完一番话,再不多说什么,神色怪异地看了半天,终于不舍地离开了,青笙摸不着头脑,问着宁子沐,“你说了什么?”,宁子沐眼睛四处望着,并不答她,
“她说你喜欢男人,喜欢他”,张震虎嘴一快,接过话道,青笙闻言,瞪着宁子沐,耳垂红的滴血,宁子沐佯作无事地望着一侧,一抹红晕悄然划过耳根,她轻挑指节,与青笙十指相扣,掌心交握,指缝间细嫩的肌肤触碰,痒进了心里,亲密得让青笙不由要甩开手,
宁子沐却死拽着不放,青笙挣脱不得,只得刻意忽视掉那亲密的触感,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的小摊,一蓝一青两个男子,执手而行,大漠民风开放,倒没人为难,只是路人不时投来奇异的眼光,终于再无女子搭讪了。
陈德庆知道她二人皆是女子,并不在意,只是心想贵太妃对青笙甚是器重,将来还得与青笙做些交情,张震虎知道宁子沐是女子,心里大笑,小娃儿,老子果然低估你了,连这么难搞的女人都弄到手了,墨轻月被拖得远远地,看着她二人,内心呐喊着,两个男人都是我的。
夜幕低垂,众人回到驿站,张震虎早已喝得酩酊大醉,陈德庆脚步也有些摇晃,告退歇息去了。
宁子沐脸颊微红,泛着醉意,与青笙执手而回,口中悠悠地,哼着漠北歌谣,慵懒的嗓音,似月色丛林中虫鸟的低鸣,又似深涧清溪间夜风如水的呢喃,婉转悦耳,情意撩人。
“唱的什么呢?”,青笙随口问道,话出口,就后悔了,
“天山上的雪莲花,何时才能把你摘采下,献给心上的人儿啊。大漠展翅的雄鹰,何时将我的心带去,告诉心爱的人儿,远方的人在念着她……”,宁子沐停下脚步,执过手放于身前,定定地看着她,轻轻哼唱。
月色下,盛放的扶桑花,重瓣如云,滟红如七月的流火,独特的花心,由数点小蕊连结,从盛放的花瓣中怯怯露出,似是那热情勇敢的外表下一颗纤细的心。
她垂首而立,红晕染过脖颈,最是那低头一笑,千种风情绕眉梢,云鬓浸漆,香腮冰洁,身上幽兰透骨香。
“撒手”,青笙挣了下手,淡淡说道,
青笙与端若华差不多高,甚至矮她一点,但比宁子沐高半个头,宁子沐仰头看着她,眸子如星辰坠落,眼神醉意迷蒙,双颊酡红,
在清亮的月光下,如扶桑花般妖艳迷人,青笙愣住,见得宁子沐微掂脚尖,轻启的樱唇,缓缓凑近,妖冶勾魂,令人心神一荡,
在两唇相隔不过一指的距离,青笙猛地偏过头,轻推开她,眸子淡然,又掩了丝不安,宁子沐愣了下,眸子里跳动着火焰,紧咬贝齿,伸出一手扇了过去,打得青笙偏过头,却只是垂手不语。
“混蛋!”,声音清冽如冰,又夹杂着心酸的委屈和哀伤,宁子沐转身回屋,腰背挺得直直地。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求分
☆、分道
青笙垂首站在一侧,双手蜷握,忽然,一巴掌,扇到她另一侧脸,青笙抬头一看,连铁心站在身前,许是被青笙的眼眸盯得有些发怵,她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欺骗了我”,她认出刚才分明是那日袒护青笙的女子,
“我骗了你什么?”,青笙口气隐隐不善,我是西瓜么,人人都来拍一下,
“你说你是女子,可刚才那女子分明要亲你”,连铁心冰冷开口,却带了丝偷窥别人的心虚,
青笙有些不耐烦,懒得解释,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胸前,吼着,“你自己摸!”,
连贴心感觉到手掌下的微突,不敢置信的猛捏了下,掌心处感受到了属于女子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