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但玛丽苏(347)
喀左尔呼吸急促了起来,热气几乎湿润我的手指,他望着我,眼里有了些不满。我装作没看见,继续按着他,将那唇上的一点红继续抹下去。我听见他喉间溢出了很淡的一声轻哼。
我松开了手,望了望喀左尔。
喀左尔的唇上有了红,他立刻虚虚扶着嘴,望着我,话音闷闷的,“你刚刚……”
“这试用装都这样的啦。”
我晃了晃小圆瓶。
喀左尔的视线便也跟上我的手,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捂着脸的手,露出了唇。
他小心地望了我一眼,牙齿咬了下嘴唇,沾染了点红。
喀左尔轻声道:“我现在有颜色了吗?”
我再一次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了镜子前,俯身道:“有,很好看。”
镜中的人怔了许久,几乎要伸手触碰镜中的那点红,许久,他才道:“嗯。”
我又道:“以前……我就想过你有颜色会很看,果然是这样。”
“以前……?”
喀左尔回过头望我。
我微笑道:“嗯,后来我回过一趟和家,发现那里甚至已经被拆除了,真可惜。不过想也是,我早就知道,和家不会长久。”
喀左尔望着我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才又道:“为什么?”
我道:“毕竟都是这种小财团嘛,即便是以生物科技闻名,所以觉得说不定会被翼世收购之类的。不过没想到,居然是欠债。”
喀左尔像是无法容忍我的话语一般,肩膀一动,脱离了我的手。
他话音冰冷,“那不是真正的原因。”
我疑惑道:“那是什么?”
喀左尔眯着眼,只是道:“不关你的事。”
好吧,白忙活一场。
不过……看来他还不知道,我的哥哥,陈行谨,或多或少的参与了对和家的围剿。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参与的那部分到底是哪部分,还想从他嘴里打探来着。但是起码现在他对我还没有直接的威胁。
我又道:“抱歉,我问太多了。”
喀左尔没有说话,他只是时不时看向镜中的人。
终端的消息震动个不停,我拿出终端时,才看到了许琉灰的消息。
我没有查看,只是叹了口气,“许老师发现了,在问我的责。”
“他怎么会舍得问你的责呢?”喀左尔笑了下,眼神淡漠,“他只会觉得……算了。”
我当做没懂的样子,只是道:“但你是圣纪佛教会的下任教皇啊,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又道:“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宗教权力。”
喀左尔,难道你就甘心,偌大的教会全都在许琉灰手下吗?
如今许琉灰一人做大,对我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你得加把劲,给他制造点麻烦啊,不然我这条秘书长的路可走不了多久。
第155章
“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宗教权利。”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 杂货店内一片安静。
喀左尔长久地静默,如同一座雕塑似的,许久, 他扯了下唇。
“你明明知道,教会掌握在许琉灰手中, 何必这样呢?”
喀左尔冷笑了一声, 转身就走。
他一定没有察觉到,自己叫了许琉灰的全名。
那这样, 我可就觉得事情还有点奔头了。
我笑了下, 立刻扶住了喀左尔的肩膀,低声道:“生气了?真生气了?”
喀左尔不说话,往前走,白色的头发妖冶, 如同流动的绸缎似的。
我没忍住身后抓了抓他的发尾,“吁!”
“……呃!”喀左尔喉间溢出了声叫,他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手爱惜地握住头发, 满脸愤怒。“陈之微!你!大胆!不敬!”
他生气急了, 肩膀有些颤抖,粉红的眼睛又湿漉漉的。
我立刻松手, 举起两只手, “抱歉,我看你一直不理我, 我就——”
我又诚恳地把我头发递过去, “不然我的头发也给你拽拽?”
喀左尔冷着脸, 推了下我,“我才不要碰你, 带我回教会,我没有心情了。”
“那……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我扫了眼货架,顺手拿下一小罐试用喷剂。
喀左尔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捻起一缕发丝,对着它喷了下,下一秒,黑发陡然间化作了纯净的粉色。
喀左尔微微睁开了眼皮,盯着我那缕粉色的头发看。
好几秒,他道:“这个会持续多久?”
“一个小时,而且一个小时后着色粒子会自动脱落。”我又指了指另一个货架上的东西,“你看到那个蓝色的瓶子了吗?那个瓶子里是微粒隔离喷剂,你可以提前喷到衣服上,到时候掉色粒子会被吸附不会弄脏衣服。”
我隐藏了微粒隔离喷剂容易让人过敏的缺点。
实际上,我几乎不对任何东西过敏,如果有,只要花了钱,我就能让自己用到它不过敏。穷是一种病,但它有时候也能抵御其他的病,比如体检检测出来的病。明明只要不体检就好了。
喀左尔显然有些心动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移开视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思,而且我想回去了,我不想被许老师问责。”
我叹气,无奈道:“好吧,那走吧,真可惜,本来还想带你去看看演出打打游戏的。”
喀左尔再一次,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在等我补充更多筹码,但我已经越过他要往店门外走了,当我的手触碰到门时,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他叫住了我,“什么演出?”
我回头,笑了下,“跳舞啊,唱歌啊,杂技啊之类的。”
喀左尔张了张嘴,他又道:“那游戏呢?”
我两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推回去。
我道:“如果你想去的话,你现在就要把发色换了,然后把神袍换成普通的黑袍。”
喀左尔不说话了。
他习惯以沉默和顺从来表示默认。
喀左尔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就消气有些没有尊严,也因此,接下来我无论说什么,他也只是应和一声或是不回答我。可当我让他选合适的外套和发色时,他还是没忍住破功了,扒着货架仔仔细细看着每个试用罐上的痕迹。
最终,喀左尔选了一头粉法,眉毛也上了颜色,穿着一身黑袍。
当他将自己上完颜色后,我情不自禁给他鼓了鼓掌。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挑战这种发色,但不得不说,喀左尔的挑战成功了。粉色的头发从兜帽里泄出两滤,配合着粉红的瞳孔,倒是愈发像只无害纯良的兔子。精致的五官也被映衬得愈发甜美。
嗯,怎么说呢,感觉是会在网上给自己取名草莓夹芋泥の洛的那种omega。
我收起了我内心的吐槽,领着喀左尔结了账,同时从老板那里换了一大堆现金。
喀左尔见状,愈发好奇,“这里的一切都用现金吗?这样子不是很危险吗?万一被抢走了什么都没有了。”
“对,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偷渡来的。”我推门走到外面。交错的“街道”十分繁华,各种机械棚屋错落有致,不少人直接坐在地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有爱侣勾肩搭背经过。我呼吸了一口这里浑浊的空气,道:“其实每个城都有这样的地方,充满了偷偷越过哨卡进城,但是身份权限识别不通过,不敢干正经活只能在这里营生的。要么就是曾经留下了一些不光彩的信誉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