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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但玛丽苏(4)

我道:“被抢走了。”

亚连:“被谁?”

我又说:“不记得了,只记得姓江。”

我听见他又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平时我就诅咒他赶紧死了,但现在,我希望他千万别死,不然我才会真的死。

他咬牙,“那你为什么要偷走它,你就是为了换钱吗?”

我笑起来,虚弱地道:“当然是为了换钱,万一我不会死呢,能换钱就够我逍遥了。”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可是你刚刚明明说你以为是赝品!”

感谢老天,他发现了。

“就……就算是赝品,也可以换钱。”

我迟疑地道。

他仿佛掌握了这场对话的节奏,捏着我的下颌逼我看他,“那你刚刚为何又说,你没死才后悔,你嘴里到底有多少真话?”

起码我们刚刚对话里,我的确说了一句真话。

我心想。

我无力地垂下脑袋,自暴自弃一般缓缓道:“好吧,我确实以为我会死,也确实以为那是赝品。所以,我知道我没办法再见到你了,于是想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一些纪念。”

亚连薄唇微张,捏着我的手像被烫到一样抽开了,他甚至有些仓皇,“什么?”

我失落地道:“对不起,我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随你处置,这是我的错。无论是想留下纪念,还是偷走戒指,都够我死一百次了。”

“纪念是什么意思?”

亚连许久才问。

我说:“是不该被说出来的那句话的意思。”

我苦笑道:“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它。”

亚连沉默几秒,突然暴怒起来朝着周围的保镖喊道:“都滚开!滚开啊!”

一众保镖好像很习惯他这种无端发火大喊的样子,一句话不说,立刻退下了。

他们离开后,亚连才走过起来,好一会儿流下泪水来,“那你刚刚又不说,你是哑巴吗?”

刚刚说出来就没效果了。

我想着,却还是往后缩了缩,“对不起。”

亚连又昂起脑袋,仿佛生怕他的虚无的皇冠会掉下来了似的,“你就只会说对不起?”

我想了下,又道:“谢谢你救了我。”

他瞥了下嘴,将我扶起来,用手轻轻触碰我的伤口,又低下头,“那你为什么,会……纪念?那几天,我对你明明没那么好。”

“因为我没有见过像你一样的beta……”

我低下头。

很好,今天讲了第二句实话,每天三个实话名额快用完了。

亚连道:“其、其实,我没有觉得纪念不可以,但是——”

他磕磕巴巴地说:“下次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我没有耐心的,但我真的不是、不是……”

他说不下去了,我懂,你们傲娇的程序人格都这样。

妈的,都二十三世纪了,到底谁还几把喜欢这种人设。

我伸出手,摸了下他的头发,又迅速收回手,“对不起。”

这一次,亚连说:“没关系。”

短暂的沉默后,他问道:“你的戒指为什么会被江——那个警官抢走?”

我尴尬地挠头,轻声说:“我向他求情了,我说,我有一个非常非常放不下的人。所以希望临死之前,能让我写一封信。他很疑惑,因为我的档案里并没有相熟的人,以为我要通风报信。”

亚连没有问那个非常放不下的人,只是侧过脸去,嘴角挂了点笑。

我又道:“所以我拿出了戒指,结果被抢走了。”

我神情暗淡,“我当时求过他,但是被打了,对不起,我确实是废物。”

“他还打你了?”

亚连显然有些生气。

大哥,你刚刚差点也想打我。

我憋住了这句话,小声道:“没伤害到重要地方。”

他莫名有些脸红,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在哪里?”

我本来没别的意思,现在好了,心猿意马了。

我强行绷住脑子里的马赛克画面,“让人踹了我一脚而已,没什么,背后应该早就消肿了,你放心。”

亚连还想问,但他的对话马上被通传的声音打断了。

“少爷,江先生前来做客。”

佣人道。

芜湖,果然是为了抓人赃并获。

还好,还好我动作更快。

我心里一阵后怕。

亚连咬住唇,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你先不要露面,我会帮你解决的。”

他又补充道:“就……当是为了你的纪念。”

我憨笑:“什么?”

拜托拜托,一定要吵起来。

你们要是心平静和把事情理清楚了,我直接死两次。

第3章

亚连将我安置在了会客室附近的书房里就匆匆离开了。

这里倒并非影视剧里那般豪华冷清,相反,这里的书籍都有翻动的痕迹,清洗干净的茶杯晾在一边,看得出来有人定时打扫。

我走到主桌前,扫了几眼桌上的书。并不缺乏名著,但也有不少小说,其中一本书看起来被翻得最多——《二十二世纪abo性别政治报告》

我忍不住咧开嘴,将它拿起来扫了几眼。

我猜得到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滑稽,但没办法,这种东西的出现在一个贵族beta书桌上这种事本就令人感到好笑。尤其是书里还不乏他的批注与感想,什么独立、什么变革、什么教育……看起来很努力想要表达什么,但表达出来的却尽是些空谈。

不过也很正常,就算是头猪,吃饱了也会觉得自己的思想在和现实拉扯。我就比较幸运了,因为常年吃不饱,倒是很少会思考什么东西。

而当我想思考时,我会看点擦边视频。对于一个底层阶级的alpha来说,思考是一场灾难,因为他们向来缺乏成功的经验,但却熟练于想象成功。

想象太多,可是会疯的。

我又认真翻了几分钟这本书,又放下书起身离开,顺手将桌上看起来就挺贵的钢笔带走了。

书房外,层层叠叠的保镖,他们站在门前,墙边,拐角处。怎么说,简直就像苍蝇一样无处不在,不过更像群体怪物,只要现在攻击其中一个剩下的就会一起冲过来。

他们应该是被亚连嘱咐过了,因此对我的行动不闻不问。

会客室在何处简直一目了然,因为那里守着另一个品种的苍蝇——他们的站姿端正且人数更少,很容易猜得出来他们是现役的军人。

他们拥有很高的警惕,具体表现在当我想靠近会客室的门时,他们瞪大了眼。

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何他们要表现出我走进了怪物的激活范围里一样。

守卫a说:“不准进入,请退后。”

守卫b说:“未经许可,不许靠近。”

我有些遗憾,因为我以为他们会像双生子一样异口同声,结果没有,也许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不是双胞胎。

“打个商量,兄弟们。”

我又凑近了些,从口袋里掏了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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