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家致富奔小康[九零](475)+番外
她拖着腮,眸光晶亮又仿佛包含深情的望着宋培风:“谢谢你。”
许是喝了些酒,她的眼中仿佛饱含了一汪春水,明灭的烛光中,盛着的全是他的身影。
落在宋培风眼中,就是美到了极致,就像是此刻歌中唱的,仿佛黑夜中,静悄悄的绽放着独属于自己的美丽芬芳的花朵。
她甚至起身,绕过木桌,宛如绅士一般,朝他微微弯腰,发出邀请:“小宋同志,我可以邀请你和我共跳一支舞吗?”
宋培风被她这总是要主动占据上风的攻势闹的好笑,她好像永远都不知婉约为何物,总是想走霸道总裁宠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他自然是欣然同意。
两人面对面,摆出标准版的姿势。
江柠很是一本正经,嘴里说着赵丽蓉老师那句:“探戈就是趟啊趟着走,三步一寸两呀两回头!”
还是标准的唐山话。
明明是很浪漫的氛围,愣是把宋培风给逗乐了,昏暗的灯光下,小宋同志望着她的眼里蓄满了笑意,像洒了漫天细碎的星子。
大约年轻的小宋同志不胜酒意,不过半瓶红酒,便已然上头,从微红的耳垂到脸颊,再到失了冷静不再清明的潋滟的眸子。
江柠似是来了兴致,带着他跳了一曲又一曲,两人最后跳着跳着就玩了起来,江柠似是嫌留声机里的音乐太过温吞,不够激情火辣,让他换奔放一些的舞曲。
自从加入了京大的戏剧社后,她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简直像世上没了她在乎的人,怎么搞怪,怎么好玩怎么跳,简直把宋培风当成了工具人。
宋培风就配合着她所有的动作和摆弄,任她开心的玩的飞起。
热闹过后,依然是要洗碗,收拾桌子。
江柠就用戴着手链的那只手,支着头,看着清俊的少年郎穿上围裙,收拾着桌面,去厨房收拾了碗筷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不大却足够精致的蛋糕。
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支细细的蜡烛。
江柠这才恍然,原来这已经是她虚岁十八岁的生日了,恍惚间,她重生回来已经三年多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的给她过生日呢。
她有些恍惚。
他们家是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的。
以前隔壁的村口老店的老忠华爷爷,每逢九,国泰叔叔都会给老忠华夫妻俩过寿,因为他们老家的风俗,过九不过十。
但在江家,包括江爷爷江奶奶在内,好像从没有人过过生日,每个人都在废力的活着。
小时候为了讨好妈妈,她从山上摘了许多的树莓,农村孩子没那么娇贵,穿着短裤短袖就在山上跑,腿和胳膊被树莓上的刺划出一道道血痕,就像被鸡爪抓过的痕迹一样,那时候也不知道疼,只满心期待的将金红色的树莓摆盘成蛋糕的模样,捧到妈妈面前,学着电视里小孩的模样,说一声:“妈妈你辛苦了,生日快乐。”
她想象中,应该是像电视里的模样,妈妈柔和了双眸,会对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吧?
实际上却是对她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地不知道扫吗?衣服不知道洗吗?地里的草长了多深了,不知道去拔吗?搞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有啥用?有这时间,松针都给我刮回来两捆了!”
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给妈妈过生日了。
也是自那一次她才知道,妈妈不喜欢过生日。
说来也怪,从小到大,她只会想着讨好江妈,却从未想过去讨好江爸,或许潜意识里她也知道,江爸性格要温和些,不会对她打骂,不需要她去讨好。
她也不记得爷爷生日,只记得爷爷前世的忌日,也不知为何,对那一天的日子记得特别清楚,许多年过去,都记忆犹新,甚至连那天都做了些什么,走在路上的时候在想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家里只有大哥江松过过生日,却也不是江爸江妈给他办的,是还没到他生日,他就已经呼朋引伴,邀请了好多好朋友,回来跟江妈说:“妈,我生日那天叫好些人回来,你帮我烧一桌菜!”
哪怕家里困窘,可对长子有求必应的江妈,明知道会破费,也没有拒绝,甚至专门杀了只鸡,来招待他的朋友们。
以至于从这一年以后,每年他的生日,江爸江妈都会很重视,呼朋引伴一堆人来家里,做一桌子好菜,像吃席一样。
以至于江柠谁的生日都不记得,唯独江松的生日,牢牢的记在她脑子里,因为他生日那天,有鸡肉吃。
想到此,江柠想的,却不是什么父母的偏心偏爱,而是像江松这种e型人格在社交中的优势。
就比如过生日这事,并不是江爸江妈主动提起的,是他自己想要过生日,便主动邀请朋友,要求江爸江妈为他准备,但实际上如果他自己不在意自己,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刚开始江爸江妈也不会给他过生日。
一个人,都要自己先重视自己,把自己当人,然后别人才重视你,把你当人。
江松就是很明显的积极主动的争取型人格,或许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怎么拒绝过,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和被拒绝,他的世界是一往无前的,仿佛只要他想,他就能成功。
江柠通过这件事来反思自己,自己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又是否过于保守和谨慎。
她眨了下眼睛,在爱中长大的人,和没有被爱长大的人,前者面对世界是横冲直撞的,后者是小心翼翼不自信怕被拒绝的。
“在想什么?”
江柠也没瞒着,坦然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很开心。”
她拉过他的手,抚在自己心口这里,明明脑子是清醒状态,可心里却止不住的被一股陌生又喜悦的……说不出来的情绪涨满。
像泡在温度刚刚好的温泉中,很舒服。
她又仰头笑了一下,脸上笑容更深了些:“很开心!”
她逗弄他一般,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亲了一下他的手指,认真脸的问他:“好香呀?”说着又在他的手背上轻啄了两下。
小宋同志脸原本就红,被她这么一调戏,更是闹了个大红脸,明显是脸皮没有江某人厚,乐的江某人哈哈大笑。
他就静静含笑看着她爽朗大笑的样子,肆意又张扬。
这天晚上小宋同志没有回他的出租屋内睡,而是被她霸道的留了下来,当她的抱枕。
从前,她总是过多的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想让自己考虑的再周全一些,以期达到共赢的效果,让大家都舒服。
今生,却多了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只图自己舒服,自己想抱小宋同志了,就硬是要留下他来侍寝,也不管洗完澡笼罩着一层蒙蒙水汽穿着睡衣羞羞答答出来的小宋同志,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龄,怀里抱着自己喜欢的姑娘,是不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蒙蒙亮,她自己倒是睡了个香甜。
第二天睡醒的她,像是采/补过了似的,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连她去大教室上课时,都让人忍不住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