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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1117)

老祭司安慰道:“别担心,少祭司是神眷顾的孩子,他不会有事的。”

等于没说。

但他们也没办法苛责老祭司,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好歹她知道景年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还提供了一个缓解景年高热的法子,用几种草药泡水,给景年泡澡。

要是让景年喝下去,赵羽茜恐怕还会迟疑,但只是泡澡,她觉得即便药方不对,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都不是有毒的药草,甚至有一种特别常见的树叶。

不过赵羽茜心里一直半信半疑,什么“神的眷顾”“神的赐福”,听起来就玄乎,还有人说她是神的使者呢,可她是怎么回事,赵羽茜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她就是个穿越者,跟兽人们所谓的神没有半毛钱关系,除非她穿越是那位神祇的手笔。

配好的泡澡的药草很快送了过来,热水也烧好了,宗廷家里有现成的大澡桶,他和景年都爱泡水,特意准备的。

配好的药包倒进热水里,很快将一桶水染得绿莹莹的,宗廷将景年放进去,托着他脑袋,免得他滑进水里。

赵羽茜还在跟老祭司追问“赐福”的事,她迫切的想知道更多的相关消息。

可惜老祭司知道的也不多,那么一点儿情报,全赖于幼时听她阿妈讲述,要不是老祭司记性不错,也没有老年痴呆,赵羽茜这会儿肯定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但她的语气非常笃定:“不会弄错,神的赐福和寻常发热不一样,等少祭司醒了,你们就知道了。”

第748章 萌兽出击

不知是老祭司的药汤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又折腾了一整个白日,夜幕降临之际,景年的烧终于开始慢慢退了。

赵羽茜激动得险些没落泪,她这回算是体会到一点儿当父母的心态了,孩子伤了病了,家长就好过不了。

烧开始退,景年却还没醒,他烧了一天多时间,也没怎么吃东西,浑身虚软,昏沉无力,眼角红晕未退,虚弱地躺在宗廷怀里。

老祭司非说景年是在消化神的赐福,赵羽茜和宗廷也不敢硬叫醒他,只能等着他自己醒来。

“阿廷,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守着年崽。”赵羽茜劝道。

从景年烧起来开始,宗廷就没合过眼,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熬夜倒是小事,但赵羽茜觉得他精神绷得太紧,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时间久了,也就断了。

宗廷默然摇头,景年还没醒,病还没好,他怎么睡得着。

赵羽茜无奈,知道他把景年看得极重,放在了心尖上,不肯去休息,那就一起守着吧。

待到后半夜,景年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体温恢复正常,宗廷的手掌附上景年额头,略带疲惫的眼底终于浮现丝丝喜悦。

“退烧了?”赵羽茜打了个哈欠问。

她的体质比不上宗廷,熬到现在已经十分疲惫了。

宗廷点点头:“您去休息吧,我守着年崽。”

赵羽茜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正要开口,放下手的动作蓦地顿住。

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宗廷膝上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那双清澈透亮如蓝宝石的眼瞳,此时却无比空茫淡漠。

赵羽茜的视线同他对上,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什么都不入眼。

他像高高在上的神祇,又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偶人。

赵羽茜猛得打了个寒噤,老祭司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她困意全消,心底浮起莫名的担忧,所谓的神之赐福,到底是什么?

“年崽……”宗廷略显冷然的嗓音响起,显然他也发现景年已经醒来。

景年空洞的眼神有瞬间的凝滞,像是人偶被注入了灵魂,冰蓝的眼眸渐渐染上暖色,他眷恋地将脑袋往宗廷怀里拱了拱,嘟嘟囔囔:“哥哥,哥哥我难受……”

宗廷的疑惑都藏入了心底,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耳朵、脸颊,温声问:“哪里难受?”

景年也说不出自己哪里难受,总之哪哪都不舒服,浑身酸痛,脑袋闷痛,还晕乎乎的。

喉咙涩痛,肚子空空,饿了十天半个月一样,眼前自己的手臂都想啃一口。

“我去给年崽弄点儿吃的。”赵羽茜忙道。

“谢谢老师。”景年已经听宗廷说了,他刚看天色,还以为自己只是病了半天,搞不清楚自己才饱餐了一顿,怎么会饿成这样,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老师和哥哥一直守着他,还有其他长辈和朋友们,都很担心他。

宗廷目送着赵羽茜出门,听见脚步声走远,才拨弄了一下怀里少年汗湿的额发,状似不经意地问:“年崽,睡着的时候,梦见什么了吗?”

“嗯?”景年让他问得一呆,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好像是做了个梦。”

宗廷追问:“什么梦?”

很多时候,他听见景年在哭,他把崽养到这么大,从来没见他那么伤心过。

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景年才重新开口:“记不清了。”

他趴在宗廷膝上,乖得跟幼崽时一样,理直气壮地指使宗廷:“哥哥,我要喝水。”

宗廷起身给他倒水,背过身时,没看见那双陡然暗淡的蓝色眼眸。

景年没有撒谎,他确实记不清所有的梦境了,但依稀记得一点。

他好像……好像被打碎了……

整个人四分五裂,痛到恨不得立刻死去,可他不想死,他执著地念着一个名字,噙着血,咬碎在唇齿间,刻在灵魂里。

宗廷……

跟哥哥的名字,有一个字一样呢。

宗廷倒了水回来,试过温度,扶起景年脑袋给他喂水。

景年一口气喝光,又要,宗廷继续给他倒,一连喝了三碗,他才觉得干渴的喉咙好受一点。

喝完水,景年又困了,发烧昏迷不等于休息,病愈中的身体尚且虚弱。

宗廷不是很放心,但又看不过眼他疲倦的模样,只好说:“你先睡一会儿,羽送吃的过来我叫你。”

话音刚落,景年已经合上了眼睛。

宗廷摸了摸他额头,不烫,这才稍稍安心。

目不转睛看着少年恬静睡颜,宗廷垂眼,遮住眸中的沉思。

年崽有事瞒着他,关于他病中的梦境。

“记不清”不是“全忘了”,他记得什么?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

赵羽茜端了肉汤过来,还有麦饼,刚烤出来的,香喷喷暖烘烘。

宗廷把景年叫醒,闻着食物的香气,景年醒得很快,他饿极了,睡着的时候肚子都在叫,肉汤端到手里,迫不及待先喝了一口,差点儿没被烫到。

“慢点吃慢点吃。”赵羽茜笑眯眯看着,想吃东西就好,吃饱了,病就好了。

她煮得还是景年病中吃过的那种肉羹,担心景年生病不好消化,煮得烂糊糊的,用来泡饼也非常好吃。

赵羽茜还掰开麦饼,把肉汤里煮得酥烂的肉捞出来,夹在饼里给景年吃,简易版肉夹馍,香得景年连吃三个。

可能确实饿狠了,也可能生病消耗了太多体力,景年这一顿吃得格外多,赵羽茜准备的食物,他吃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