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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599)

景年悄悄给自己打气,准备随便找个话头跟云廷说上几句话,打破坚冰。

昨晚两人还其乐融融一块儿吃饭呢,他觉得应该算朋友了吧,今天就把云廷得罪了,那一张脸冷的,所有人退避三舍。

然而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云廷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景年:“……”

他丧气地用脑门磕了一下书案,怏怏地趴在桌上,脸贴着书案发呆,心里也有几分委屈。

到底怎么了嘛,早上还好好的,给他束发呢,他当时没注意,后来想想,云世子人可真好,他是除了他阿兄,第一个给他束发的郎君,连他阿爹都没给他束过发。

所以越发不愿意跟云廷疏远,可他挨了打回来,云廷就冷着脸,也不是说不搭理他,他同他说话,云廷还是会回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简短至极,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在生气。

正郁闷着,肚子咕噜噜叫起来,景年更难过了。

他好惨哦!

书箧里有饭团,很想吃,可是想到这是云廷给的,好像又有点儿别扭。

“嘿!”旁边云廷的空位子,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景年把贴在桌案上的脸换一边,看见是卫绍武,不感兴趣地又换了回去。

“唉我说,陆小五,你对兄长就这个态度?”

景年嘟囔:“那你要我怎样嘛,起来给你行个礼?”

话音刚落,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两声。

景年右手垂下去,按住自己叫个不停的肚子,别叫了啊!

卫绍武嘿嘿直乐,景年偷偷翻了个白眼,没见过饿肚子的人哦?

卫绍武说:“你叫一声‘好哥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他觉得可真有意思,他这样三天两头触犯监规的挨打就算了,景年这样的好学生竟也挨罚了。

“不叫。”

景年心里那点儿纠结立刻没了,单手打开书箧,摸出来一个饭团。

卫绍武:“……你都迟到了,还记得给自己带饭?”

景年不回他,拽了他一下:“给我挡着。”

在堂里吃东西是不许的,让斋长瞧见,倒不至于集愆薄上记一笔,但肯定要斥责两句。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被逮住就不算违规,国子监还不许饮酒呢,照样有监生将酒水偷渡进来,装进水袋里喝。

卫绍武嘴里嘟嘟囔囔,还是老老实实挺直身子,给景年做遮挡。

这位置是云廷选的角落,偏得很,卫绍武在外头一挡,严严实实,景年剥开油纸开始啃饭团。

饭团是冷的,好在现在天渐渐热起来了,吃点儿冷食也不算什么。

云廷家下人送来的米饭,稻米品质很好,吃进嘴里,口感软弹,甜滋滋的,空口吃米饭也不会觉得寡淡。

而且饭团里面,景年还裹了小酱菜,咬到一点儿,特别提味儿,好吃极了。

他越吃越快,脸颊包着米饭,一鼓一鼓,吃得十分认真投入,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这个饭团十分美味。

卫绍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你这饭团哪来的,还有吗?给我一个。”

他早上也没怎么吃,虽

然可以让家里下仆送餐过来,可仆役进不了国子监,他得自己去门口取。

国子监多大啊,早上还有堂会,他取了饭吃了再回来,最起码得比旁人早起两刻钟,怎起得来。

所以他们早上要么在会馔堂对付两口,要么干脆不吃,中午晚上吃好的,再来顿夜宵。

卫绍武今早就是在会馔堂吃的,早上那个饭真是,不如不吃。

偏偏监里的规矩,不可问膳,不可斥责鞭笞膳夫。

听听,卫绍武怀疑,是不是以前有监生实在忍不了会馔堂膳夫的做的饭菜,将他们鞭笞了一顿,否则怎会出这样的规矩。

总之,他早上没吃好,现在看景年啃饭团啃得津津有味,肚子也跟着叫了两声。

景年闷笑,刚还笑话我!

笑完了,不待卫绍武生气,又从书箧里摸了个饭团给他。

卫绍武看景年吃,勾起了馋虫,接过饭团立刻剥开油纸咬了一大口。

可能是因为确实饿了,卫绍武觉得这个饭团特别好吃,大米饭竟然也能这么好吃?!里面的小酱菜,更是点睛之笔。

他两口吃下一大半,要不是景年饭团捏得大,他两口就吃完了。

“这饭团哪来的,味道真不错。”卫绍武又问了一遍。

景年吃尽了一个饭团,将油纸揉成一团包好,掏出手帕擦嘴擦手,不小心碰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听见卫绍武的疑问,不由笑道:“云世子给的。”

“咳咳……”

卫绍武一下子被呛住了,拍着胸脯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他两眼咳出泪,泪眼朦胧地看着景年,一脸不敢相信:“你开玩笑的吧?”

景年一摊手:“骗你做什么,不然我哪来的饭团,我又没叫家里送饭,这总不能是会馔堂做的吧。”

卫绍武:“……”

一时间,手里的饭团都没那么香了。

景年憋着笑:“二哥,云世子家的饭,好不好吃?”

卫绍武眉头一皱,左右看看,云廷这不是不在嘛,不慌不慌。

他将剩下的饭团囫囵塞进嘴里,嚼吧嚼吧,乐道:“你别说,还真挺好吃。”

没想到啊,他竟然还有蹭到云世子家饭的一日。

越想越觉得得意,卫绍武说:“还有吗?再给哥来一个。”

景年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我刚分明看见你箱子里还有俩,快,再给哥分一个,哥下回请你吃酒。”

卫绍武不依不饶,能吃到云世子家的饭,机会可能就这一回了。

而且那饭团……卫绍武咂咂嘴,味道是真不耐啊。

景年只好再给他掏一个,卫绍武美滋滋啃着饭团,这回不大口吃了,细嚼慢咽,仔细品味。

他吃着饭团,看景年捧着红肿的左手吹气,怪可怜的。

“你以前不是在书院住过,怎还没习惯自己早起?”卫绍武忍不住问。

他们这样的人家,平日早晨都有丫鬟来叫,若是无人叫,睡过头是常有的。

可景年不是在书院住过,应该已经习惯了自己早起。

景年盯着自己左手发愁,不晓得十天这手能不能好,要是不能好,回去让阿兄阿姐瞧见,丢死人了。

听见卫绍武问话,他头都没抬:“早起是能习惯的吗?我那时候每天早上,舍友一定能让我醒。”

他跟那家伙关系又不好,那人就是只要自己醒着,别人就甭想睡。

他早上起床,一定弄得霹雳乓当响,景年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可云廷不一样,他早上什么都收拾好了坐那看书,景年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显然是顾忌到他在睡觉,云廷将

所有动作都放得极轻。

遇见这样的室友,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好怪人家太贴心对吧。

想到这些,景年心情变得低落:“二哥,云世子好像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