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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632)

几个皇子斗生斗死,但也都还算健全,怎么这才几个月,一下又死又残的。

最关键的是,阿廷……阿廷要继位当皇帝了?

景年整个人都傻了,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很难理解吸收信上的信息。

要不是这信是他阿兄写的,三郎亲手送回来,他肯定会觉得是别人伪冒的。

三郎同样神色复杂,他是从京都出来的,自然清楚如今京城最大的新闻是什么。

他也同样清楚,景年和云廷,不,现在应该叫宗廷,他也清楚景年和宗廷关系有多好。

换成是他,最好的朋友突然变成皇帝了,他也难以相信啊!

“就是信上写的意思。”三郎说。

景年依旧一脸茫然,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三郎也不好多说什么,该说的陆景堂在信上都说了,其他的他也不清楚,他就知道堂弟的好友,突然变成了皇帝。

堂兄弟两个面面相觑,景年捏着信纸边看边发呆。

陆杨氏看不过去了,拉了幼子一把:“先让三郎休息休息,吃口热饭。”

侄子回来连自家门都没进,先来他们家给年哥儿送信,让他洗洗脸换身儿衣服也不干。

“三哥,你先去休息吧。”

赶路大家都晓得,吃不好睡不好,吃苦受罪的。

景年揉了揉额头,声音里透着无措:“我、我再看看……”

他试图把手上的信纸,看出花来。

三郎把信送到了,算是完成任务,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去吃饭休息。

他一走,陆杨氏便满脸担心地问幼子:“是不是一郎那里,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阿兄好好的。”景年连忙安慰阿娘。

大概也猜到家人会担心,陆景堂开头就写了他安然无事,裴止和他阿姐也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陆杨氏松了口气,喃喃道:“我也不懂你们的差事,阿娘不求你们多有出息,平平安安的就好。”

以前盼着孩子能高中,能当大官,在京里待了几年,涨了见识,没少听什么抄家灭门的,甚至还凑热闹,跟邻居去看过菜市口斩首。

那可是她当时想都不敢想的大官,说杀就杀了,家里的小郎小娘,也都没个好下场。

陆杨氏提心吊胆了许久,但孩子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她拦着不让又是什么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陆杨氏要跟景年阿爹一起回乡的原因之一,她被吓到了,又觉着自己留着,没法帮着孩子,还不如回去老家,她自在,自家的儿郎也能放心出去打拼。

如今她再说什么,不盼着孩子出息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她虚伪。

可陆杨氏内心最深的期盼,确实已经变成了希望孩子们平安康健。

景年眼眶一热,握住了阿娘的手:“阿娘,阿兄那么厉害,我也长大了,会帮阿兄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是啊,其实没必要想那么多,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阿兄要平安,还有……还有阿廷,他平安就好。

第403章

虽然安慰自己说,好友当了皇帝,总比五皇子好,当然,比其他几个皇子也好。

可是……

三郎重重叹了口气:“年哥儿,你已经问我第十三遍了,你就是问一百三十遍,云……你还是没有做梦,他就是皇上啊!”

景年尴尬地别过脸:“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种不真实感,始终环绕着他,早上醒过来,会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过很快他就不会有这个疑惑了,县令派了书役下乡,宣读新帝登基的消息。

景年披着他阿爹的旧袄子,蹲在村口听村老们讨论换了皇帝的事。

其实老百姓们不是很关注哪个皇子当了皇帝,他们只关心新帝登基,税收会不会有变化,徭役会不会增加。

若是不加税也不多征徭役,那就是个好皇帝,若是减了税,那就是千古明君!

村老们眼神不好,热火朝天的聊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们中间混了一个景年,吓了一跳,好悬一头仰过去。

有跟景年这一脉关系近,也熟悉一点儿的村老问:“年哥儿,你是从京城当官回来的,你说咱这新皇上,他好是不好?”

景年毫不犹豫地回:“当然是好的,比其他皇子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

村老们听见这话,都开怀大笑,他们这把年纪了,不想折腾,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景年是他们陆家的孩子,哪能骗自家人,他说好,那定然是真的好。

有个好皇帝,他们老百姓,就有好几十年的好日子过了。

景年看着老人们满是褶子的笑脸,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的,阿廷会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帝。

景年有想过给云廷……给宗廷写信,但想到他寄出去却没收到回信的那几封信,忽然心生怯意。

他给宗廷找了很多个不回信的理由,太忙,事情太多,忘记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毕竟从侯世子,越过太子,直接登基为帝,其中困难和麻烦超乎他想象的多,宗廷忙到忘记给他回信实属正常。

但景年心底,约莫还是残留了些许担忧。

若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呢?如果只是宗廷,单纯的不想回他的信呢?

他的上一封信里,还在抱怨宗廷回信太慢,若是让人知道,恐怕会嘲笑他妄自尊大,没有自知之明,哪个敢跟当今圣上这么说话?

可是景年心底也有委屈,他本就是写给他最好的朋友,自然是怎么亲密怎么来,言语之间毫无顾忌。

他以前都是这样的,更过分的话也说过,有时候连他阿兄都看不过去,让他不要“欺负”阿廷。

但谁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忽然就变了身份呢?

他能理解宗廷隐瞒身份,那是绝不能对人言的秘密,他只是有一点不被信任的失落,一点点而已。

不光是宗廷,还有他阿兄。

他离开时兄长说的那些话,此时细细想来,如何不蹊跷?他阿兄向来聪慧敏锐,定是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即便不清楚宗廷身份,也对其他皇子的异动有所察觉,所以才坚持要他回乡为祖父守孝,是担心他在京都遭遇危险。

可是他自己呢?他被瞒在鼓里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兄长可能正遭遇着什么危险和困难。

都瞒着他。

他们或许是好心,可是景年不需要。

都是为他好,可他还是会难受。

这些复杂的情绪,也没办法说出来,他不能怪兄长察觉到危险之后将他送走,也不能怪好友隐瞒身世的秘密。

他谁都不能怪,也不该有这些负面的情绪,可是控制不住。

而且,他很怕,很怕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让景年一度很沮丧,三郎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不很高兴,就连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变故,真让五皇子登基,他们都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