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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106)+番外

作者:九月轻歌 阅读记录

这话是说给炤宁听的。

炤宁不动声色。

“……”林千惠张口结舌,粉脸涨得通红。

“说说吧。”一直缄默的佟念柔忽然开口,声音如同神色一般木然,没有一点儿情绪,“太子妃殿下会酌情而定,你没选错人的话,太子妃殿下会成全你;选错人的话,那可就难说了。”

“便是我能力不济,还有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太子妃将话接了过去,“我已命人传信给他们。他们尽快前来的话,你能清清白白走出东宫;他们来得慢一些,你走出东宫的时候,便已与晋王有染,要以侍妾的身份进入晋王府,服侍晋王妃。”

炤宁生出满心笑意。太子妃那句“服侍晋王妃”最狠,分明是告诉林千惠,做了谁的侧妃都一样,得宠无望,被正妻修理便是前景。

姐妹两个一唱一和的,分明是恨不得把林千惠当场逼疯。

晋王妃笑笑的,一副默认的样子。

林千惠急得落了泪,“太子妃殿下,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使得您这般嫌弃,若是可以,能否告知?我会洗心革面的。”

“你错就错在与佟家人来往,还听从他们的吩咐回到京城。”太子妃笑容愈发冷漠凉薄,“我与念柔已在东宫,且与佟家势不两立。这一点,你最好记住。男人我们动不了,对付你却是信手拈来。”

“……”林千惠这才知道,自己是如何惹祸上身。

炤宁倒是不担心林千惠的处境。她对太子妃已算了解,心知对方不会三言两语就会决定一个女子的终生。胜之不武的事情,太子妃不稀罕去做。

姐妹两个只是用这种方式郑重警告林千惠,最重要的目的,是等荣国公夫妇前来,明确地表明态度:不论佟家的目的是什么,她们不愿意让他们如愿,会得出手阻挠。

太子妃只是要她来看看热闹,顺道提醒她一些可能发生的事。

这人情很重,炤宁记下了。

在场众人都无话可说,静静等待着。

幸好,荣国公没多久就急匆匆地赶来。

“姑父……”林千惠犹如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急急迎上前去,诉说了方才之事的原委,一心要问清楚因何而起。

荣国公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心里,视线却关切地投向佟念柔。

佟念柔察觉到他的视线,还以极为冰冷、怨毒的眼色。

都怪他!

没有这个不堪的男人,母亲不会被人鄙夷多年,落得个自尽的下场;她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念柔……想到自己的名字,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过往种种相加,已在心头根深蒂固,她无法与佟念娆生出真正的姐妹情分,她们会一直相互憎恶。但是没关系,不妨碍她们达成协力报复荣国公的默契。

先让荣国公得到应有的报应,才能顾及别的恩怨。

荣国公对上佟念柔那样的眼神,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太子妃没错过他神色的细微变化,再一次陡然生恨。

第056章 交好

第056章交好

荣国公回过神来,询问面前的林千惠:“是你二表哥让你回来的?”

“是。”林千惠点头。

“他是何目的?”他知道,不给众人一个说法的话,她今日就别想好端端离开东宫。

“他只是一番好意,我……”林千惠垂下头去,“我常与二表嫂通信,说过自己有了意中人,只是很难如愿,为此极是愁苦……二表嫂说现在不比以前,便请二表哥出手帮衬……”

太子妃没闲情听废话,只问自己关心的:“你的意中人是谁?”

林千惠期期艾艾地道:“是……是金吾卫指挥佥事,江家五公子。”

炤宁嘴角一抽。予莫什么时候被林千惠看上了?那怎么行?随后便是不以为然——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说不定只是托词呢。

太子妃亦是有点儿意外,与炤宁对视一眼,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无意追究真假,扬了扬眉,问道:“是为此,你才去江家找四小姐攀交情?”

“……是。”林千惠语声低不可闻。

荣国公冷眼看着太子妃,“事情已经说明白了,太子妃殿下能否放人?”

“这话倒是奇了,谁说过要扣住她了?”太子妃目光如刀,在荣国公脸上梭巡,“今日的事,只当给你提个醒,你也好,我那两个哥哥也好,最好安生些。不然的话,休怪我仗势欺压你亲朋膝下的闺秀。”

“分明是你胡思乱想!”荣国公面色愈发冰冷。

太子妃笑了,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的,“胡思乱想的好处颇多,不定何时,便会误打误撞地将别人的亏心事翻出来。”

炤宁忍不住弯唇一笑。

晋王妃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只知道近来太子妃、太子侧妃跟娘家生了嫌隙,却是想不到,竟到了这种针锋相对的地步。

荣国公吁出一口气,要带林千惠一起离开。

这时候,荣国公夫人匆匆赶来。

太子妃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消散,变得面无表情。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母亲都会有意无意地站在局外,总是晚来一步的那一个。

荣国公夫人径自走到太子妃面前,将手里一封书信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这是我写给你舅舅、舅母的一封长信,你命人加急送到他们手中。”

“嗯。知道了。您坐吧。”太子妃语气闷闷的,像是平白挨了一闷棍。

炤宁看着有点儿心酸。太子妃这样,与她一度面对师庭逸的情形有些相似。心里怨,甚至恨,却不忍心说出,不想伤害对方的同时,再在自己心上捅一刀。

荣国公夫人忽然落泪,她抚着女儿明显消瘦下去的面容,“我……不多留了,省得你气闷。我已命人收拾好箱笼,等会儿就要去城外的观音庵里,打算在那里了却残生。”

“娘?”太子妃惊讶之余,抬手握住母亲的手,“您这是——”

“我什么都帮不到你,多年来一直如此。”荣国公夫人擦了擦眼泪,“而今想争气些,想帮你防患于未然,可是心性早已变得迟钝,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如此,不如避出去,就算帮不了你,也不会再给你平添烦扰。”

“娘。”太子妃费力的吞咽着,多余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好好儿照顾自己,知道么?”荣国公夫人反手握住女儿的手,切切叮嘱,“何时得空,不再怪我了,便叫人传信给我,我来看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荣国公已是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跳,“谁准你离开佟家的!”

荣国公夫人从容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是替女儿赏你的!”不等他身形倒地,她反手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替那些可怜的女子赏你的!”她不说自己,是知道所有一切是咎由自取。

晋王妃惊得张了张嘴。

炤宁留意到荣国公嘴角立时淌出了鲜血。荣国公夫人终归是习武之人,这两记耳光,打的真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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