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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244)+番外

作者:九月轻歌 阅读记录

师庭逸哈哈地笑出声来,索性随她一起起身,“吃点儿东西再出门,我陪你。”

炤宁斜睇着他,片刻之后已笑开来,“好啊。”

两个人用过饭,炤宁出门,师庭逸也正要去外院,便陪她到了垂花门。

炤宁要上马车的时候,吉祥一溜烟儿地追上来,到了她跟前,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瞧着她。

“你可是好久都不肯陪我出门了呢。”炤宁很高兴,“上去!”

吉祥嗖一下跳上马车,进了车厢。

师庭逸看得失笑,“别没完没了地跟它起腻。”弄得一身毛,衣服脏兮兮,也不用去见那些小男孩小女孩了。

“知道。”炤宁笑着踏上脚凳,“我赶早回来。”

“嗯。”

路上,吉祥起先乖乖地坐在炤宁身侧,后来不知听到了什么动静,转到小窗户跟前,扒着窗子看着沿途所见景致,兴致勃勃的样子。

情形维持了大半条路。

“你也不嫌累。”炤宁摸了摸它的头,却理解它这份好奇。

他们家吉祥,跟娇养的小孩子一样,平日能见到的景致有限。不为此,前一段也不会高兴成那样,玩儿得不亦乐乎。

炤宁在山下的两所别院,一南一北,遥遥对望,南边住着的是小女孩,北边住着的是小男孩。

炤宁从来是重女轻男的做派,先去看的当然是小女孩们。

徐岩已经站在别院门外等她,看到吉祥先一步跳下马车,露出温和的笑容。他也挺喜欢吉祥的,只是没时间哄它罢了。

炤宁下了马车,与徐岩相形走进去。

徐岩道:“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各有可取之处。一共二十名,六个现在十来岁,六个七|八岁,八个五六岁。”

炤宁颔首,又惋惜,“对她们,我就不能长期陪着了。”年幼时与红蓠她们一帮人作伴的光景,特别快乐、有趣。

“那不是好事么?”徐岩道,“你现在能教人什么?懒得出奇。”

“……”炤宁抚了抚额,“难道不能看做是安享富贵么?”富贵闲人,哪有勤快的?况且,她只是四肢不勤,脑子可没闲住过。

徐岩瞥她一眼,笑了笑。

见到那些小女孩,炤宁笑容特别亲切。

一帮小孩子起先都很拘谨,因为面前站着的可是日后要追随的身份极为尊贵的燕王妃。过了一会儿,她们见美丽至极的燕王妃并无架子,亲昵地询问她们的名字、年龄、祖籍等等,便都放松下来,口齿伶俐地回答。

有个叫竹桃的小女孩对一直乖乖坐在一旁的吉祥看了好一阵子,很是喜欢兼好奇,仗着胆子请示:“殿下,我可以跟它玩儿么?”

“可以啊。”炤宁笑道,“它叫吉祥。”随后又对吉祥道,“吉祥,乖乖的,别动。”语气有点儿严肃。不准欺负小孩子,是吉祥一定要恪守的规矩。

吉祥仰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尾巴。

“吉祥?”竹桃走到吉祥面前,小手试探地碰了碰吉祥的头。

吉祥特别乖,不但没炸毛,反而低下了头,摇了摇尾巴。

炤宁满意地笑了。

别人见状,不怕并且喜欢大狗的也围过去细细打量吉祥,语声欢快地讨论着。

吉祥就一直坐在她们中间,时不时好奇地瞧瞧近前的小女孩,眼神是特别无辜、单纯的。

几个人确定吉祥的态度友善之后,纷纷找来一些小玩具给吉祥玩儿。吉祥也慢慢地放松并活泼起来,跟几个孩子玩儿得不亦乐乎。

到炤宁离开的时候,小家伙和几个孩子居然有了点儿交情,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而到了北面的别院,情形也大抵相同,过了一阵子,几个男孩子蹴鞠,吉祥当然要跟着凑趣,满场跑来跑去。

炤宁与徐岩站在一旁看着,都是满眼的笑意。

徐岩忽然问炤宁:“如今的日子,你过得可还舒心?”

“嗯?”炤宁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舒心。怎么忽然问这个?”

“不光问这个,还要继续问一些我本不该问的话,你别恼我才是。”

“你与我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炤宁态度郑重了几分,“你只管说。”

徐岩神色一缓,“你与燕王走到现在,诸多不易,我比谁都清楚。到了现在这般圆满喜乐的情形,你可曾想过,还有怎样的事情,才会拆散你们?——或者也可以说,要在怎样的情形之下,你才会觉得与他在一起不踏实,放弃兴许会更好——并且这前提是他无过错。”他的身份与别人不同,在他这里,炤宁一如他的晚辈,他亦是最了解炤宁的人,思来想去,觉得一些事对她隐瞒的话,益处不见得比让她知晓更多。当然,前提是他要明确地知道她的态度。

炤宁敛目看着脚下的芳草地,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她了解徐岩为人处世的方式,问起这些,必然是因为一些事情而起,他需要她诚实的表态之后,才会告诉她原由。是以,她认真思忖着。

她把所有曾有的顾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逐一分析。那些曾经极为顾虑的事情,换到现在发生的话……她的答案是不会,自己不会选择放弃师庭逸。

相守的日子说起来不算长,但已让她确定,没有比与他在一起更好的事情。

得出结论之后,炤宁如实告诉徐岩:“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只认他一个人。以后除非他做出真的伤害到我和亲朋的事儿,否则,我都不会放弃他。”

徐岩看得出,她是慎重地思忖之后才回答的,闻言松了口气,“如此就好。我之所以问起你这些,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而这件事,正是燕王、越霖、景林不想让你知道的。”

“原来如此。”炤宁笑道,“那你快跟我说说。”

“是太子的事情。”徐岩将太子那档子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炤宁不由惊讶,这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事情,“长福?他既然是专侍太子膳食的人,那不就是太监么?”太子不同于别人,打小在近前服侍的,都是宫女、太监。

她关注的这个点不对。徐岩睨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

“一个太监跟佟念柔……还为了她做出这种事……”炤宁说着,缓缓地点头,“也对,人稍稍正常一点儿,都办不出。”

徐岩没忍住,笑了。

“原来他们瞒着我的是这件事。”炤宁这才郑重地面对事情可能引发的后果,再一次敛目沉思。

徐岩有意无意地看着她,但是看不出她有情绪的起伏。

过了一阵子,炤宁对徐岩一笑,“我清楚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徐岩一笑,“你倒问起我来了。你以前接济过两个被家里连累得落魄的少年郎,越霖看着他们资质不错,便收揽到了身边。此事他们知道原委之后,便与我提了提,让我斟酌着是否告知于你。”

“原来是这样啊。”炤宁不由笑了,可心里对那两个人的记忆很是模糊。她手里打小就不缺银钱,又爱管闲事,不管是亲眼见到的,还是听丫鬟、侍卫提起的,只要觉得可惜、可怜,便亲自或是命人去帮衬一把。没想过得到回报,但是予以回报的人却不少,陆陆续续的,在外或是在京城,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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