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锦绣芳华/锦绣权色/复贵荣华(原版)(11)+番外

作者:九月轻歌 阅读记录

那再好不过。

顾云筝用罢饭,胡乱洗漱一番,又和衣而睡,只是这一次,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了手边。

她隐约听到两名妇人低声交谈:

一人道,“侯爷让手下将打到的猎物分给了附近的人家一些,大部分都拿去送给种田的人了。”

“是啊,”另一人应声道,“虽说今秋收成不好,可是有了这些猎物,日子也不会太艰难。到了冬日,侯爷必定循例再给他们一些贴补。”

……

顾云筝望着门口。这些说明什么?霍天北是爱民之人?不知为何,她就是没办法将好品行与霍天北联系起来,偶有这种情形的时候,便是忍不住想笑。

再有,霍天北让郁江南留在府中的事让她心生困惑。他不怕被朝廷得知被降罪么?这样的行径,只因霍家与郁家是世交么?她更希望的是,霍天北从心底而言,是想善待忠良之后。

可他性情让人捉摸不透,心绪就更无从揣摩了。

她翻了个身,决定在霍天北回来之前先睡足。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她觉察出有人靠近,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来人当然是霍天北。他脸色透着冷意,没看到她一般,动手除掉外衣。

顾云筝环顾室内,见再无安歇之处,不由蹙眉,“你不能再找个地方歇息么?”

“不能。”霍天北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这才看向她,忽又漾出笑意,“今夜你我只能同床共枕了。”说完,俯身趋近她,“来之前就没想到过,你是羊入虎口?”

☆、第008章

“离我远点儿!”

随着这句话出口,室内寒光一闪,顾云筝一直握在手里的匕首出鞘。

霍天北笑得更愉快了,“要谋杀亲夫?”

“留着自尽用的。”他越高兴,顾云筝就越气。

“随你。”霍天北拉过床尾闲置的一条锦被。

顾云筝飞快下地。

霍天北躺在床上,“要么就在椅子上坐一夜,要么就打地铺,你看着办。”

顾云筝只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要我这样?”

“现在是你不肯跟我睡一起,不是我无事生非。”霍天北的手落在身侧她睡过的位置,又气死人不偿命地补了一句,“我一向都觉得,有床不睡的人太傻了。”

顾云筝觉得自己跟他说话才是最傻的事情,索性噤声,气鼓鼓转到窗下的椅子上,盘膝而坐,瞪视着他。

霍天北的心再宽,被她这么瞪视得久了,也有些别扭,打趣道:“总看着我做什么?像个花痴。”

顾云筝气得想找根木棍过来,把他的头狠敲一通,之后想起一件小事,神色略有缓和,问道:“你下午说算我赢了,那句话只是说说而已?”

霍天北直接把话说到底,“除了不让我安生歇息,你说什么我都能考虑答应你。”

顾云筝要被气晕了,反倒笑了,“可我现在就想让你从床上滚下来。”

霍天北随之笑了笑。许久了无睡意,瞪着他的人也还是不肯错转视线,他起身,“你陪我喝几杯,我把床让给你,怎样?”

顾云筝想了想,“好。”

霍天北唤人温了一壶酒,备了几道下酒菜。不消多时,一名妇人端着酒菜进门,一一放在顾云筝身侧的圆几上。

霍天北摆手命妇人下去,亲手斟满两杯酒,将一个酒杯送到她面前时道:“说说话?”

“说什么?”和他说话就等于找人斗嘴,顾云筝兴致不高。

霍天北和她碰了碰杯,“说说你到底为何这般对待我。”

“我怎么你了?”顾云筝剜了他一眼。

“你有时候会让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你的仇人——可你双亲明明好端端地活着。”霍天北坦言道,“再有今日,如果你赢了我,到底会让我做什么事?”

顾云筝用半真半假地态度笑问:“让你休了我,行不行?”

霍天北用指关节揉了揉眉心,“休了你我还要再娶,太麻烦。不能换件别的事?”

顾云筝啼笑皆非,喝了小半杯酒,摆出和他拉家常的态度,道:“我前两日听人说起一些事,开始厌恶霍家,不想再留下去。”

“说来听听。”霍天北也盘膝坐在椅子上,诚心聆听的样子。她从骨子里对他的抵触、厌烦,让他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因为想不通,毫无头绪,只能让她自己说。

顾云筝缓声道:“以往我心神恍惚,对很多事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两日才将云家灭门之事听到了心里。”她看住他,“云家的事你也出了一份力吧?”

“你意思是说,怀疑我是害得云家灭门的凶手之一?”霍天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怀疑因何而起?”

“你不是与云家有过过节么?”

霍天北想了片刻才点头,“你不说我都忘了。”

“……”

“连你都这么烦我,何况别人。”

顾云筝更加无奈,“跟你说话是真费劲,你倒是说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霍天北扯扯嘴角,“我没闲心去害别人。”

“真跟你无关?”顾云筝不大相信,“镇国将军曾上奏说你有意谋反,那档子事谁不知道?最后是三位阁老帮你,使得镇国将军等人被皇上惩戒。”

“他都不想让我活了,我还不能让人为我辩解几句?”霍天北轻笑,“你好歹也挂着霍夫人的头衔,怎么只肯为别人考虑?”

顾云筝正色道:“你完全可以因为那件事而对镇国将军心存记恨,再者,你在朝廷有三位元老相助,想让人万劫不复不是很简单么?”

“真看得起我。”霍天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就不往别处想想——那件事不论怎样,被害的都是武将。我若是朝中心怀不轨的阁老,也会先对身边的人下手。我在他们眼中,年轻气盛,想抓个错处很容易,而且来日方长。镇国将军却是不同,要抓错处的机会太少。”

这话说得顾云筝神色微滞,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那么点道理。

霍天北用下巴点了点她手里的酒杯,“喝酒,别只顾着说话。”

顾云筝将杯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又倒满酒,“那你对镇国将军到底是什么看法?真的不曾记恨他?”

“镇国将军……”霍天北身形向后,略显懒散地倚着椅背,“赶上好世道,遇到明君,他的荣华才保得住。否则,也只能在身死多年后沉冤得雪、百世流芳。说到底,他是忠良,却是愚忠。”

顾云筝愕然地看住他,这话听起来可是大有文章,“镇国将军弹劾你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霍天北忙着自斟自饮,不给回答。

“都怪你这种佞臣!”顾云筝说起关乎家族的事情,无从控制情绪,语声变得凝重,“就是从那件事之后,镇国将军才逐步落入被动的局面,一步一步走到了被灭门的境地。”

霍天北拧眉,目光中有了丁点寒意,“这些话从何而来?是哪个人让你说的?”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