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锦绣芳华/锦绣权色/复贵荣华(修改版)(36)+番外

作者:九月轻歌 阅读记录



☆、暗香袭(2)

房里的人忙忙碌碌,顾云筝连个习字的地方都没有,索性带上春桃,去了汇春路的那所陪嫁宅子。

宅子是个小小的二进院落,顾云筝看了并不失望。顾太太那种人,哪里是给女儿脸上增光的人,这宅子没被她算计回去转手卖掉已是不易。

顾安不等询问便禀道:“夫人要找的工部营缮所方所正,小的打听过了,他如今职位未变,以前家境甚是富裕,但在成国公谋逆案后险些被牵连,上下打点,钱财花掉了七七八八。”

方元碌那个人,对官场一些变化不敏感,又在明面上与萧让来往频繁,如今用钱开路保住官职已是不易。顾云筝笑了笑,道:“汪先生呢?”

“汪先生今年很是潦倒,开春儿去了保定府坐馆教书。这个人,夫人怕是要等一段日子才能见到。”

顾云筝颔首,“这件事不必急,额外需要的花费,只管去侯府找春桃。”

顾安虽然从开始就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夫人找这些人到底是因何而起,却是一句疑问也无。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不知道才是福气,一不小心知道了,恐怕就会葬送掉前程。

随后,顾云筝又吩咐顾安找两个看铺面的伙计,这才回到侯府。

进到室内,顾云筝脚步一滞。

一色紫檀木的三围罗汉床、太师椅,上面铺着大红猩猩坐垫矮几、高几上摆着内造的粉彩茶具、青玉花瓶、玉佛手。

转到作为宴息处的东次间,炕几、桌椅也换了紫檀木的,大红装蟒缎坐垫、炕褥,净蓝色缎面迎枕。

室内陈设居然全换掉了。

末了,顾云筝绕过寝室门口的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唇角缓缓向上扬起。

寝室外间桌椅、炕几和槅扇,是一色花梨木的。只是,槅扇镶嵌的是透明玻璃,便使得里间的光线愈发明亮。里间的床果然换了,是花梨木雕云纹拔步床,飘逸柔软的白色轻纱帐幔上,绣着纷纷飞落的桃花,栩栩如生。床里侧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书架,书籍码放得整整齐齐。书架靠床头那边,有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放着羊角宫灯。

顾云筝很喜欢寝室的布置,想着若是能每日独享就好了。

这时候,春桃禀道:“夫人,东院的李妈妈在厅堂,要问您有没有不满意的。”

顾云筝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说的话,也只不能长期独享这一条。她转去东次间,与李妈妈说话:“你们费心了。”

李妈妈三十多岁,长挑身材,举止稳重,姿态很是恭敬,“奴婢是按照侯爷日常习惯布置的,却怕夫人不喜。”

“是侯爷习惯的就好。”顾云筝命小丫鬟给李妈妈搬了杌凳,上了茶点,开始闲话家常,“妈妈在侯爷身边服侍多久了?”

李妈妈侧身坐在杌凳上,想了想才道:“奴婢是在侯爷八岁时开始服侍,至今有十五年了。”笑了笑,又补充道,“侯爷一度常年在外征战,这样算来,奴婢也没服侍几年。”

是霍天北身边的老人儿了,那么对霍家很多事,想来都是心知肚明。顾云筝当即决定,要和李妈妈常来常往,以便日后深入了解太夫人与霍天北之间的矛盾。啜了口茶,她笑道:“我看侯爷平日外袍都是黑色的,总觉着有些单调。你偶尔也会给他做衣物吧,他特地交待过么?”

“奴婢也说不准。”李妈妈笑着回道,“奴婢到侯爷身边的时候,他一应衣饰都是黑色的,又不敢问,平日给侯爷做外袍便循例行事,针线上的人问过奴婢之后,多年来也是如此。外衣皆是黑色,中衣寝衣也只黑白二色。”

顾云筝想知道的不是霍天北的习性,而是李妈妈做不做针线,闻言垂了眼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妈想来也知道,我从没学过女红。如今倒是想学了,哪怕给侯爷绣个香囊、做双袜子也好,却偏偏一无所知。我这样子,若是请了外面的绣娘来,人家见我对此一窍不通,传出去反而会让侯爷脸上无光。”说着话抬了眼睑,含着期许看着李妈妈,“妈妈服饰侯爷已久,会针线,又了解侯爷的喜好,平日若是得了闲,能不能过来指点我一二?”

李妈妈闻言眼中有了喜色,随即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来,“夫人言重了。奴婢针线活算不得好,也只能帮夫人做些简单的绣活。”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云筝的笑容愈发明丽,“每隔三两日,上午过来指点我一二,方便么?”

李妈妈笑着应下。

午间,顾云筝用饭时,霍天北回来了,脸色仍是不大好,却是神采奕奕,一双眸子亮得吓人,想来是昨夜的事很顺利,他很是愉悦。

顾云筝只希望祁连城不会出事,问他:“侯爷用过饭了么?”

“还没有。”霍天北道,“我先去更衣洗漱。”

顾云筝命人添了副碗筷。

霍天北回来时,换了身家常的窄袖锦袍,落座后大快朵颐。

顾云筝看着他风卷残云用饭时依然优雅悦目的仪态,笑意不自觉地到了眼底。还好,他办事顺利,回来后没有变成病猫,不会再折腾人了。

霍天北放下碗筷,问道:“还满意么?”

顾云筝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室内的布置,诚实地点头,又道,“房里布置妥当了,侯爷把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唤来吧?这样侯爷也不需连琐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不是说了要过段日子。她们两个近期要服侍一个人。”

顾云筝凝了他一眼,“服侍谁?是不是要服侍昨夜贺冲提及的孩子?”她对听说过的那个孩子好奇心很重。

霍天北笑着接住她视线,“你想什么呢?”

顾云筝坦然道:“我这点儿小心思也算是人之常情吧?侯爷在府中不近女色,保不齐在外面——”她故意顿住,没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霍天北失笑,“你倒是看得起我。”又打趣,“有你这样的夫人么?整日里巴望着夫君养外室抱回个孩子。”

“有什么法子,”顾云筝像模像样地叹惋,“妾身愚钝,不懂得相夫之道,只得盼着侯爷在外情场得意。”

霍天北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话听着像在检讨自身过错,又像在责怪他成婚后长久的冷落,其实呢,她真正意图是打听那孩子的底细。既然明白,他当然不会轻易让她如愿,避重就轻地道:“你不是已有心安稳度日了么?听说今日请了李妈妈指点你针线?还听说,你要给我做香囊、鞋袜?”

“……”顾云筝垂头扶额。当然想得到,东院的人会事无巨细地禀了他,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说辞。难不成还真要说到做到给他做针线?她哪是那块料。食指轻挠着眉梢,心念一转,她顺势笑道:“这样说来,侯爷答应李妈妈不时抽空过来指点我了?”

“为何不答应?你与她投缘的话,把她调来这里就是。”

“好啊。”顾云筝黑白分明的大眼绽放出喜悦的光彩,“这样的话,我就有几分把握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