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锦绣权色/复贵荣华(修改版)(84)+番外
心头微微一惊,很快明白过来,放松自己,维持原样。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搭在她腰际。
而他呢,一臂穿过鸳枕空隙,一臂环着她身形。
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顾云筝的嘴角却抽了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一点儿戒备都没有了?要是抵触,便是在梦中也会忽然醒来。是不是总是这样,意识总是比感觉慢上半拍。
她愿意享有做霍夫人的种种好处,她也知道他一直在用极为委婉、缓慢的方式拉近彼此距离。对于他这样一个男子而言,能放下架子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
所以从来就明白,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可大多时候,还是愿意做个鸵鸟,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思前想后的结论是,好像拖不了多久了,相安无事的局面不知何时就会打破。
她缓缓抬了眼睑,打量着晨光中的男子睡颜。
一张让人怎么看、看多久都挑不出瑕疵的俊颜。
犹犹豫豫徘徊原地,难不成要等着别人把他算计到手才有所行动?那可不行,他是她的夫君,她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鬼使神差的,她轻轻抬起手,抚上他面容,纤长的手指停留在他唇畔。
睡梦中的男子长睫微动,下一刻,勾唇浅笑,风情无限。
霍天北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将怀里的人揽紧了一些,又抚了抚那一把如丝缎的长发,俊颜趋近她容颜时,和声道:“睡醒了?”语声透着初醒的慵懒,略带一丝沙哑,却更悦耳。
☆、蝶与花(3)
“明知故问。”顾云筝语声轻柔,含着笑意,停留在他唇畔的手,自然而然地收回。
霍天北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人,一手抬起,轻抚着她面颊,感受着指下宛若凝脂美玉的肌肤触感。她目光平静,没有羞涩,没有慌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引得他心生戏谑,缓缓趋近她容颜,手指也滑到她领口。
顾云筝绷不住了,不自在起来,又强行克制着要挣扎的冲动,眼神开始躲闪,长睫慌乱地忽闪起来。
霍天北眼底尽是笑意,双唇覆上她浅浅水红唇瓣。
顾云筝真正败下阵来,想逃,想继续做没出息的小鸵鸟。
霍天北的手扣住了她后脑,手势霸道,双唇却如飞掠花间的蝴蝶,轻柔辗转,索取她口中甜美。
顾云筝以前一直以为,只有恐惧才会让人不可控制的身形打颤。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瑟瑟发抖的一天。
他存着戏弄的心思,吮着她唇瓣,追逐着她轻颤的舌尖。却没想到,情慾瞬时在体内蹿升。
无可控制,他也无意控制。
他覆上她身形,除去彼此束缚。
顾云筝完全懵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日子对她都是很耐心的。怎么忽然间就……再说现在时候不对,大早上的。
她想提醒他,想用这理由再拖一个白天,想让自己做好准备。他却不允许,根本不让她说话,用绵密的越来越灼热的亲吻湮没她。
她意识到自己越来越绵软越来越无力,根本不能与他抗衡。
那就认命吧,早晚还不是一样。
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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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筝从来不知道,这回事时间这么久,这么难受。
起初有些疼。
难以容纳他。
幸好他有耐心,一再给她缓和的时间,算得体贴。
之后的感受,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因为陌生不适应而抵触。
她越是抵触,他就越是变本加厉。甚而在她耳边柔声问她:“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呢?”
是啊,她也在问自己:都到这一步了,你抵触还有什么用?为难的不还是自己?倒不如顺着他的心思,也好早些结束。
便由着他摆布。
谁知道那个混账东西还是没完没了,折腾半晌,她觉得疲惫,又难受起来。
他便又开始撩拨,让她情动。
如此反复。
云泥之间挣扎起落好几回,顾云筝想死回去的心都有了,可总不能走到一半放弃。
喘着气勾紧了他,她放松自己,任身形被摆成方便他采撷的姿态,语不成调地哄劝他:“差不多就成了……大早上的,你好歹给我……给我留点儿颜面。”
霍天北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热切地吻住她,气息急促起来……
顾云筝真懒得动,生平第一次想赖床不起,却也只能想想。
“要不要再睡会儿?”霍天北柔声问她。
顾云筝摇头,把脸更深地埋到他怀里,“你去洗漱。”
“你呢?”
“你先去。”顾云筝裹紧了被子。
霍天北被她引得轻笑,板过她的脸,吻了吻她唇角,“行,等会儿我叫丫鬟进来服侍你。”
“嗯。”等他去洗漱了,顾云筝从枕下摸出怀表看了看,已经晚了,请安要比平日晚半个时辰了。偶尔晚一次,也不打紧。
盥洗之后,顾云筝才察觉,她与霍天北这一早都没被惊动。安姨娘与熠航来请安的时辰已过了,却没人通禀,向来是被丫鬟请回房去了。又见李妈妈、春桃、连翘等人都是喜上眉梢,也就明白过来。
霍天北早起会儿晚起会儿是常事,她却从来是早早起身,今日晚起,她们能往什么地方想?
她们当然是希望她与霍天北琴瑟和鸣,盼着他们一直相安无事才是坏事。
顾云筝让自己忽略掉身边人的喜悦,若无其事地打扮整齐,与霍天北一同用饭。
两个人都是如平日一样的风轻云淡,只在不经意间视线相对时,她才会看到他亮晶晶的眸子中尽是暖意,他才会看到她眼底的不自在。
顾云筝便又开始奇怪,他为何一度将发妻视作陌生人一般对待、走近。就算于她是好事,也得找个机会想法子问明白,不然总是一头雾水,甚至于回想起来觉得诡异。
用完饭,顾云筝去了太夫人房里请安。
太夫人不是计较来早来迟这种小事的人,态度一如既往的慈爱,“知道你还要见管事,就不留你陪我说话了,快去忙吧。”
顾云筝道谢告辞。
出了院门,春桃禀道:“安姨娘早间如常请安去了,连翘姐姐说您有些不舒坦,让她回房了。奴婢看着安姨娘脸色很差,是不是真的病了?”
不会是因为这段日子绣屏风累到了吧?顾云筝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害得别人难受、自己平添负担,便转头去往安姨娘房里,“我去看看她。”
安姨娘与秦姨娘,还有之前的穆姨娘都住在正房西北方向,各人一个二进的小院儿,布局一样,前面是倒座房,后面是居室。
顾云筝走进厅堂,见陈设颜色淡雅,氛围清新雅致。
安姨娘苍白着一张脸迎出门来,“夫人,您、您怎么来了?”很是不安的样子,又有些慌乱地躬身相请,“夫人去里面坐吧。”
“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顾云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脸,转进东次间,见南面窗下一张大画案,案上有一些画作、习字的纸张,便信步走到案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