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段香站在任飞扬的旁边,见他久久不动,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任将军?这些不对吗?”
摇头:“不是,这些确实是山寨的地形图。臣方才有些疑惑而已。”
“疑惑?”
“是啊。臣出去也不曾花费多少时间,娘娘却已将此处摸索了个遍,所以略惑惊奇罢了。”任飞扬将地形图小心地卷好,塞进了一个小竹筒里,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竹哨,打开窗轻轻地吹了起来。
若说是疑惑,刺此刻段香的疑惑怕是比任飞扬更多了些吧。从进了这房间起便一直见任飞扬不断地从袖中掏出各种东西,忍不住这样想:这任飞扬的袖中,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不稍片刻,从南方飞来一只白鸽,白鸽扑扇着翅膀安静地停留在了任飞扬的手上。任飞扬将手中已卷好的地图放入竹筒内绑在了白鸽的脚上,手一扔,鸽子便扑着翅膀飞远了。
见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段香才开始解释道:“我虽是一个舞女出身,但也学了些许武艺,此中便有一种功夫,虽不可攻击防身,却对寻物有极大的帮助。”
是这样啊。任飞扬有些想问问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竟这么神奇,若是自己也学了,那下次便可把弄冰弦藏着的各种坏东西都找出来了……不过问一个女子……一向自负清高的任飞扬又是决计不愿意的。虽然是很好的功夫,但也只能想想了。
“若真论寻物……”段香有些出神地再次说道,“若真论寻物,岩歌才是最厉害的。教我如何利用这种功夫的,也是岩歌……”
李岩歌?任飞扬有些惊喜。这下便觉得好办了,若是李岩歌,他去讨教,便也不会觉得拉不下面子了。
“娘娘,今日累了一天了,好生休息吧。明日怕是又要烦累了。臣在门外守着,若发生什么事,娘娘只需轻唤一声便可了。”说罢欲走。
“任将军。”见任飞扬要走,段香轻唤道,“将军也住此处吧。您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何况如今您的身份同我一样都是女子,若被人看见了,恐多生疑,倒是不好了。”
迟疑了片刻,任飞扬转身又道:“如此便冒昧了。”
…… ……
账房内的事物该处理的便也都处理完了,花了一夜的时间,岩歌有些无所事事了,故而睡了。账房内都不曾备置一张床,岩歌睡得极不安稳,何况睡得又晚,这般折腾下来,也确实是非常累人,早上的时候,岩歌便躺在睡椅上懒懒地不想动。
“岩歌!岩歌!”想睡,但外面的人却已经吵吵嚷嚷地叫着他的名字冲了过来。
账房的门一下子便被人给推开了。东子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冲着屋内嚷嚷道:“好啊你,睡得倒香,都几时了,还不起?”
岩歌睁开眼,这睡椅搁的人难受,都不曾怎么睡,今日的面色也不如平日的好了:“在这椅子上睡,若说是睡的香,您倒还真是冤枉我了。”岩歌起身,平日里一向整洁,甚至连被抓当日都不见有狼狈之色的人,今日却衣衫凌乱,长长的发上还有几缕头发翘了起来,模样有些好笑。
“行了行了行了,二爷在习武场等着你呢,快同我走吧!”
习武场?
“你二爷练武,让我同去做什么?”该不是想用他当人肉靶子吧?
“罗嗦什么?二爷让你去你去便是了。瞧你这文文弱弱的模样,像个娘们一样!”东子应是极看不惯岩歌这副模样,每每见着都不拿正眼瞧,一副恼火的样子。
娘们?这样的评论岩歌倒还是第一次收到。想着这自己在山寨中待的这几日,不知能否练出些爷们气来。
“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闲来无事便笑笑。”
“哼!二爷果然说得没错,你就一怪人!”东子恼火地走在了前头,不去看身后的岩歌。
岩歌到练武场的时候,李渊已经在了。一见岩歌到来,右手一挥一只飞镖便射了出来。岩歌只觉耳际有风拂过,自己头上的一缕发变落了下来。
“二爷果然厉害,这飞镖练得愈发厉害了。”东子在一旁兴奋地喊道。
李渊朗笑三声,对着岩歌道:“怎么样,岩歌?”
岩歌笑道:“厉害是自然的,但若二爷每每见我都这般,岩歌怕是没有这么多发给二爷练习了。”
“哈哈哈哈哈……”李渊收起镖,上来一手就勾住了岩歌的脖子,大声道,“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岩歌可会功夫?”
“略知一二。”
“哦?那相互切磋一番如何?”
怕是自己这几套擒拿术还不够对方耍着玩的,岩歌很有自知之明地道:“岩歌的几招‘三脚猫’功夫怕是不够二爷消遣的。”
李渊的脸挨近,对着岩歌戏谑道:“那,我教你如何?”
第二四章
结果岩歌被李渊缠了一日。
从习武场出来之时,岩歌虽然不曾说什么,但惨白中又透着不自然红晕的脸色也足以证明岩歌的身体情况了。久病这么多年,虽如今病转好了许多,但却仍是经不得这番折腾的,何况昨夜本就睡得不好。
李渊还算不得粗心,至少也发现了岩歌面色不对,所以提前出了习武场。
“你若不舒服,怎不早些告诉我?瞒着做什么?”眉宇微皱,有些不悦。
岩歌一副无所谓地笑道:“也不想瞒着什么,玩得尽兴了,故而忘了罢了。”儿时若是不适,便不得同翼青、段香一同出去,因为不甘心,所以常常不说,久了,便养成了习惯,已经不喜欢说了。
“你这副模样,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当上主簿的。若是我说,你便应被养在房里才好,否则保不定就出了什么事,然后呜呼哀哉了。”
“呵呵……”岩歌突然又笑了起来,与以前的笑容不同,以前虽笑,却从不会这般笑出声。今日的笑声中,藏着一种喜悦,使得岩歌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李渊有些恍惚地看着岩歌,许久才又上前拍着岩歌的肩笑着说道:“你果然还是笑的好看,往后还是一直这样笑着把。”既然看不到他别的神情了,那他自然是愿意看岩歌笑着的模样。
岩歌不语,脸上的表情很快又回到了方才的谈笑。永远淡淡的微笑。这个人,似乎从不会伤心,从不会生气般。
“走!”李渊揽过岩歌道,“下次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保你玩得这一生都忘不掉!”
岩歌又笑了:“若当真如此,便先谢过二爷了!”
“哈哈哈……叫什么二爷,以后,你便叫我大名好了。”虽然长相显得有些纨绔,还带着些冷淡和吝啬,但李渊却是个难得的豪爽之人。
因为岩歌一日的面色都不怎么好,所以李渊特地为岩歌安排一间新房,让岩歌搬了进去。怕任飞扬会找不到自己,岩歌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你对新的房间不满意吗?”李渊自是不会知道岩歌在想些什么,还当是岩歌对房间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