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尔接的是她亲姐的。
时愿接的叶涟青的。
各自都找了一个角落，不打扰对方。
时愿是最后一个回客厅的，水饺已经上了桌儿。布昱和黛尔坐在地毯上，挤在一起吃的畅快。
“坐啊！”黛尔拍拍身边的靠垫，那里摆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碗筷。
时愿盘腿坐下来，碟子里便多了两个水饺。
布昱和黛尔一人给她夹了一个。
“你怎么没回家？”黛尔问。
时愿蘸了调料，慢条斯理的吃着：“我爸把我撵出来了。”
吃完又去盘子里夹了一个，半天没听见布昱和黛尔说话，时愿才转头看向她俩，皆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过几天就好了。父女哪有隔夜仇。”时愿有了饱涨感，放下筷子坐到了沙发上，倚着扶手点了一根烟，默不作声的看电视。
“喝酒不？”黛尔知道时愿一直是家里人的宝贝，她爸如今把她撵了出来，当天发生的事儿定然不像时愿今日说的那么轻松。
时愿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高脚杯和空酒瓶，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喝了不少，便说：“不喝了。戒了。”
“骗人。明明就是一股酒气。”黛尔趴在她腿上，小鼻子皱了皱。
时愿捏了一下她的脸，淡淡一笑。
目光落在一直没做声的布昱身上。
对上时愿的视线，布昱的眸子暗了一下。
时愿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调开，又放在电视上面。
趁着黛尔去发红包，时愿拿着手机给俞隐和西镜转了压岁钱。到倪冬那她犹豫片刻，还是照着往年发了。
倪冬在微信上说了谢谢，时愿的短信显示倪冬转回来20万。
时愿没回复。
吸了一口烟，手指停在布昱的名字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删除。
掐灭了烟，时愿站起来说要回去了。
黛尔抱着时愿的大腿撒娇：“Jessica，别走。我们三个人一起喝到天亮吧！”
骨节轻敲了一下黛尔的头顶，时愿笑：“回去晚了大小姐该不高兴了。还要视频呢！”
听见大小姐三个字，黛尔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从衣帽间出来的布昱拿着一件羽绒服递给时愿：“天冷，披着点儿。”
“谢谢。”时愿也没客气，穿在身上，真的很暖和。
“我送你出去。”布昱夹着烟走在前面。
时愿跟了上去。
隔壁的院子打开了挂在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的很有节日的气氛。
两个人沉默的走到相隔两栋房子的车道上。
时愿停下脚步，说：“回去吧。黛尔自己该无聊了。”
“看你进去。”布昱神情落寞，垂着眼眸望着时愿的鞋尖。
时愿没有立刻走，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布昱。
须臾片刻，未发一言的时愿转身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独自站在街道上的布昱看着时愿孤单瘦弱的背影。
前院很小，布昱看着她穿过清冷的院子，推开别墅的大门，转身停留了片刻，对布昱摆了摆手，便消失在那扇朱漆大门后。
布昱才想起，这好像是两个人相遇的六年中第一次在一起过除夕之夜。
很短暂。
缺少了很多东西。
手指在裤兜的地方摸了摸，空空的。出来的时候心绪太乱，没有带烟。
慢慢的走回到自己家的院子，才发现那颗压了白雪的树是银杏。
驻足在树下，布昱仰着头透过皑皑白雪看到漆黑一片的天空。
吴岱情曾经站在玻璃走廊里，对自己说过的那段话，仿佛就在昨天。
吴岱情说:她说，你家的楼下有一棵这样的树，第一次去你家，你站在树下等她，当时觉着你特别的好看。
第5章 005
初五是情人节，这几年的情人节总是赶在年节里。
黛尔和布昱都没有情人，自然也过不上这个节日。
早有准备的两个人在家里窝着打游戏，黛尔调皮，去微博上发了一句：祝所有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被网友狂轰滥炸的调戏了一番。
布昱听着她念评论，笑的前仰后翻。
没忍住也去她微博评论了一句：单身狗。
黛尔给她一顿揍。
刷了一下页面，时愿的微博显示在霓虹国，九宫格照片，都是风景，没有配文。
递给布昱看。
很多圆周率的粉丝在评论区，布昱看到Jessica是只受发布了一个群号。
踹了一脚黛尔，布昱问：“多余的QQ有没有？”
黛尔给了她一个。玩游戏做任务为了开小号申请的。
布昱登录进去，按着群号找到了群，圆周率。
点了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群里的人很多，刷屏很快，布昱进来的提示一出现，速度就降了下来。
群主@布昱，要她回答三个问题，如果有错的会将她移出去。
布昱说：“好。”
Jessica和布头第一次在Ins上撒狗粮是什么时候？
布昱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从闵国回来吧。
信心满满的发送，被群主直接给踢了出去。
布昱不信邪，又发送请求，直接索要答案并且要求重新答题。
又被拉进群。
群主：是在时愿和布昱一起过生日那天。她们一起发的微博。
屏幕上刷出一张图片。
布昱无言以对。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那叫爱情好不好。
虚心接受了教育，要求再答题。
群主提问：Jessica为什么叫布昱布头？
布昱想这个问题真的太简单了。
因为布昱家里人都这么叫她。
又被踢了出去。
布昱憋不住大喊一声儿，吓得黛尔一哆嗦。
“鬼哭狼嚎的干什么？”
布昱将刚才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黛尔。
翻了一个白眼，黛尔又翻出自己的另一个小号。
申请进了群。
群主依旧是那句话，三个问题，答错了踢出去。
黛尔同意。
第一个问题布昱已经知道答案，黛尔顺利过关。
第二个问题，黛尔听着布昱的回答撇撇嘴，说：“你傻了，她们怎么知道你家里人叫你什么。你得顺着CP粉YY的思路。”
输入答案：爱的昵称呗。就像布头叫Jessica塔塔一样。
群主直接发出第三个问题。布昱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儿。
她们为什么分手？
问题出现的时候布昱与黛尔皆是一愣。
黛尔输入了一堆话又删除。
群里开始骚动。
一狠心：地下恋情呗。
忐忑不安，好半天还在群里。黛尔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布昱直接翻白给她看。
群里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正在说时愿这一次去霓虹国是不是和布昱二度蜜月。
布昱发现自己是来找虐的。将手机扔回给黛尔，躺尸。
纸巾碰到眼角，布昱才知道自己哭了。
转身背对着黛尔，擦了眼泪。
闷的胸口疼。布昱说：“黛尔，我觉着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