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的事怎么样了?」Jessica问。
凌帛古头也没回,懒散的说∶「挺好的。你怎么不问他们?」
Jessica笑了一声说∶「小古,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形婚这件事,一旦成功了,他们结婚了,你和陈尘也就基本上一辈子了,你准备好没有,这可不是儿戏。」
凌帛古听了蹭的坐起来对着Jessica冷声冷气的说∶「你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小古,我把你当朋友才这样说,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做好和陈尘过一辈子的准备。虽然我不了解你们的相处,可是你这两天的表现我觉得你的心根本没有完全的对你的伴侣释放。可能我的一些话并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感受,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因为这还涉及到我的朋友。」Jessica看着前方前方拥堵在一起的车流,说∶「如果我冒犯你我道歉。」
凌帛古没说话,心里头因为Jessica的话乱成一团,不得不承认Jessica的话就像一块凌空而降的大石头,稳稳的砸在凌帛古的身上,压的她头昏脑胀。
回到酒店后的凌帛古反复的想着Jessica的话。陈尘,是那个自己认定一生的伴侣么?其实凌帛古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对陈尘的爱情,他也想过两个人的地久天长,甚至某些时候她们还会讨论一下老了以后的生活。但是凌帛古知道其实她是有点恐惧讨论这个话题的,虽然每次她都是微笑的附和着陈尘,其实她的心里特别害怕去想象自己老的那一天,膝下无子,在这个公共环境亚健康的国家里,她是否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生活,能否为她的一生画上圆满的句号。凌帛古想要一个孩子,可惜陈尘喜欢任何动物植物就是不喜欢孩子。甚至有些厌恶。凌帛古知道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要孩子的事情。
凌帛古想着这些事情更加身心疲惫,正打算睡觉,门铃却响了。凌帛古想是不是老韩回来了,忙去开门,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门打开的时候老韩一脸醉容,扶着她的是同样酒气冲天的莫泠。
「小古。」老韩醉醺醺的扑过来,凌帛古眼看她要撞到门框上上前一步去扶她,老韩笑着推她,回身对莫泠说∶「你把我交给小古该,该放心了吧,回。」还没等说完伸手把门哐噹的推了出去。凌帛古扶着她看着闭合的房门,为莫泠摸了一把汗,也不知道那张美丽的脸孔被没被门撞到。回头一看老韩一边踉跄的往卧室走去,一边脱着外套。
床被老韩打横占了个满,凌帛古开着床头灯,看着凌乱的发丝下那张紧皱眉头的脸。老韩是美丽的,有些硬朗的线条却难掩女儿的娇媚,不算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凌帛古想起老人总说嘴唇薄,最是薄情寡义之人。可是白天脆弱的老韩,过去对自己纵容的老韩,每一个都是情深意重的样子。凌帛古趴在老韩的身边,侧过脸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微微的呼吸,偶尔喃喃的说着混沌的话语,不舒服的时候会把手放在头发上挠两下,也许喝醉之后的老韩是可爱的,更加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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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一直到飞机降落在C市,老韩也没有对凌帛古谈起任何关于莫炆和莫泠的事。凌帛古也没有问起,这四天三夜的旅程让老韩在凌帛古心里变得更加生动与真实。
上了小涛开来的车,凌帛古和老韩坐在后座的左右角,小涛在后视镜看着凌帛古,挤眉弄眼。先把老韩送回了家,小涛开着车载着凌帛古往市里开。
「想八卦什么?」凌帛古受不了小涛的样子,主动开口。
「拿下没有?」小涛对凌帛古一直很坦诚,坦诚的近乎过份的直白。
凌帛古摇头,听着车里的音乐,不再言语。想起来自己和老韩,也是很可笑,三夜,除了第一夜老韩给予的悸动,第二夜,她看了老韩一夜,像是陷入了泥沼,在回忆的漩涡中沉沦。最后一夜,她和老韩各自裹的严实,第二天凌晨,两个人中间竟然隔着小半个床。
老韩自从那天一直很冷漠,凌帛古素来不是委曲求全的那一个,自然就不冷不热,两个人就这么上了飞机。回到了这个城市。
到了家里,凌帛古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防盗门里肉肉凌乱的脚步和「呜呜」的呜咽声,凌帛古掏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井然有序,阳台上陈尘种的植物依然茂盛,凌帛古看着脚下的肉肉做着连环跳,忙扔下包抱起它。肉肉的舌头舔在脸上,凌帛古笑着躲闪,「好臭,肉肉。」
一人一狗先后进了卧室,凌帛古把自己的衣服挂好,掏出手机想给陈尘打个电话。
「小古。到家了?」陈尘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让凌帛古的心安静。
「嗯,你还在办公室?」凌帛古看看表,已经过了四点半了。
「没有,刚上车,一会儿就回去。」凌帛古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安全带叮叮作响。
凌帛古忙叮嘱:「那先不说了,你把安全带系好。」放下电话凌帛古环视着熟悉的家,陡然生出一种陌生感。
陈尘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凌帛古正在沙发里眯着,感觉有人挤在自己的身侧,胸口一团蹭来蹭去,凌帛古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说:「肉肉下去。」听见一阵轻盈的笑声,睁开眼就看见陈尘蜷在自己的怀里,明眸皓齿的样子。
「回来了。」凌帛古一语双关。
「回来了。」陈尘侧脸亲了亲搭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温热的手掌。
凌帛古抱着陈尘躺了一会儿,陈尘起来要去给凌帛古做饭。凌帛古躺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肉肉在她的脚边转来转去。
饭菜上桌之后,陈尘靠在椅子里都是疲惫,凌帛古吃着熟悉的味道享受的说:「还是老婆的饭菜最完美。」陈尘撇着嘴唇笑着,看着凌帛古吃的差不多了,郑重其事的说:「小古,我和你说件事。」
凌帛古看到陈尘的样子问:「怎么了,这么严肃。」
陈尘说:「我和博美说了,我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见了。」
「为什么?那你和家里说了?」
「说完了。」
「挨骂了?」
「没有。」陈尘欲言又止。
凌帛古感觉到事情不对了,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看着陈尘。
「你还有没说的?」凌帛古问。
陈尘侧脸遥望着阳台外黑色的天空,凌帛古和陈尘就这么坐着,直到陈尘的电话在卧室发出熟悉的旋律。
凌帛古看着陈尘进了卧室,门被轻轻的关上,凌帛古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又看看自己脚边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的肉肉,自嘲的笑笑。
当两个人的距离感越来越大的时侯,敏感的凌帛古选择了沉默。她感觉自己开始看不懂陈尘,陈尘给她的感觉如此的陌生,掩住了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睡觉的时候陈尘背对着凌帛古,凌帛古靠近她一些,想伸出手环住她,又收回了手。原来隔膜是如此的感觉。凌帛古看着天花板,看着那些暗淡的光圈,感觉到身边陈尘均匀的呼吸,寂静的夜,这个温暖的房间里,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屹立在那里,却是成王败寇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