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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转,一座山(2)

楼十九又机械地摇摇头。

“那你看上她了?”楼九又问。

话说,楼十九老大不小了,也该到了思春的时候,如今碰上这么一个美人,不,美鬼,冒出点火花,搞个一见钟情啥的不是没有可能。

我默,我不纯洁。

楼十九却再一次机械地摇了摇头。

我放弃了,转而去问那个鬼美人:“妖怪?神仙?”

鬼美人的视线在我脸上聚焦了下,立马又迷茫了。

状态跟楼十九一样真空。

我挠挠头,指指楼十九问鬼美人:“你认识他?”

鬼美人的视线在楼十九妖孽的脸上又聚焦了下,转过来,眼神还是一片迷茫。

我没着了,改唠家常:“你叫什么名字?哪儿来得?怎么到了这里来得?怎么就成了……”

鬼美人终于出了声音,悠长缥缈地无可寻摸:“奴家……槿茵……”

“呃,JINYIN?什么JIN?什么YIN?是不是谨慎的JIN,姻缘的YIN?”我絮絮地问,顺便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染上了楼十九唠叨的毛病。

“‘牛郎织女相会,槿树叶洗头’只怕姑娘是木槿的槿字吧,茵想必就是芳草如茵的茵了。”随着朗朗的声音渐来渐近,空中漫漫落下一个白衣的少年,他手里一把如他白衣一样干净的白折扇,脸上满是阳光灿烂的笑容,两排整齐的白牙跟他的白衣白扇一样讨厌又扎眼:“在下苏清觞,娥眉苏如月的苏,鹅掌拨清波的清,壶觞以自酌的觞。”

说话间他已经收起折扇向槿茵作了一个揖,随即又向我转身过来:“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六师妹楼九了,在下是你的四师兄。”最后他才转向楼十九:“师傅,你又迷路了。”

楼十九还在真空状态呢,当然不可能回答他。苏清觞转过眼珠看了看槿茵,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许师傅这次不但迷了路,还迷上了鬼。”

我默,他跟我一样不纯洁。

“鬼……公子是说奴家么?”想不到槿茵竟主动答了苏清觞的话,难道真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可是也没见着苏清觞有多帅啊。

我不忿地又仔细地看了看苏清觞,这一看我就更纳闷了:这个苏清觞个子没楼十九高,皮肤没楼十九白,睫毛没楼十九密,笑容没楼十九温柔,除了一身白衣比较扎眼外没看到有什么比得上楼十九的,就算异性相吸这个槿茵也应该跟楼十九相吸,有他什么事?

“大约是我的笑容比较阳光吧。”苏清觞打开折扇摇了摇,突然凑到我耳边,危危险险道:“下次别把你的画外音说出来,否则可能大家面子上都不大好看。”

我汗,赶忙转移话题,向槿茵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鬼?你从哪里来?”

槿茵皱了皱她好看的眉毛:“似乎……我过了一座桥……后来又喝了一碗水……”

“如果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的话,那此刻应该是好好的呆在地府,或者直接投了胎,变成刚生下来的小娃娃了才是,怎么会还是鬼呢?”我挠挠头,询问地看向苏清觞。

苏清觞不答,笑容灿烂地摊开了他的白折扇:“楼山洁净,本不适合鬼魅逗留,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的话,暂时寄居在在下的扇子上,由在下为姑娘弄清身世来历可好?”

槿茵默了默,竟施施然地走向苏清觞的扇子,越走越小,最后变成了苏清觞的扇面,娴静地躺在了那里,只是,眼神依旧那么迷茫。

苏清觞飞快地转过了扇子,咬破手指,在美人的背面题了几行字。

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为这个美丽的邂逅题了首别致的小诗,可伸着脖子看了又看,怎么也认不出那龙飞凤舞的究竟是什么。

我正准备不耻下问,苏清觞已经收好了折扇,一手提着我的后脖领,另一手提了楼十九的就腾云驾雾般往山上奔。

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平静,稳定。确定个人安危基本没问题后,我开始了我的不耻下问:“那个,你刚刚在扇子上题了什么诗?”

感觉苏清觞手底一松,估计是差点没把我跟楼十九丢了下去,不过他的定力似乎还是不错的,只一眨眼功夫就又抓牢了我。只见他摇头笑了笑,答道:“师妹你还小,师傅可能还没教过你,在下刚刚在扇子背面不是题了诗,而是画了符。”

我窘,不过我还是很不服气地咕哝:“哪有符画得那么行云流水的。”

片刻后我又不甘寂寞地不耻下问了,不过问题换了一个:“那个,楼十九不是说过,这座山被祖师爷设了结界,只能攀上去,不能飞上去的吗?”

感觉苏清觞手底又一松,又差点把我和楼十九丢了下去,而且他这次两眨眼功夫才又抓牢了我。

他深吸了口气,笑道:“师妹,世上除了法术飞行之外还有一种叫做轻功的东西。”

“这样。”我恍然,随即又很不服气为自己辩解:“这不能怪我,楼十九从来没教过我。”

苏清觞的手底又松了松,我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候,真空了很久的楼十九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天哪,这天底下怎么可能还有长得比我还迷人的人呢……”

苏清觞的手彻底松开了。

我的喊声比楼十九还要撕心裂肺,不过简单多了,只有一个音节:“啊————————————————————————”

(那么多破折号表示啊的声音绵延不绝,荡气回肠!)

第二章)初上楼山2

因为多了那么一个插曲,到了山上我跟楼十九整个儿灰头土脸,此刻满天繁星为我们作证,这个山爬得是多么的不容易。

泪!

到了山上,苏清觞在几排长得差不多的房子中间钻来钻去,把我扔到其中一间小黑屋的床上,留下句“乖乖睡觉”就又拎着楼十九走掉了。

开玩笑,这里虽然没有平时看惯的那些大鬼小鬼,却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更别说灰头土脸让我很不舒服了。

一等苏清觞的脚步声从门口消失,我“噌”地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牢牢跟定苏清觞。

很显然,苏清觞全然不觉后面跟了一个我,他在几排房子里又钻了钻在最后一间最大的房子面前停住了。

只见他相当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然后像扔我一样把拎在右手的楼十九扔进屋里。随即他又“啪”地一弹指,点燃两根红烛,然后,他走到床边,扫去灿烂阳光,满脸狰狞地揪住正好被扔到床上的楼十九的衣领,爆发了似乎忍耐了许久的怒火:“连符都不认识,连轻功都不知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聪明伶俐,堪掌掌门之位,堪承担一切大事的师妹?”

NN的,这哪里是发泄对楼十九的不满,分明是在发泄对我不满么,我招你惹你了,你以为我想上楼山来着,想当掌门来着,我还是受害人呢!

差点我就要冲进去,不过为了听到更多的墙角,我……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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