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难为(40)
舒舒有点儿内疚,可是天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睡得有点儿死……好吧,不止有点儿,是很,是非常。
可她真的不是有意啊!
但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失于照应总是真的。
舒舒打算诚心诚意道个歉,领个罚什么的。
舒舒:“……”
舒舒刚只张开嘴就被四爷打断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装的了?”四爷突然开口道。
居然……是特么装的!
舒舒这次是真的大惊失色了,一点儿心虚的成分都没有。
大惊失色之后是义愤填膺——你特么是装的还这么苦大仇深,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舒舒扶额,那句早上用眼神问过的话此刻终于从嘴巴里问出来了:“您这是要闹哪样?”
“你说呢?”
四爷意味深长的反问。
一瞬间,舒舒的心又虚了起来。
他……这不是在故意调戏她吧?
不是舒舒自恋,这事从一开始就有点儿不大对头。
那条不翼而飞的帕子,还有正好那一排那一格的书。
舒舒曾里里外外在屋子里找过,却再没找到那条帕子,这两个屋子统共这么大,帕子还真能长翅膀飞了?
再有,明明以前都是自己吃的,她才参与头一次就让她喂。
再再有,两次被咬住勺子——第一次还能当是错觉,第二次还能当是错觉?
可是没道理啊,她既没那种天人之姿,也没有什么倾城之貌,三爷搁不下她还可能是因为她撞破了他的好事不知怎的就对她起了点儿兴趣,偏偏她不识抬举所以才为此犯贱,四爷这却是为了什么呢?
是于家好色有遗传,还是他从哪儿听到了风声知道四奶奶想替他收了她做妾而她不乐意所以也开始犯贱?
舒舒陡然又想到昨天夜里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那个时候装咳嗽……
舒舒看四爷的眼神立刻就变得警惕起来了。
“你这是想哪儿去了?”
四爷好气又好笑。
“四爷要是觉得好些我就出去了,不打扰四爷静养。”舒舒又摆出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来。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好玩而已!”
这次换四爷扶额。
好玩?
她哪里好玩了?
舒舒明显不信地挑眉。
“那天,看你进来,探头探脑的。”四爷比划着解释:“又拿我的书,还祷告说‘四爷,看着你也是个面善的人,想必不会计较我偷看你两本书的事吧。’然后拿了书,却又把帕子拉下了。”
帕子原来是那个时候拉下的?
还有,她当时不是默默祷告的么,难道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舒舒有些儿囧。
这当儿四爷比划来比划去的手直接比划到了她的脸上:“加上你这包子脸又老扎个包子头,真是好玩极了!”
说着还笑:“今天总算摸到了,一直想着这小包子脸到底是什么手感呢。现在看来,果然软软的,真舒服。”
舒舒……舒舒已经惊讶到连躲开都忘记了。
用句奇幻向的话来说那就是舒舒已经石化了。
四爷果然是拿她的脸当包子了,捏来捏去的,不知道过一会儿是不是还是要咬一口看看是什么馅儿的……
咬!
舒舒陡然清醒了过来,像被烫着一样后退了一大步。
四爷有些遗憾地捏了捏空了的手指,不满道:“你躲什么?”
不躲才不正常好吧!
舒舒用力地搓自己的脸,三爷两次三番也没能碰到哪怕一个小指头,一个不留神居然被这个混蛋给揉捏遍了!
如果赶上昨天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舒舒又往后面退了一大步。
“你靠近些。”四爷命令。
“四爷好生歇着吧,我出去了!”舒舒只当没听见,果断地闪人。
她的拿手绝招好像就只有一个:逃!
三爷那儿逃逃倒没什么,横竖她是竹园的人,可是四爷这儿怎么逃呢?
今天算是逃过了,明天呢?
就别说明天了,只说今天晚上。要是今天晚上还让她守夜,四爷要是在里面咳嗽了她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不管吧,万一是真咳嗽呢?他终究是个病人,她还能眼睁睁……好吧,就算她没看见只是听见,她能耳睁睁让他咳出个好歹来?
管吧,万一他是装的呢?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就算她喊破喉咙……要是她真喊出来了反而洗不清了,倒让四奶奶乐见其成吧!
舒舒蹲在床上抱着头,直把脸愁的皱成了核桃。
“砰!砰!”
四爷在隔壁敲墙。
舒舒捂住耳朵装没听见。
“砰!砰!砰!”
四爷在隔壁拼命敲墙。
舒舒无奈地下床过去。
舒舒都快哭了:“四爷,您这是到底要闹哪样啊?”
“玩你!”
四爷说的理直气壮。
您到底知不知道玩字是有歧义的啊!
好吧,这不是重点……
舒舒哭丧个脸说:“可是,四爷,我一点也不好玩啊。”
四爷眨眨眼睛,秀了一把他的长睫毛:“不会,我觉得你很好玩啊!”
舒舒痛哭流涕:“您觉得我哪儿好玩,我改还不行吗?”
四爷指了指她的发型:“包子头。”
舒舒举手发誓:“我明天就梳麻花辫!”
四爷又指了指她的脸:“包子脸。”
舒舒:“……”
她总不能让她娘把她塞回去再重生一次!
“我……”舒舒握拳:“我减肥!”
说这话的时候舒舒有些担忧地瞄了眼自己的小笼包子,都说要胖先胖脸,减肥先减胸,她不会把她的小笼包子减成鸡蛋吧——还是摊鸡蛋。
四爷当场就喷了出来:“你……真是太好玩了,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舒舒黑线,她怎么就不知道她的脸都成了显示器了?
“好了,不逗你了。”四爷宽宏大量地挥挥手。
“那我走了。”舒舒如释重负。
“别急着走啊!”四爷忙又叫住舒舒。
“不是说不逗我了!”舒舒指控。
“不逗你了并不意味着就没事了啊。”四爷无辜地摊手,说着嘴朝舒舒袖底努了努:“其实又把你叫过来是为了那个。”
“哪个?”舒舒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袖子嘛,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短袖分桃什么的,可是,就算要短袖分桃也得两个男人吧,能有她什么事?
还是说四爷其实在向她暗示她的性向,让她放心的意思?
想到这里,舒舒的眼神又怪异的起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四爷再次扶额。
舒舒露出个你放心,我明白的眼神。
“我是说你袖子里笼的那包点心!”四爷简直有些儿咬牙切齿了。
是那包她原本要带给吉祥儿的消化饼干啊!
舒舒恍然,好笑道:“您直说不就完了!”
连忙拿了出来,刚要递到四爷手上又迟疑地缩了回去:“您病着呢,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