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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难为(54)

舒舒又谨慎地在书房门口观察了一回,确定没人,这才闪身出书房,离开菊园。

半路上遇到了翠云,奇怪地问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舒舒腼腆的笑笑:“刚刚肚子疼,去了趟茅房。”

翠云好笑:“亏得是在我们园里肚子疼的,要是在半道上,看你怎么办!”

曾经有笑话说,开车上茅房,开到一半又回去了,因为已经拉在裤子里了。这笑话在于府还真不是笑话,于府还没来得及成为景点,也就几个园子并厨房之类人多的大院子里有茅房罢了,路上可都是没有的。

因此翠云也不疑心,倒关心道:“肚子不疼了吧,要是还疼,就等等再走。”

舒舒笑说:“不疼了。”

翠云也没留她,舒舒这才出了菊园。

舒舒回去之后平静的一如往常,虽少了些笑模样,但惯常的事情做起来一点也不含糊,一样利落干净,连四爷要求的每天的点心都没落下,甚至没央求青书帮她值夜,而一如以前约定的那般要把自己这十天值完。

其实舒舒心里却一直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焦急,她在焦急地等着廿二日到。

放纸条的那天十六,离廿二日还有六天,因为怕三爷不能及时看到这张字条,所以舒舒故意往后写了几天,而且廿二日还是吉祥儿的头七。

而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舒舒一会儿想,这字条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呢?一会儿又想,这段时间三爷会不会一直就没去书房呢?过了一会儿又想,那块曲奇的暗示到底够不够呢,三爷就算看到那张纸条了,一定就会赴约吗?

就在这样翻来覆去的煎熬中,廿二日总算到了。

就像所有电视和小说里演的那样,这一天必然风雨交加。

不过,其实倒也没有多大风雨,不过略有些风,地被淋湿了一些罢了,毕竟已经是秋天了,再不会有夏天那种狂风暴雨。

舒舒没等到三更,只二更就悄悄出了竹园。

她没从门走,早相中了一段比较矮的围墙,带了张凳子放在墙根,踩在凳子上再狠命用了点力就扒住了墙头,然后勉力把自己提上去。外面她也是早先看好的,傍墙边就有几根竹子,其中一根上还有个不深不浅的坑,刚够她放脚,借着这根竹子连她回来的路都有了,虽然没有爬梯子那么方便,比起别出来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已经好很多。

何况,人被逼急了总能发挥出自己都预料不到的力量来。

舒舒顺顺当当的离开了竹园,连跤都不曾摔一个,也顾不得那毛毛小雨,黑天黑地的,就那么按着记忆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走去,虽说下雨天没有月亮,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倒不是什么都不能看见,总归有些黑黢黢的影子,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舒舒又走到了荷花池畔。

其实这个池塘相当不小,要找起人来颇有些难度,尤其是这样下着小雨没有月亮的夜晚。不过这个荷塘总共也只有两条路,一个这头,一个那头,三爷总不至于从大爷大奶奶她们住的水阁那头来不是?所以舒舒早早的来守株待兔。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舒舒终于看到有人来。

舒舒也不急着上去,眼看着那人往前走了一段才起步跟上,没走几步,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搭在她肩上。

舒舒险些儿就叫了出来,总算记得此时夜深人静自己又是来干什么的才把那尖叫都咽在了喉咙里,转成一股力量,不声不响地勾着后腿往那人膝上踢去。

那人吃痛,闷哼出声,手上的力气却一丝儿也没小,死死抓住了舒舒的肩膀让她逃不开,低低在她耳边说道:“是我。”

是四爷。

舒舒微松了口气,心里头却奇怪,他怎么会来?

这时候,前面的人似乎对他们之前的动静起了疑惑,站着定了定,试探地唤了声舒舒。

这声舒舒让舒舒确定了,他果然就是三爷。

看来那块曲奇真的让他猜到了是她留下的字条,只是,没想到,为了她他竟然肯这么深更半夜的出来。

大约这就是所谓的□熏心了。

舒舒在心底里冷笑。

三爷唤了一声看没人应,又要转过身来察看。

四爷忙拽着舒舒往更暗的地方隐去。

舒舒的计划里她本来就是不能露头的,当下也不挣扎,跟随着四爷退到了一棵树下。

“你来做什么?”

舒舒压低了声音问。

“你又来做什么?”

四爷也问。

“不用你管。”

舒舒冷道,又低喝:“放开我。”

四爷也冷道:“不放!”

第四十一章 正言

三爷往回找了一段并没找到人,又慢慢的往前找去了,眼看就要离开舒舒的视线。

舒舒急了,又说:“放开我。”

说着挣扎起来。

四爷依旧死死地抓住她说:“不放!”

“你到底想怎么样?”舒舒急得都要想跺脚。

“是你想怎么样!”四爷冷冷的说。

舒舒恼:“我要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四爷也恼:“怎么就不关我的事!”

舒舒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了,惨然而笑:“是了,我忘了,他是你兄弟,你虽然要对付于家,也不肯让他去死的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绝望声音不由自主的就越来越大,最后都有些失控要吼出来的意思。

四爷无奈的一手刀斩到了她的颈后,叹道:“傻丫头,我是不忍心你脏了手!”

说着,提起她离开了荷花池,一路飞驰电掣进了竹园,把她扔到了小床上。

四爷又仔细地擦去那根竹子上泥迹,搬回墙根下的凳子,然后才点上了蜡烛坐了下来,轻轻按摩舒舒耳后一个穴道。

舒舒悠悠的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四爷那张脸,顿时想起自己用心良苦却被打断的计划,不由怒从中来,扬起手就朝四爷脸上来了一下子。

“啪!”

四爷不及防又一次挨了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于可心!”

四爷压低了声音怒吼:“第二次了,于可心!”

舒舒也豁出去了:“我就抽你了,怎么?不爽弄死我啊!”

四爷倒是被她弄得没脾气,幽怨的嘀咕:“我这究竟是为了谁,一个谢字没捞着,还得了一巴掌。”

舒舒冷笑:“你还能为了谁,自然是为了你同宗同姓的好兄弟,一脉相承的于家人!”

“你!”

四爷气结:“前几天是谁找我合作要一起对付于家的!”

“是我。”舒舒答应的干脆,不过她飞快地又说:“不过你也只是要对付于家,对付老太太而已,大爷三爷五爷可说什么都是你一个父亲的嫡亲兄弟!”

“好吧。”四爷扶额:“就算我顾惜他是我嫡亲兄弟,不肯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那我何不张扬开了提醒他注意呢?等他注意到你了,就凭你这身板,就算你把他骗到荷花池边了,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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