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一只狐狸。
“我不习惯跟人同床。”蛋黄酥仰头四十五度看天——她怕鼻子里有不明液体流出来。
“咱也不习惯让自己的意中人孤身一人露宿檐下。”紫府帝君说得坦白自若。
蛋黄酥想不通,明明昨天她还孤身一人露宿檐下的,是什么让自己在短短一天里成了这个人的意中人?
莫不是因为她不小心欣赏过他入浴看了他的裸~体从而要对他负责吧!
如果这样她不是要对那一众弟子都要负责?
因为蛋黄酥沉默太久,所以紫府帝君当她默认,伸手把她抓到了床上。
蛋黄酥烫着了一样连滚带爬地滚下地。
“你的床太硬,我睡不惯。”蛋黄酥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样呢?”紫府帝君一挥袖,床上多了厚厚一层白白软软棉花糖一样的东西。
蛋黄酥死死揪住地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
想了想蛋黄酥又补充道:“你知道的,我一开始就喜欢这个。”
“……好吧。”紫府帝君找不出蛋黄酥的破绽。
因此紫府帝君一觉醒来就看到一张洁白如雪的地毯中央蜷着一只黄澄澄的小兽。
这个场景让他觉得有种久别重逢的违和感,似乎一千年前,甚至更早就看过这一幕。不过紫府帝君也没多想,他把自己拾掇停当,再给蛋黄酥倒了碗牛奶放在案上就像往常一样给弟子们授课去了。
蛋黄酥一直等紫府帝君走了很久才慢慢睁开眼睛。
蛋黄酥浅眠,紫府帝君刚一起床她就醒了,不过不知道怎么面对故意装睡而已。她跳上案,有一口没一口地舔着碗里的牛奶。
说实话,除了一开始的饲养方式有些离谱外,紫府帝君还是算得上周到体贴的,就比如刚刚还不忘给她倒上碗牛奶再走,就像她老妈。
可紫府帝君并不是她老妈,这里有着本质的区别,蛋黄酥的心像被牛奶泡过一样,暖暖融融的。
喝完牛奶,蛋黄酥在长毛绒地毯上无聊地打了N个滚,决定出门探险玩。
这个紫辰府大的吓人,前天逛了大半夜她不过就逛了一小半,还有一大半在等她开拓!
亭台楼阁古木森森,紫辰府的房子是说不出的古典,紫辰府的绿化是说不出的一流,不知不觉中蛋黄酥逛到了一棵参天的大树面前。
这棵树似曾相识,蛋黄酥仰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顶,只是不期然想起了“凤非梧不栖”。
想曹操曹操到,一只五彩的凤凰从天而降,虎视眈眈地看向她:“你是谁?”
“我们好像见过,我还记得你叫阿彩。”蛋黄酥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有点小三见原配般的心虚,虽然事实上不管上官羽茹是不是原配她都绝不会是小三。
凤凰冷冷地回道:“我叫上官羽茹,不叫阿彩。”
蛋黄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那只凤凰抽了抽嘴角。
蛋黄酥理解,阿彩这个名字的确很囧。其实上官羽茹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客随主便,她也不便评论,只好随便点点头:“上官羽茹,你好。”
“你是谁?”上官羽茹又问。
“如果你是问名字的话……”蛋黄酥不动声色地又退了一步:“我叫蛋黄酥。”
“你很怕我?”上官羽茹眯眼。
蛋黄酥抖抖抖:“你很犀利。”
“我有什么好怕的?”上官羽茹用嘴巴梳了梳自己的羽毛。
“如果我说你高贵冷艳不可方物不可逼视你会不会很有成就感?”蛋黄酥抖抖抖,退退退。
“你当我是紫府帝君啊,一顶高帽子就打发了。”上官羽茹很是不屑。
蛋黄酥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她是觉得紫府帝君跟凤凰这种高傲的生物比较类似的,或者他还不是凤凰,而是……孔雀?
“说啊,”上官羽茹不耐烦地催促:“为什么怕我?”
蛋黄酥再退:“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小时候被鸡啄过。”
“我很像一只鸡吗?”上官羽茹有点受伤。
神仙都这么容易受伤吗?蛋黄酥安慰:“仅仅是爪子和嘴巴有点像而已。”
“好吧。”上官羽茹偏了偏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那这样你不怕了吧。”
说着她摇身一变,一个古典美女出现在蛋黄酥眼前,果然高贵冷艳不可方物。
蛋黄酥心下大定,她有些不解地问:“你能变成人怎么还以凤凰的形态出现呢?”
“你不觉得凤凰比较漂亮吗?”上官羽茹扬下巴。
蛋黄酥默,她对禽类审美不能。
上官羽茹眯着眼睛看蛋黄酥:“你是紫辰府除我以外的第一个女人。”
蛋黄酥醍醐灌顶:“原来你是八卦来的。”
上官羽茹莫名其妙:“什么叫八卦?我只是好奇。”
跟古人解释八卦是什么……蛋黄酥决定忽略过这个问题:“你说我是紫辰府除你以外的第一个女人?”
“嗯!”上官羽茹肯定。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女人吗?”蛋黄酥搔搔头:“我以为我现在不过是个毛团。”
蛋黄酥说到这里突然一竦,昨天紫府帝君表白的对象是一个毛团,一只狐狸!!!
她因为自己过去是人所以会忘记自己现在是一只狐狸这说得过去,可紫府帝君居然对着一只狐狸表白……究竟是她太万种风情还是紫府帝君的品味太另类?
蛋黄酥开始凌乱。
“只要不是坐骑,不是装饰,仙界里所有生物最后都会变成人的。” 上官羽茹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你不是像女人,而根本就是女人。”
原来如此……蛋黄酥不凌乱了,可是: “那又怎样,反正我不是内定给紫府帝君的人。”
蛋黄酥不自在地搔搔耳朵,觉得自己这句话很有些幽怨的味道。
“不是?”上官羽茹显得很失望。
蛋黄酥奇了:“难道你希望我是?”
“是啊。”上官羽茹没精打采地瓜搭下脸。
“为什么?”蛋黄酥看天,难道这又是另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他有老婆我就不用做和亲的工具了!”上官羽茹不是很提得起精神八自己。
“和亲?”蛋黄酥远目,她以为这是汉族和少数名族之间才会出现的事。
上官羽茹撇嘴:“紫府帝君跟我姐夫不合,我姐就想把我嫁给紫府帝君,这样两家成了亲戚了,以后就该好说话得多。”
这……的确也算和亲的一种吧。
蛋黄酥同情地看向上官羽茹:“你不可以拒绝吗?”
“我吃软不吃硬,我姐求我我……我头一昏就答应了。”上官羽茹瘪嘴。
“我还以为你被他美色迷惑了呢。”蛋黄酥不期然地想起了紫府帝君的睫毛,长长的扇子一样的睫毛。
“切,我最讨厌长得像小白脸一样的男人了。”上官羽茹不屑道。
蛋黄酥从来没想过紫府帝君会跟小白脸这个词挂上钩,虽然他五官精致又骚包爱现,但绝不阴柔软弱,相反,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凌然云上,不可一世的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