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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与被圈养(18)

齐秀二话不说地站到苏峭身后,肉包不依不饶地挤到她跟苏峭中间,我摇头站到齐秀身后,转头看向杜怀楼,只见他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云舟。

“怎么啦?”我问杜怀楼:“你怎么还不上来?”

杜怀楼脸色阴郁,他不看我,问苏峭:“这个是在天上飞的还是在地上跑的?”

“这……”苏峭愕了愕。

我挠头:“有可以在地上跑的代步法宝吗?”

“我就随便问问。”杜怀楼面无表情地也上来了,在我背后站好。

“起!”苏峭轻喝,云舟腾空而起。

我先觉得背后衣服紧,接着整个人被杜怀楼狠狠圈住。

“咳咳……”我挣扎:“谋杀……”

苏峭和肉包惊愕地转过头来。

“看什么看!”杜怀楼吼,苏峭和肉包淡定地又回过头去。

圈住我的手总算松了松,杜怀楼整个人靠到我背上,脑袋垂下来,下巴抵着我的肩。

我心头一动,停止了挣扎,偏头看向杜怀楼:“杜怀楼,你不是怕高吧。”

“罗嗦!”杜怀楼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我痛地差点没跳起来,再次大力地挣扎起来。

“别动……”杜怀楼放出我的两条胳膊,轻轻圈住我的腰,声音里带了点恳求的意味:“你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那你不能再咬我。”我提条件。

“好,我不咬你了,我不咬你……”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再看,杜怀楼已经睡着了,眉头紧皱,似乎睡得极不舒适,好像一只生病的大猫。

云舟一路向前,傍晚的时候在一个树林边缘停了下来。

苏峭笑道:“前面是平安镇,离碧水渔村还有大约两天的距离,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吧。”

众人纷纷走上地面,云舟复又变成一片花生壳被苏峭收了起来。

我问面无人色的杜怀楼,问:“你怎么样。”

“死不了!”杜怀楼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树林,走到了大陆上。

“真不像样啊。”肉包摇头喃喃。

齐秀也说:“没想到他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怕高。”

我想了想:“可能是这次受伤的后遗症吧,之前在楼山上也没见他怕过。我们楼山山门前是一条盘山道,一边是山,一边就是悬崖。”

“我想他也许不是怕高,而是恐惧离地面太远。”苏峭看着杜怀楼的背影,若有所思。

杜怀楼转过头来咆哮:“楼小木,你是属乌龟的么,怎么走那么慢!”

“我走得慢?我是根本还没开始走好不好!”我嘟囔,快跑几步赶上他。

杜怀楼老实不客气把全身重量都压到了我肩上:“扶我!”

“这个,你不是已经都挂在我身上了么,还让我怎么扶?” 我扁扁嘴。

“多嘴!”杜怀楼向后瞥了一眼,眼睛里露出了得意。

“你不是要他圈养你的么,怎么不跟他一起走。”杜怀楼问我。

我叹气:“大哥,是你叫我过来的好不好!”

杜怀楼哼了一声:“我不叫你你就不过来了吗?”

我想了想,诚实道:“应该不会。”

杜怀楼瞪我,我无辜地眨眨眼:“因为你真的很重唉!”

杜怀楼又哼了一声,我觉得肩头轻了轻。

没走几步到了镇口,一个拄着木棍的兵丁甲拦住了我们:“平安镇地居民证出示一下。”

“居民证?那是什么?”我问杜怀楼。

“没有吗?到他那里去办一个暂居证吧。”兵丁甲指了指不远处坐在一棵大树下的兵丁乙。

“哦。”我应了声,问杜怀楼:“要等他们一起吗?”

“还有同伴吗?”兵丁甲道:“你们可以先去办,大家挤在一起办会比较慢。”

“谢谢大哥。”

我扶着杜怀楼走到树下:“大哥,那位大哥让我们来这里办居民证。”

“哦。”兵丁乙“噌”地站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两个小木牌,又从怀里摸出一支毛笔,把鼻尖放到舌头上润了润,问:“姓名?”

我答:“楼小木,杜怀楼。”

兵丁乙在小木牌上写写写,又问:“性别?”

我答:“女,男。”

兵丁乙写写写,接着问:“年龄?”

我答:“十五,……”

我问杜怀楼:“你几岁?”

杜怀楼:“十六。”

兵丁乙写写写,还问:“出生地。”

我答:“楼山。”

杜怀楼:“罹天城。”

兵丁乙写写写,把两个牌子递过来:“好了,一百文一个,共两百文。”

“这么贵!”我皱眉:“可以不要么?”

“可以,”兵丁乙挑挑眉:“只要你晚上不出门。”

“你说的是房间门还是客栈门?”我认真地问。

兵丁乙也认真地回答:“都不是,是你自己家的门。”

“这样啊……”我愁眉苦脸地问:“能打个折么?”

兵丁乙:“你能只用身体的一部分出门么?”

…… ……

我默默地数了二十个大钱给他。

我苍凉地看着杜怀楼说:“世道真艰难。”

杜怀楼指了指镇口:“再交两百文吧。”

我向镇口看过去,原来苏峭、齐秀和肉包已经到了。

我开始后悔带上苏峭——我是想被他圈养的,而不是圈养他啊,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吃我的住我的T_T

苏峭他们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兵丁乙迅速地又摸出三个牌子,问:“姓名。”

我提醒他:“他们只有两个人。”

兵丁乙眼也不抬:“宠物半价。”

“可是我只有两百二十文了。”我泪光。

“……好吧。”兵丁乙看了看肉包勉强道:“看在它体积比较小的份上。”

我突然开始嫉妒肉包的身材。

总算办好暂住证,我一人一个给他们分好,兵丁乙叮嘱道:“记住了,晚上没事不要出门,如果非出门不可一定要记得带上牌子!”

“敢问这平安镇出了什么事了吗?”苏峭问:“之前我来过几次都没有这个规矩。”

兵丁乙叹气:“出飞贼了,镇上家家户户都丢东西,连我家都丢了两把菜刀、两柄锅铲、一口锅。”

“这个飞贼是做厨子的么?”我奇怪地问。

兵丁乙白了我一眼:“如果你知道宋员外家丢的是一把门锁,两把马刀,两个马镫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飞贼貌似对铁器比较钟爱啊。”我摸下巴。

“你说什么?!”兵丁乙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飞贼貌似对铁器比较钟爱啊。”我重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失陪!”兵丁乙冲我们匆匆一拱手,兔子似的跑了。

我挠头:“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苏峭安慰地朝我笑笑:“也许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我点头。

“楼小木,还不走,我饿了!”杜怀楼搡我。

我摸摸鼻子,去找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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