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对我做什么吗?”女子口气虽然很随便,但神色却警惕了起来。
还没蠢到家,还有得救。我摇了摇头,“你姿色太糟糕了,在我眼里,一只流血的鸡都比你珍贵地多。”
“喂!你太失礼了,怎么可以把我和鸡相提并论!”
“要吃吗?”我把手中烤好的兔子递了过去。
她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好好吃!”
“你就不怕我下毒?”
“我刚刚就一直盯着呢。”说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我失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问人家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
我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她是没法躲过我的手的,“我叫韦……强,无父无母,四海为家。”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想告知她我的名字,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青翼蝠王,但是我的实力在明教还是排的上名号的。
“韦大哥,我叫贝锦仪,我是峨眉派的,不如你跟我回峨眉吧,你的功夫那么好,师傅一定同意养你的。”
我被那闪闪发亮的小眼睛主人口中说出的主意惊倒了,这娃子……我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傻了,我这种籍贯不明又带着武艺的人是不可能上得去峨眉的。”
贝锦仪也似乎有些郁闷了,“那韦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是的,贝锦仪也提醒了我,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是办法。“也许经商吧,只要不亏,应该会好吧。”现在离张无忌起出九阳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清晨,我一直等到贝锦仪醒了,就告辞而去。
我的身份注定必须和正道人士保持距离。
一别四年,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女娃已经蜕变了,她伴着她的师傅还有同门们来到了我的客栈,这一天我刚好从庄子里出来客栈,第一眼便认出了她,但是我一年一年地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我不认为她还能认出我。
我在查账的时候,她却找上来了,“掌柜的,你现在还啃鸡脖子吗?”
我端着假笑,变着声道:“姑娘,你这是在说笑了吧?谁家会啃鸡脖子哟。”
她的神色很失望,有些伤心地看着我,但我素来是个很冷漠的人。
夜间,却一片喧哗,据说是峨眉有人被采花贼掳走了,刚巧被掳的那人是贝锦仪……连灭绝在,都能够掳走人,虽然只是因为灭绝受了伤,但这蟊贼也忒大胆了,居然在我的地头做出这等事。
我运起轻功追着那道身影,渐渐地追上,我一掌就要击过去,却嗅到了女儿家的香气,我倒抽一口气,连忙收回了手,但那瞬间被我强硬收回来的真气袭击着我的经脉,我痛呼一声,跌到了地下。
那黑衣人一下慌了神,她一下掀了面巾,哭着扑到我的身上,“韦大哥,你别吓我啊,韦大哥,对不起,韦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顾得上说一句:“滚!”便收拾心神强压下那四处流窜的寒毒。
“我不走,我不走。”贝锦仪哭着,“对不住,我不应该为了引出你说真话演出这场戏,对不起。”
“……抓……抓蛇给我……”我知道她不会走的,所以只好以退为进。
“好!我这就去抓……”
待得贝锦仪离开,我便强撑着身体,准备离开,留在这里太危险了,灭绝他们很可能会来,我必须立刻离开,走不多远,我眼前一黑……
待得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渴,手一伸抓住了什么,拼命地在喝着那热源,等我不满足了,我用尖齿蹭了蹭,却隐约听到一声痛呼,我顿觉不妙,睁开眼,贝锦仪……我喝的是贝锦仪的血。
她满目温柔地看着我,“韦大哥,还不够吗?”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吸这里吧?”
“……你是傻子吗?”我怒道,“你会死的!”
“我找了韦大哥四年了,我一直都知道韦大哥不会死的。”她没有答我。
“你会被你师傅拍死的。”
“我不怕。”
佳人倾心,无法拒绝。
我想铁下心肠,但此刻我离了她便不得活……
“兀那男子,放开我徒儿!”是灭绝。
“师傅!”贝锦仪一惊,挡在了我面前。
“怎么?堂堂明教韦一笑居然要我徒儿为你挡刀!”
我知道,灭绝是看出了我的轻功,“师太,我并不是韦一笑,甚至韦一笑也是被我杀的。”我说着韦一笑的名字带着点仇恨,见灭绝没有下一步,我便抢先说道,“韦一笑找了个地方练功,但是他来的时候却把我村子里的人全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他说想收我做徒弟,强硬地把功夫传给我,但是在最后的步骤,他想咬死我,他说这样他那套功夫里唯一的缺陷就没有了,但我幸运,没有被他咬死,最后还杀了他,只是可惜的是我身上也有了那后遗症。我知道师太也许不信,这是韦一笑的功法。”我把寒冰绵掌的秘籍恭敬地捧在手心。
灭绝上前,取了那秘籍的同时,另一手却暗自运劲往我天灵盖拍去。
“师傅!”贝锦仪哀求着。
我也暗自提防着。
最终,灭绝没有动手,“虽然你杀了韦一笑,但你还是欺负我徒弟了,留下一只手滚出这里。”
“不要!师傅!不要!”贝锦仪抱住灭绝的大腿,“师傅,不要!”
我想了想,拿起地上的剑就往肩膀上砍去。
那个瞬间,贝锦仪扑身上来,握住了那剑,鲜血顿时沿着剑身滴到了地下,她痛呼一声,我却已经抱住了她,一边庆幸着那不是倚天剑,一边紧皱着眉,带着哭音道:“锦仪,你怎么那么傻?”
她却没说什么,哀求地看着灭绝,“师傅,锦仪求师傅成全。”
灭绝虽然号称灭绝人性,但也不是全没人性,灭绝发怒,“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师傅。”
“那好,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峨眉派的人,以后是生是死都不再跟我峨眉有关。”
“谢师傅!谢谢师傅!”贝锦仪又哭又笑地撑着那伤了的手对着灭绝离开的方向恭敬地叩首。
我扶着贝锦仪遥望着灭绝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我和锦仪没有小孩,我的体质极寒极阴,这样的体质根本就不合适行房,但锦仪在我们拜堂的第二天便梳上了妇人的发式,这些年里,给我说小妾的媒婆比比皆是,但在我暗示说其实生不了那个是我的时候,就已经门可罗雀了。
虽然没有小孩,我和锦仪也过的不错,因为不用动手,基本没有调动真气的可能性,也就不需要再喝血了,所以游山玩水,小日子过得挺舒坦的。
后来,听说张无忌当了明教教主,我也没有去找他,我已经不是明教的人了,不能欠他这个要用命偿还的人情。
我不敢废武功,因为寒毒到底是入了骨的,一废武功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