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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医成婚(25)

就算叶承觉平时话再少,他发脾气时,景漾可是见过的,批评起人来不留一点情面。

那次罗医生犯错,四十几岁的男人,差点被叶承觉给训哭了。

况且他的声音严肃起来冷冰冰的,如同腊月里的寒气,让人听了直打哆嗦。

她不想第一次跟手术,就被骂个狗血淋头,或者吐在手术室里。

周丽萍瞅着秀眉紧蹙,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的景漾,她有些夸张地安慰景漾说:“这个不太好说,看手术的具体情况了,第一次跟手术在旁边看着就好,平常心,我在医院这么多年,看到过多少实习医生,听到要跟手术,那叫一个高兴,小景医生,你不要太担心,在外科跟一场手术,学到的东西顶的上学校里教的半年。”

周丽萍絮絮叨叨地安慰,在景漾这里没有起什么作用,她仍旧是不放心道:“会不会叶医生让我做助手,我是什么都帮不了,”

周丽萍胖乎乎地手,搭在景漾的肩上,用上海讲给景漾听:“别担心,就算你想做助手,叶医生也不会现在让你做的,你的经验还太少,医生不可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手术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从打麻药开始…”

医生做手术时,压力特别大,特别是在手术进行的很不顺利的时候。

景漾为了先摸清底,向护士打听下午叶承觉要做的是什么手术。

她双手合十,像是做祷告似地,小声祈祷道:“千万不要是大手术,小手术就好,小手术就好。”

“叶医生下午两点半有台手术,患者是重症监护室的李敏,她患的是海绵状血管瘤。”护士小冯的话,对于景漾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她做祷告的手直接垂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哭丧着脸,对小冯道:“完了~这次我死定了。”

第一次跟手术,就是台大手术,景漾心里压力飙升。

下午两点钟,景漾准时出现在手术室就里,她看到刚刚换好手术服的叶承觉,心里紧张地问他说:“叶医生,我需要做什么。”

景漾还没有戴口罩,叶承觉身上浓浓的消毒水气息弥漫在她的鼻尖。

叶承觉递给了景漾一个口罩,交代说:“只要站在旁边就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叫你说话,你才可以说话,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走出手术室。”

景漾点了点头,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是僵硬到石化,脸平时最常有的坏笑也收敛住,难得一脸严肃,犹如马上要去前线打仗的新兵。

景漾的紧张被叶承觉全部都看在眼里,他低声笑道:“你现在是害怕还是紧张,放轻松,又不是你拿手术刀。”

景漾很诚实地向叶承觉说出了自己的恐惧,“都有一点,我以前只在视频里看过开颅手术,画面有点血腥,等会进手术室,那么近距离的目睹人脑被切开,我怕会自己能晕过去。”

景漾的回答比叶承觉心里所设想的还要夸张。

叶承觉取笑景漾说:“你平时不是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连看手术都不敢看,以后还怎么做医生,别进去给我添乱,让我后悔带你进来。”

还没有进入状态的叶承觉,相比于景漾的每条神经线都处于高度集中状态,两人像是调换了位置,一个严肃,一个轻松。

同样紧张和害怕的还有病人李敏的家属,尤其是李敏的母亲。

手术还没开始,她就已经瘫坐在手术室门口,哭的让人听了都撕心裂肺。

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术宣告失败了。

这台手术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且十分复杂,手术前叶承觉已经把这台手术所需要承担地风险全部告诉给了患者家属。

手术的成功率,让李敏的家人陷入了绝望。

患者被护士们推进手术室,方才还和景漾调侃的叶承觉此刻像是变了个人,他气压很低的开始对周围人重新复述一遍患者的情况,“患者入院时已经神志昏迷,gcs=3分,不能睁眼,不能发声,左侧瞳孔直径,右侧瞳孔直径,对光反射消失,四肢刺痛无反应,诊断为中脑血管,畸形出血,继发脑室出血。”

以前只亲眼看给病人缝针,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景漾就心态很差的看着想吐,更何况是亲眼看到人脑被切开。

景漾大脑已经呈空白状态,叶承觉刚刚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进到脑子里。

叶承觉刚开始给病人在头皮上画出切口的标记线,景漾就已经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

她现在真想把闭上眼睛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景漾心里发憷,恐惧感和呕吐感愈发强烈,听着患者头皮被切开的声音。

叶承觉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中,根本无暇顾及到此时额上已经覆满虚汗的景漾。

叶承觉手法娴熟的用手术刀,将李敏的头皮在骨膜外进行分离,翻向一旁,显露出颅骨。

这么血腥惨烈的画面,对于一名实习医生来说,亲眼见到,简直就是残忍。

景漾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巴,想要干呕,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前所未有的煎熬中,景漾期待着时间快点过去。

☆、Chapter 22

“气动开颅钻。”要替李敏在颅骨上打孔的叶承觉,为了让景漾更好的了解开颅手术的每个细节,他特意叫了全称。

叶承觉的一番苦心在景漾这里差不多是完全白费了,她此时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瞎子,更别提是能留心观察叶承觉做手术时的每一个步骤。

叶承觉在李敏的颅骨上打孔完成后,用高速切割刀,伸入刚刚打好的孔中,铣下骨瓣。

接下来景漾所看到的一切,让她的后脊梁骨都开始阵阵的发麻痹,双腿发软,吓的冷汗涔涔,她现在出的汗,要比正在为病人操刀的叶承觉还要多。

打开颅骨后,脑组织还被硬脑膜严密的保护着,景漾屏息凝气,努力试图去调整自己的呼吸,生怕控制不住自己胃中传来的阵阵呕吐感,让她在这儿,一吐万里。

下一步是要进一步切开脑硬脑膜,等看到脑组织的刹那,景漾所做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她彻底绷不住了,自己的生理反应。

慌忙跑到了一边,让站在手术间门口的护士把门打开,她要马上出去,不能在这里多呆一秒。

一出手术间的门,景漾狼狈地弯下腰,干呕了几声,扶着墙边把中午吃的午饭全部吐了出来,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在手术室里见到的血淋漓画面。

人脑被切开的过程,让她这种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菜鸟医生,没出息到彻底吓瘫到吐。

手术室的值班护士小林,找到了靠在墙角,看到正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的景漾,小林唤她道:“景医生,你没事吧。”

景漾此时的脸色很难看,惨白的吓人,她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虚弱地开口说:“没事,就是有点恶心,我在这里呆会就好了,是不是挺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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