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闭了闭眼,夜慕天的手记不断的在眼前出现,再次睁眼,笑得绝代风华,“微儿,这其实已经是我第……”
话还未说完,苏云染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重重击打过一般,又像是有无数的针在扎一样,疼得说不出话来。
“啊……”苏云染抱着脑袋,倒在了床上,痛苦的□□。
“染儿!”夜慕微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了苏云染,惊慌不已的说道,“染儿,你怎么了?”
手上一重,却是苏云染已经痛得陷入了昏迷之中。科即便昏迷了,她的呼吸也粗重而急促,是疼痛的。
“染儿!”夜慕微更加慌张了,“来人,快来人啊!”她颤抖的触摸苏云染的鼻息,感觉到轻微的呼吸,才放下心来。
“陛下。”在外面守夜的全德福和夕颜听到声响,急忙的推开放慢跑了进来,“陛下,怎么了?”
“快点去叫御医。”夜慕微紧紧握着苏云染无力的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是,陛下。”夕颜拎着裙角就跑了出去,留下全德福伺候。
“陛下,云贵妃这是怎么了?”全德福走上前去,满脸担忧。
夜慕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全德福察言观色,知道陛下此刻的心情不好,便默默的守在了一边。
夕颜很快就带着御医来到了栖凤宫,给苏云染诊脉。
“言御医,云贵妃怎么了?”夜慕微迫不及待的询问。
言御医收回手,“陛下,云贵妃昏迷前可有发生什么事?”
夜慕微皱眉,“没有。云贵妃喝了药,半夜就醒了过来,烧也退了,没有其他异状。刚才和朕说了一会儿话,突然就头痛难忍的样子。”
“陛下,臣才疏学浅,诊不出云贵妃得了什么病。”言御医拱手,也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
“言御医,你可是夜国最好的御医,还有您诊不出的脉吗?”夜慕微惊讶了,言御医今年五十多岁,师承上一代御医,医术绝伦,并且不畏权贵,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是夜帝和太后的专属御医。
言御医直接说道,“回陛下,云贵妃的脉象十分有力,并无任何重病或者中毒的迹象,可谓是非常健康,比您还健康。”
夜慕微相信言御医的诊断,也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苏云染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是怎么回事?如果苏云染不想说,大可不必暴露出自己的秘密。没必要等事到临头了,又假装昏迷,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令人生窦。
“劳累言御医跑一趟了。”夜慕微对他十分客气。
“陛下言重了。”言御医乐呵呵笑了,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陛下,这是臣给您新配的药,还是和以前一样,三天服用一粒就好。”
“多谢言御医。”夜慕微示意夕颜收下瓷瓶,抬抬手,“全德福,送言御医回去。”
“夕颜,端盆热水过来。”等言御医离开后,夜慕微低声吩咐道。
夕颜应声退下了。
“染儿,你这是怎么了?”夜慕微怜惜的摸着苏云染的脸颊,她的脸色很苍白,又浮现着一两道指痕,看起来就像是受了虐待一样,非常可怜。
昏迷的苏云染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反应。
“陛下,热水来了。”夕颜端着盆,拿着布绢走了进来,站在床边。
“放下吧。”夜慕微点点头,“夕颜,拿点化瘀的药膏过来。”
夕颜福身,把盆放在木架上,去拿药了。
夜慕微接了药膏,便让夕颜下去休息。
“陛下,让奴婢伺候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您明天还要早朝,身子会熬不住的。”夕颜上前几步,劝道。
“朕无事。”夜慕微摆摆手,夕颜见她态度坚决,只能退下了。
夜慕微退了苏云染的衣服,弄湿了布绢仔细的给她擦干净了身体,换上了新的亵衣,又给她的脸上擦了药膏,这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今晚她已经不准备休息了,倚着床,握着苏云染的手。
昏黄的烛光静静地跃动,安静的能听到苏云染的呼吸。
似乎疼痛已经远离,苏云染的呼吸平缓了很多。
为什么突然会疼痛,陷入了昏迷呢?
夜慕微思忖着,回想前面发生的事情,明明邀欢求吻都很精神奕奕的,甚至还有精力想和她啪啪啪……
是了,苏云染陷入昏迷前,是要和她说自己的秘密。为什么,一个所谓的秘密会让苏云染昏迷呢?
夜慕微突然就想来了,前不久她要祭天时,苏云染匆匆忙忙过来找她,让她不要祭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下雨。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夜慕微叹了口气。
“染儿,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秘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原点
东边渐渐泛起微光,红日一跃而出。
苏云染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望着床顶,似乎还能感受那种绵绵不断,犹如跗骨之蛆,连灵魂都被烈火灼烧的痛苦。
真的是生不如死,连她这种死过一次的都承受不了,恨不得给个痛快。
苏云染摸了摸身边,温度早就凉了,夜慕微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么痛苦?
苏云染蹙眉,拥着锦被坐起,揉了揉额角,思索着可能导致的原因,却找不到源头。
夜慕微会不会以为她是假装的?以为她不想说?
想到这里,苏云染更头疼了,她是要获得夜慕微的信任,不是要引起她的怀疑啊啊啊啊!
爱和信任,从来就不是必须一起的。
说?
就像数九寒天被冰水迎面扑来,苏云染睁大眼睛,是了,就是她准备说出自己重来一次的事情。
——她准备说,然后疼痛,陷入昏迷。
锦被上的双手不安的交叠在一起,右手紧紧地捏着左手指尖,疼痛让苏云染更加清醒,她害怕惶恐的想到,难道是老天不想让她说出来么?为什么?她都可以重新来过,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可是之前祭天的时候她有阻止夜慕微说出来啊,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是哪里不一样吗?
坦白,直接,梦,间接……
苏云染猛地掀开了床幔,焦急的大声道,“千雪,快点拿纸笔进来。”说着,她掀开锦被,只穿着亵衣,赤着脚就走了下来。
“娘娘,您醒了?”守在门外的夕颜端着放衣服的托盘小跑着进来了,她是夜慕微特意留下来照顾苏云染的。
“夕颜?怎么是你?”苏云染愣了愣,没料到会看到夕颜。
“哎呀,娘娘,您怎么能赤脚下来呢?寒从脚入呢,您还没好呢!”夕颜赶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扶着苏云染的胳膊就往床走去,一边回答苏云染的问题,“奴婢是陛下特意留下来照顾您的。”她嘴角带笑,说话又温声细语,听着就舒服。
苏云染点点头,顺着她的力道回到床上,“陛下上朝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