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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归楼[综+剑三](40)

但是、但是……

看到小姑娘突然沮丧的样子,花满楼还以为她终于想明白了,正要拍拍她的肩膀,让她等长大了再考虑这个问题,却见小姑娘分分钟就振作了起来,昂首挺胸、气势万千地郑重保证道:“花满楼你放心,我会长大的,一定会长大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嫌弃我太小?”

花满楼有些不解,但还是道:“我从来不嫌弃你啊……”

“那就好。”雁引月点头:“那我努力长大,努力攒家业,然后——再来娶你。”说完,看向花五:“那个镇北侯……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有李家军,怎样才能找到?”

花满楼哭笑不得——所以说怎么又绕回来了?

算了。

看着正认真同花五商量事情的雁引月,花满楼单手撑住下巴,到底把劝诫的话吞了回去。不管是懵懂也好,认真的也罢,等小姑娘真的长大了,总归能明白的。更何况——

人是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找到一个目标并为之努力,这样的小雁看起来更有生气了。

*

按照规矩,雁引月本该去京城正式受职,并在京城选址重建镇北侯府——这么多年了,老侯府早就被皇帝赏赐给了其他臣子,所以府邸是一定要新建的。

不过雁引月对皇帝一点好感也无——不光是这里的人提及皇帝时没有好话,光是皇帝坑了她的母亲和“爷爷”,她就不可能对他有多少敬重,再加上在苍云的时候,同袍们没少悄声咒骂唐皇,所以对于皇权她并没有一般人该有的畏惧崇敬,直接以她身体不好,需要在南方养伤为由,不方便进京……赏赐什么的,直接送来江南就好。

至于镇北侯府新址,她也不要求建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她直接让花五拿出张舆图,在上面将苍云堡的位置画了出来,表示她要这块儿地,至于镇北侯府就建在苍云堡所在之处就好了。

雁引月这番行为不可谓不任性,不过花五也知道朝廷目前想要借她引出李家军——能不能为朝廷所用尚在其次,但这样的一直精兵若是一直隐在暗处,将永远都是朝廷的一块心病,还不若百至明面上,是剿是留,再视情况而定。

所以不管雁引月如何任性,皇帝对不会降罪于她。

至于皇帝会不会全部答应下来,就不在花五的考虑范围内了。

他将雁引月的要求一一记录下来,并派人送往京城,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毕竟他可是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度假的。

*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雁引月才发现花家前两天来的那个名叫“司空摘星的”的、花满楼的朋友,就是那天被自己抓到的贼。

被雁引月识破了身份,司空摘星也丝毫不见难堪,反而笑嘻嘻地凑到她跟前,围着她一边打转,一边问道:“花满楼能认出我来不奇怪,他本来就不是靠脸认人的,陆小凤能认出我来我虽然奇怪,不过如果我去问他的话,他一定会得意洋洋地说不告诉我,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我的伪装的?”

花满楼本还以为雁引月会不想搭理司空摘星,没想到实际上她对司空摘星好像还挺感兴趣,转着头看司空摘星:“你的易容是怎么弄的?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这可不成。”司空摘星一捧心:“易容术可是我看家的本事,告诉了你,我以后怎么混?”

“哦。那就算了。”听了这话雁引月立刻不感兴趣地扭开了头,看向花满楼:“花满楼,你说我们今天要去吃天底下最好吃的粽子。”

花满楼含笑点了点头:“嗯。卧云楼的粽子可是天下一绝,去年你……听风也吃过,听陆小凤说她赞不绝口,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眼看花满楼就要就卧云楼的粽子种类进行长篇大论的介绍,司空摘星顿时有些急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易容术有疏漏,所以很想雁引月告诉他怎么发现的。他想了想,再次凑到雁引月身边:“你不想学易容术了吗?”

雁引月把视线从花满楼身上移到司空摘星身上:“你不是说那是你看家的本事么,我不好学的。”

“反正我易不易容在你面前也没意义了,教你也无妨。所以——我们来打个赌吧。”司空摘星笑嘻嘻道:“如果我赢了,我就把易容术教你,如果你赢了,你就告诉我是怎么识破我的伪装的,玩不玩?”

赌博在军营可是最流行的游戏之一。一提到这个,雁引月的眼睛就亮了:“怎么赌?”

“就赌三天内,我能不能从你身边偷到一件属于你的东西……”话音未落,司空摘星的手便已经急探向雁引月腰间——

雁引月条件反射地翻出盾牌横挡。

“咚”地一声,司空摘星吃痛收手。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过能一出手就抢到雁引月身上的东西,收手后直接后撤,一边急速向后掠去,一边扬声喊道:“三天后,卧云楼见胜负。”

*

于是接下来去卧云楼的路上以及到了卧云楼以后,雁引月遇到了形形□□的人,有差点摔倒在她身边的老爷爷,有向她兜售小玩意儿的小妹妹,至于客栈酒楼小二什么的更是层出不穷——全都是司空摘星伪装了想要来偷东西的。

雁引月一开始没防备,还真的差点被他得手摸走腰间的玉佩,不过等后来她习惯套路后,不管司空摘星伪装成了什么模样,连雁引月的裙角都摸不到。

于是第三天的傍晚,雁引月正在卧云楼吃粽子的时候,司空摘星从窗户跳了进来,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声不吭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小凤也掐着时间赶来吃粽子了。

陆小凤当然早就听花满楼说了雁引月和司空摘星的这个赌约,此时看到对方垂头丧气的样子,只觉得通体舒爽,不由坐到他身边,故意调侃道:“嘿猴精,听说你又跟人打赌了?怎么样,赢了么?”

“陆小鸡,你好烦!”司空摘星白了他一眼,起身坐到花满楼身边。

陆小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雁引月说:“小雁这个赌你可亏了。你要学易容术,何必跟猴精学,我认识好几个极擅易容术的江湖前辈,你家花满楼应该也认识不少,可以介绍你认识,没准就教给你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你该叫猴精翻一百个跟斗才是。”

雁引月有些奇怪:“司空……翻跟斗很好看吗?”

陆小凤一怔,而后又是一阵狂笑:“对啊!猴精翻跟斗又不好看,我为什么要让他翻跟斗,下次还是再想个别的赌注为好。不过猴精啊,愿赌服输,你是不是该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教给小雁了?——可要我和花满楼退一步避嫌?”

司空摘星本来确实是要认输的,只不过被陆小凤这般嘲笑了一番,不由生出了十分不甘,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想到方才陆小凤说的那句“你家花满楼”,于是不动声色地一把抓住花满楼的手腕,得意笑道:“谁说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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