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爆炸就很鲁莽。万一他没跑出来,那些人会不会对他……”
“不会的。这些人都不是黑社会。”杰克说罢瞟了一眼林沫,“真没想到你还有些身手。我刚才竟然没办法制住你。你练过什么?”
“我是学戏剧的。不用练过什么,身段灵活。”
“唔。”杰克望着林沫沉吟片刻说,“我们到房子后面去。从那里潜进去看看。”
“好!”林沫立即同意,他自然是迫不急待。
跟着杰克绕到房子后面,林沫发现已经有几个黑影藏在那里。
杰克向林沫解释:“这几个都是谭工的保镖。我们在等机会进去救他。”
“嗯。”
两个人从几个保镖身边走过去。杰克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挥挥手。那些人忽然向林沫扑来。林沫还未待反应,已经被制服。
“杰克,你……”林沫话未说出来,已被胶带封了口。
杰克吩咐:“把他带到车里去。”
望着一直在努力挣扎的林沫,杰克扔给他一句:“如果你刚刚就被我制服,就不用得到这种‘待遇’了。看来你小子有点身手。我还是对你小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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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被绑的很结实,扔到一辆隐藏在树丛后的奔驰SVU车中。有两个人留下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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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完全想不通,杰克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杰克是奉了谭侃侃的命令。而谭侃侃依然只是为了要囚禁他。在这种生死关头,谭侃侃也不忘对林沫如此。着实让人伤心。
林沫曾有一刻觉得心灰意冷,谭侃侃是一个完全不懂他的人。完全不懂!
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他们的爱会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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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冲击波过后,真正受损的就是那面中弹的玻璃门。
室内的物件在冲击力下,飞到房间各处。人们其实都没有受到严重伤,只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搞的很狼狈。玻璃碎片扎进人的手和脸、也有的会刺破衣服。
廖凌咤被最猛烈的一股碎片袭击划伤了耳朵和面颊,使他此时的面目看起来鲜血淋漓,乍一看仿佛受了重伤。一些玻璃刺进他的胳膊和背部,让他痛苦不堪。他谨慎地倚在墙角,一时未敢做什么动作。
廖凌咤的样子,最痛心的就是廖峰。廖峰挡在谭侃侃和廖凌咤之间,面对着后者伸出着两只手却不知所措、惊恐万分。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廖峰紧张地问。
廖凌咤摇了摇头。没有讲什么话。
廖凌咤的身边和他一同坐在地上的人是希安。希安也被爆炸惊住,他表面的伤比廖凌咤看起来轻些,但他一时不相信自己没受什么重伤,他同样未敢乱动,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希安发现最异常的一个人就是谭侃侃,他在爆炸之后,似乎根本就没担心过自己,他首先想到的是夺过希安的枪,继续控制廖凌咤。
“你怎么不躲?你没有事吗?”希安向谭侃侃发问。
谭侃侃不回答他。他正为廖峰讲的话而疑惑:“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廖峰望着谭侃侃手中的枪:“不要再用枪指着他!”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希安疑惑地望着这两个人:“他有讲什么奇怪的话吗?”
谭侃侃继续问廖峰:“我看不出这个人是谁?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希安闻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廖凌咤:“你的执行总裁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
廖凌咤咬着牙拨掉胳膊上的一个玻璃片,当看到那些保镖小心地向他们包围过来时,廖凌咤便对那些人示意:“这里不用你们管了。要小心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可能有武器。”
保镖们小心翼翼地到室外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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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凌咤将目光转向谭侃侃,直视着后者的枪口。
“小孩。你是最多余的人。”廖凌咤轻轻地说。
希安疑惑地望着廖凌咤:“什么?”他完全理解不了这句奇怪的话。
廖峰却随着话音转头去注视谭侃侃的反应。
谭侃侃拿着枪的手开始不稳,眼里是一片茫然与疑惑。
廖凌咤从地上站起来。好象并不在意被一只枪口指着,他竟从容地踱去谭侃侃的侧面。
“小孩。不要总是跟着我。”
“你?”谭侃侃的眼神变化,他愣愣地做不出反应。往事如潮般涌来。
哥哥。……
不要再跟着我!……
……这个家里不该有你的位置。
你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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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的目光随着廖凌咤的身影移动。枪口却已经偏了方向。
廖凌咤围着谭侃侃踱了一圈后,转身向出口走去,希安站起来夺过谭侃侃手中的枪,对准廖凌咤:“站住!”
廖凌咤应声停下脚步,他慢慢回头依然只是望着谭侃侃:
“总是跟在我的后面,‘哥哥,哥哥‘地叫个没完。你是非常烦人的小孩。把你关在地下室里那么多次,放你出来后,还是要跟着我。”
谭侃侃的感受非常复杂,所有情绪让他只想得到答案:
“为什么?……”
谭侃侃说不出后面的话,廖凌咤却知道他在问什么。缓缓望向天上发散着微弱光芒的残缺月亮,廖凌咤说:“这个家,早就不再是我的。从他杀死我的妈妈和妹妹。”
“他没有杀死她们!”
“又有什么区别?不给人活着的希望,这种行为算是什么……因为我的妈妈,不再对他有价值。他要娶别的女人。”
“他是在你的妈妈死了之后,才娶了……别人。”谭侃侃将自己的母亲称之为别人,这让他非常难过,却又别无选择。
廖凌咤摇头:“不是这样的……
他一直把她关在这个别墅的地下室里。
他说她已经疯了。不能出来丢人显眼。他要把她关在那里养她一辈子。……
他们最后一次争吵,我就躲在床下。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什么天大的事会比父母的绝裂还让人痛苦。我看着我的妈妈被托出去,从此就消失了。
11岁的时候,我带着妹妹找到别墅,把地下室里的妈妈放出来……她……却……爬上圆型的屋顶……
……就那样……从最高的地方……掉下来……就摔在妹妹的脚下。
她用她的血,让我去记住仇恨……”
所有人都被这个故事惊住,希安也慢慢将手枪收回来。
“原来,姐姐是这么疯的?”
廖凌咤回头瞥了一眼谭侃侃:“小仙女不是真的疯了,她逃避回忆那一段。她逃避成长。她选择忘记。我早就知道,她有一天会选择象妈妈那样……”
谭侃侃已不知还可以问什么。他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
甚至以前的日日夜夜,他总是认为如果有一天见到亲人,他会有许多话要说出来。
可是现在,
却没有什么是可以说的。
“那么,我是什么?”谭侃侃问了一句听似古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