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再继续矜持下去。林沫觉得自己不过如此,他不应该再不清楚自己。
“你本来可以对我随意放肆,可是你却选择对我尊重。这最后的两天,我就让你玩个痛快。以后我不会再来英国了。”
林沫说着骑到希安的腿上去。动作优美而熟练,如舞蹈一般,在衣服的半遮半掩下展露性感的身体。这种暴烈的诱惑方式,让希安立刻相信林沫不是一个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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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确实是位个中高手。”希安揽住林沫的腰身注视他的眼睛,“高手总是有一双最清澈的眼睛,最无辜的表情。所有人都以为他对自己是最纯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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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高手。”林沫否认。
“你骗去了他的心。还不是高手吗?”
“只有他有一颗完整的心。别的人的心都是零碎的,不会真的中了谁的圈套。我想骗也骗不到。可是,我也付出代价,拥有他,我就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以为我和他一样有资格。而我,其实不过是男人的玩物。”
林沫象一只脱茧的蝴蝶一样褪去身上的衣服。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我就是这样的
失了心的人,是否会更加生动?
让我把最后的放肆留在伦敦。
让我将美丽幻化成泡沫,让我在最后的心跳之地,飞舞,破碎……
……
第86章 无耻
“有一种生物,他的光芒,是因为有黑暗陪衬……
有一种人,他们的妖艳,是因为有泥潭滋养……
上海市中心,南京西路上,有一个静安寺。与清静的寺院遥遥相对的是,上海最大的同志俱乐部,CLUB DEEP。
我的家乡不是上海。上海只是我求学的地方。在考取上海戏剧学院的那一年,出于莫名的一些心理,我到CLUB DEEP做了一名Rent Boy。
在那里70%的Rent Boy不是gay,他们一般只是为了钱。
为了取得你的同情,我也可以说我是为现实所迫。虽然当时我确实很穷。
可我不完全是因为那样子。
我需要钱,我同时也向往和不同男人打交道的生活。而且,我更需要思考我要什么……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至少那时我还不卖身。
我那时十八岁。我并不想毁了自己。心里还充满了希望,等待着或许会遇上的那个与众不同的人。
所以我不肯卖身。
我喜欢和男人周旋,陪他们娱乐。喜欢看他们为我着迷,为我大把的花钱。
我只是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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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证明我征服别人的能力有多强。或许是因为我从小缺少爱,总有种恐惧,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爱的能力。我想练习,不停地练习,证明我可以被别人爱。可以得到爱。得到很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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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CLUB DEEP做了将近两年的Rent Boy。非常有名。虽然用了艺名,可最后还是被学校知道了。我随时会被开除,我选择了工作。……”
希安双目放光地望着林沫:“是吗?我其实一直觉得你的诱惑力中有Rent Boy的味道,不过我更相信是你自然的气质如此。呵,真的没有卖过身吗?”希安不十分相信林沫的话。“你的客人,我不相信他们个个都会放过你。没有经历过很多男人的鉴赏,你也不会做的这么好。”
林沫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床上翻了个身,象一条蛇一样钻入希安的怀里。
“我说过我只是前面的两年没有卖身。我的名声大噪,是因为……跳舞。你见过男人跳……舞吗?比那些卖身的都赚的多。有更多的人为我着迷。我喜欢每一晚看他们为让我陪一杯酒而竞价。为什么……我曾经着迷于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态。”
“会。但你很可怜。”希安用手臂环着林沫,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沉思,“所以你在婚姻中也在这样恐惧,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爱的能力。你渡过重洋来到英国,也没能把过去彻底隐藏。这真是个讽刺。他不能容忍我的糜乱。最后却是和Rent Boy结了婚。这个消息让他要疯了吧。不过,你的意思是你后来还是卖身了?终于经受不住诱惑?”
“我知道了什么叫玩火自焚。谁也别想经过泥潭却不沾上一滴泥。大学二年级时,我不敢再做下去了。学校里已经传开。很快也会传到我所有的亲朋好友当中,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如此不堪,我宁愿死!
我得到一个机会进入MCA工作,我迫不急待地同意,我需要这份很体面的工作。我以为我进入了崭新的生活。却不过是进入一个圈套中。遇到了第一个动心的男人,不过是要把我打造成合手的工具。我在风月场没有失身,却失身在离开以后。以为已经精通感情,却不过只是精通一些游戏。真正的感情还是没有体会过,最后还是要被感情所利用。连心里的底线也没保住。”
“失身给了第一个心动的人?听起来不过象是初恋失败而已。何必在意呢。难道你也象那个家伙一样,抱着什么不人道的信念。也笃信婚前不能失身这一套信仰?青春期的人,欲火正旺盛,即使只是为了需要而需要,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们中国人的思想,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顽固。”
“这就是为什么你有那么多机会,却一直没得到他!”林沫反唇相讥。“你能看出他要什么,却给不了。又不忍心破坏他的信仰。把自己弄得左右为难。不过,这就是爱,不是吗?你能随便跟很多人做爱,却不肯和自己爱的人做。”
这种话刺激不到希安,他只是浅浅地笑:“你不了解。现在不管再荒唐的玩法,也挑不起我兴趣了。我也搞不懂是为什么。即使是现在面对着你这样的美味,我也不想做了呢。”
“我也是。并没有多少兴趣。不如就只是聊一聊。”
……
谭侃侃在林沫离开的第二天,与廖凌咤见面。
杰克开车来接他到泰唔士河边的一个幽静的露天咖啡座。
两个人望着江水而立。
“谢谢你没有对MCA下手。”谭侃侃在一片江风中说道。
廖凌咤没有表态,沉默了半晌他说:“我是来把别墅还给你的。”
“父亲与你交涉过了?”
“我是履行前面对你的承诺。你的婚姻满半年,有权得到别墅。这些是别墅的所有相关手续,我从董事会中拿出来了,以后就归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跟林沫一起在转让书上签个字。”
谭侃侃接过廖凌咤手中的档案袋,打开来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谢谢。”
两人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他们一同长时望着泰唔士河水。谭侃侃向廖凌咤接近了一点点:“我明天就想搬回别墅去。行吗?”
“可以。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一直封闭着。”
“我能邀请你去做客吗。这个周末吧。我要让你见一个人。”
“不必了。”
“不是父亲。”
廖凌咤奇怪地望向谭侃侃。
“我现在的条件住在别墅不适合了。负担不起它的开销。所以我希望你能见见那个人,也许你会愿意以后能够和我一起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