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能改变什么?
……
林沫闭上眼睛。他被记忆中的灯光刺伤,
“讲下去。”谭侃侃在他耳边轻轻地要求。“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
……
-
紧张的,无所适从的。
这些词语能形容那种感觉吗?又怎么能形容的出。
我应该是有预感。也许只是不能相信会真的发生而已。
接过递过来的酒杯,相碰,一饮而进。林沫曾伸出舌头。
“这么出色的市场人才,竟不善长酒?”这是一句玩笑。
但林沫不想自己有一点差错:“喝酒,我会练好的。”
“那么,再来一杯?”
-
第三杯的时候,他真的想找个借口拒绝。然而不必再思索。一只手臂忽然绕过他的腰身。
“迈总?”
“穿什么衣服这身体看起来都是那么诱人,身材很好吧。”另一只手竟钻进了他的衬衫,在胸前抚摸。敏感的点传来一阵酥麻的电流,他忘记奉迎,猛地推开。
一路退到撞到墙上,再无路可退。
“不,迈总,我不是同性恋。”
“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呢?”
“不,不是。”
“试一下,不就都清楚了。”
-
那是怎样的手。
他被紧紧地抱住,衬衫的钮扣被全部打开。那只手便在洁净无暇的皮肤放肆游走。他始终在发抖吗?人生被第一次侵略。
不要这样!他在心里喊了一万遍,为何软弱地冲不出喉咙!
-
“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呢?”
那只手终于滑下他的小腹,是怎样敏感的地带,或许根本就不需要意愿。
他轻意便被卷进了旋涡……
-
人的最初总是愚蠢的孩子,以为爱抚便等于是爱。
他以为他的爱情就这样地降临了。
-
第二天,他如一只兴奋地小鹿,在两个人独处时,扑进自认为的情人怀里。
“昨晚感觉怎么样。”迈万达问他。
他只能笑,真的会羞怯,控制不住地闪躲。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紧跟而来的打击。
“你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了,那就好办了。今天再去见上周那个难缠的客户。陪他做一做昨晚我们那样的体力运动。今年最大的订单就到手了,属于你的功劳。”
他曾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的感觉一瞬间都消失了,
他仿佛身处车辆急驶的高速公路,来往皆是过客,一颗鲜活的心,是如此脆弱,轻易便可以碾为尘土。
原来
原来
不是因为
爱我。
-
……
只是回忆,为什么我也会哭?“我不爱他!从来不是爱。”他对谭侃侃拼命摇头。
我只是为自己,哭。
“那么后来呢?”谭侃侃轻轻地问。
“后来……还有后来吗?没有什么值得被记住的东西。我的后来,只是看清事实,只是生活下去。”林沫如此说。
“但你恨他,是吗?”
林沫继续摇头:“我让自己相信了,相信这是平常的事。生活着就要忍受这些。”
“那么昨晚呢?真相是什么?我知道你没有被残忍轮奸。”
林沫反问:“那么被两个人一起玩弄,应该算什么。”
谭侃侃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遂。
……
-
那扇石英门,真的好坚硬。我曾希望能象隐形人一样穿过去。逃开所有。
是的。
我没有被那些欧洲人玩弄,我确实在此处进行了编造。
可是,在当时,当那些高大的欧洲人走进房间,我真的以为,我要面临折磨。
那么,让时间回到那一刻,让我告诉你真正发生什么。
……
迈万达跟在乔治鲁尼身后走进了房间,
“我们都知道,你有本事让所有人都尽兴。那么表演一下吧。”他拍了一下手,几个健壮的欧洲男人随之兴奋地走入房间。
下一秒钟,林沫已经跳起来逃跑!他丢下合同夹子,奔向他来时的门,那门竟已经锁死。
听见身后向他接近的有力的脚步声。林沫惊恐地抱紧门上长长的石英把手。
“迈总,不要这么对我,饶了我吧!”
“你怎么了!”
原来那脚步声,只是迈万达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
“迈总,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去接近他了!不会再和你争夺。”
迈万达回身对那些惊诧的欧洲人,摆了摆手,让他们各自落座稍等。再次向林沫转回头,迈万达显然在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原来,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还以为你是无心所为。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和我一起解决这个客户的麻烦。”
林沫迷惑地望着他:“你不是要教训我?”
迈万达用手掌拍了下林沫的后脑:“就算我要教训你,要当着客户的面吗!”
“你说你遇到麻烦而不能去中国?你的麻烦不是我……”
“乔治鲁尼,就是我的麻烦,麦歌的美国基地正在和BK公司谈合作。我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今晚你无论如何要让他改变谈判方向。”
“原来是这样。”林沫松开了把手。他对自己刚刚的第一反应,很是不能理解。难道真是作贼心虚?他总在等着迈万达愤怒,可等待的事始终不发生,是不是自己已经到了杞人忧天的程度。把一场对付客户的平常举动,理所当然地想成私人的报复。
“可你确实说了让我表演?”
“乔治鲁尼听说你学过中国戏剧,他很想欣赏欣赏,他的助手们也想一同见识见识。我想这并不能让你为难吧。”
“原来竟是这样!……可是我,只学过不到两年,只会些龙套路子。”
“随便,他们又看不懂,你踢踢跳跳,伊伊呀呀,弄得精彩点就行了。”
“那么之后呢,他会不会还让我陪他那个……”
“那是肯定的。”
“我不要!我受不了和他再来一次,你不知道那种滋味。再来一次我会疯了!”
迈万达皱了皱眉头,林沫的坚决态度,不容他有时间劝服,略一思索,他说:“那好吧。你先表演,别让他们现在那么奇怪地看着我们。我想办法让你今晚不陪他。”
还能说什么。
林沫努力换上职业的面孔。
向那些人简单地道歉。他仔细地打量了跟在乔治鲁尼身后的欧洲人,原来只不过是他的助手,为什么我会当成是一群混蛋。不过跟着这样一个混蛋老头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林沫把在学校所学的技艺了表演了一通。翻跟斗,戏剧花枪。他没有唱,唱了这些人也听不懂。只是龙套的武技,已足够他们看的眼花缭乱。
表演结束,那些人退出房间,只剩下乔治鲁尼。
林沫用哀求的眼神不时望向迈万达,不希望他也离开,盼望他快快想出办法帮他解救了今晚。不想林沫的眼神竟被乔治鲁尼看在眼里。
“你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乔治鲁尼的语气很怪异,“私地下也是情人?这小狐狸很迷人的,你当上司的一定不会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