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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践踏的男孩(69)

林嘉愣愣地说:“什麽意思?你们是说吉莉安是柳承仁的女儿?这怎麽可能?”吉莉安只是律法大厦里一个普通的职业秘书,她和林剑锐早就相识,怎麽可巧就变成了柳承仁的女儿?林嘉不信,只认为是他们胡乱猜的。

餐会进行到只管吃和娱乐的份上时,林剑锐来到他的几个朋友身边,一挥手,兴奋溢於言表:“带你们去看看我的新居。”

“是你今晚的洞房吗?OK,一起去!”

林嘉还在喝酒,王斯宇抢下他的酒杯,邓志超挟著他一路上了电梯,出了大厦,坐上车子,来到一处车库与住宅相连的别墅式豪宅。

五个人进入会客室,视野开阔的全景玻璃墙外,有绿地和环型的泳池。

“妈的!”邓志超将外衣脱下激动地甩到地板上,“我以後跟你混了!”

马克疑惑地观察空荡的四周,这房子里并没有太多的家具与装饰。

“你刚买的房子?”

“嗯。还没最後付款,可以试住两周。”

“你真的这麽有钱了?”

“我卖了那老东西其它的几处房产,目前买它绰绰有余。你们觉得这房子怎麽样?喜欢吗?”林剑锐望著几个朋友,目光在林嘉的脸上停留。林嘉打了个酒嗝,转过身到沙发上去坐。

“当然喜欢了。买吧!”邓志超说。“不过你要再重新装修下,怎麽这是全白色的。瞧,连这窗帘都是白色的。”

“你娶的是柳承仁的女儿?”马克冷不丁的问。

林剑锐目光定格在马克脸上:“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我们都这麽想。因为那个女人和你不算般配。”

“她很好的。心胸宽阔。人也不错。女人也不能只看外貌不是吗,更何况她也不算差。”

“哦呵,难道你真的喜欢她?你的喜好不会这麽难以琢磨吧。”

林剑锐笑了:“这只是婚姻而已。”

“那麽还是不喜欢。她是那老头的女儿,没错吧。”

“为什麽她非要是他的女儿。”

“我们是这样推测的,如果不是,就会有人来和你争遗产了,可是没有。”邓志超摊开双手,胜利在握的样子。

林剑锐没回答,他转身走开,从墙角冰箱里取出饮料和啤酒走回来。

淡淡地说:“让你们猜对了。”

大家一时都不语。各自从林剑锐手中取一款饮料或啤酒。

“能说的再具体点吗?”林嘉提议。

“不能。今天要想说到你们明白,我就没时间洞房了。”

“你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计划了。从几年前?”林嘉锲而不舍。

“任何事都需要计划。”林剑锐答非所问。

“你变了!”马克说,表情同时阴森的吓人,正当几个人都望著他时,他看向邓志超,两人相视一眼忽然大笑,“太奸诈了。我们好佩服你!”两个人各自打了林剑锐一拳。邓志超笑道:“这麽聪明的人。几年前就开始计划灭那老头。跟你相比,我们就是莽夫而已。”

笑过。马克忽然庄重地说:“其它人都干掉了。最後这个什麽时候动手?”

话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隐隐回荡,竟没人接话。

林剑锐只管喝啤酒,王斯宇看窗外。

“怎麽?不收拾葫芦脸了吗?”邓志超疑惑地问。

王斯宇转过头来:“暂时想不到什麽方法,再等等吧。”

倒在沙发上的林嘉,忽然抬头向王斯宇问道:“你为什麽会升职?”

邓志超朝林嘉头上一推:“别聊没用的。”继而转向王斯宇,“等?等到什麽时候?”

“总会有机会。”

“林剑锐,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吗?”

林剑锐却说:“可以不聊这个吗?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OK!等就等,谁叫我没有你们诡计多端!”邓志超只好作罢。“我们来闹洞房,你的新娘哪去了。”

到了太阳下山,新娘也没有踪影。林嘉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跟上离开的队伍,不知道谁又把他推倒。

“让这个家夥先醒醒酒。我送他回去。”

房间里很快没有了人。林嘉又从沙发上爬起来,要不要走?他转身面对开阔的景色,走向前去,双手放在玻璃上。就像站在云朵上一样,草地在脚下飘飘荡荡。

要不要走?

他一直在问,脚步并没有动。

他看到王斯宇的车子离开了,载著另外两个家夥。

“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没人会不喜欢。”林剑锐的声音在他身後。

他没言语,也没回头。

“知道我为什麽犹豫要不要买?”

他没有听林剑锐问什麽,他只听到向杯子中倒酒的声音,然後一只酒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伸手要接,林剑锐却将杯子放在自己唇边。他说:“你不应该再喝了?”

“你就可以喝!”

“你已经是酒鬼了。”

“可惜!还不是真的鬼。”

“开心点好吗?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你好烦。要说几遍。”

“我不是指婚姻,而是指这些。”林剑锐向四周挥了一下胳膊。财富!

“知道我为什麽犹豫要不要买这里。我不确定,留下来是不是对的。你还要留下来吗?每天就是喝酒?”

“和我有什麽关系。如果你很想不停地说,就说说你到底为什麽结婚?”

“我以为你应该最理解。你知道我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了。”

“柳承仁立过遗嘱,早在很多年前。他留给我一些钱,但把所有实业都留给他远在杭州乡郊的女儿。不论他对我……”林剑锐停住,林嘉看到痛恨出现在他的眼里,这种痛恨他们都太熟悉了。林剑锐转而又自嘲地笑了,“无论对我怎麽喜爱。没有什麽能超过骨肉血亲。後来他还偷偷把女儿弄到北京上大学。之所以偷偷,是因为他女儿不肯原谅他。并不认他。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财产都留给她。”

“所以……”

“所以。”

明白了。林嘉点头。他能想象,很多年前,一个杭州女孩独自在北京上大学。看似自然的机会,进入律法大厦工作,总有一个让她无法抗拒的男人在身边若即若离。爱上他,是必然。可是,掉进这个陷阱,她有什麽错?

“结婚,你就能如愿了吗?”

“在婚姻关系确立之後继承的遗产,属於共有财产。剩下的,该怎麽占有她那一份,我自有办法。你大概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林剑锐轻轻地笑了。吉莉安按照他所指,在每一页财产分配上签字的情景出现在他眼前。

“她不会真的这麽傻吧。”

“她并没有失去所有。她得到了我。这是她最想要的。”

“我们的复仇,何必要连累上她?”

“她父亲的债,由她偿还我。”林剑锐的手臂环过林嘉的腰。“你不要这样心软。”

“不,如果只是复仇,何必如此。”林嘉说。“你从不是为了复仇!多少年的计划,你只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