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个仙(182)
胡天再把五个的小脑袋都摸一摸,这才站起来同钟离湛他们玩去。
却见归彦此时蹲在酒桶边,甩尾巴。
胡天此番是扛着酒桶来的,他再取五只白玉杯分了,斟满递出去。
再坐到归彦身边,戳了戳归彦:“怎么啦?”
归彦扭头不搭理他,看着兔子用的攒盒直翻白眼。
此时钟离湛举杯:“良宵夜饮,旧友新朋,廿载再聚,无醉不归。”
众皆举杯。胡天抓了归彦放在肩膀上,举起酒杯来。
归彦探头看酒杯,胡天便将酒杯放到归彦面前去。归彦伸舌头舔了一口,又吐了吐舌头。
“今天只准舔一口。不然醉了可不好。”胡天笑着拿出肉脯给归彦,自己举杯一饮而尽。
此桶酸浆妖酒封藏二十年,入口甘甜醇厚,回味无穷。
不似酸酒,倒像花酿。
钟离湛叹道:“玉露琼脂当如是。”
陆晓澄看着酒杯:“不是说酸浆妖酒都是又酸又涩的吗?这个怎么这么好喝啊!”
胡天道:“陆师姐有所不知,酸浆妖酒要扛着摇,时间越久酸味越淡。这一桶还是当年小易箜扛着摇出来的。易箜他实诚啊!”
易箜实诚,所以一点懒都不偷,酒摇得异常好。加之二十年沉淀,便得此时佳酿。
胡天看着酒杯,忽而转身掏出一个酒囊来:“给易箜留一囊酒,等再见时,给他尝尝。”
胡天咕噜噜倒满一酒囊,收好,再去给众人斟。又是喝了一轮酒,聊了一轮话。
萧烨华感叹:“我觉得师弟特别厉害!我还困在三阶大圆满,师弟已经噌!噌噌!噌噌噌!”
陆晓澄翻白眼:“你能不能喝啊,噌个屁!”
萧烨华如若未闻,抓着胡天道:“师弟,你师父真好。为什么我那个师父就那么孬!”
胡天拍着萧烨华的肩膀:“师兄,你还有赵师叔啊。他也是你师父。”
“对!师父对我好啊。”萧烨华已然是醉了,“师父还让我对师弟好。所以师弟啊,你臻入四阶了,我要跟你讲一讲。差不多该勘勘心魔啦!这心魔可是不好找。不过可以从神念歌诀入手。你神念歌诀是什么?我给你唱唱我的神念歌诀吧!”
萧烨华说着站起来,蹦到青石上,张开嘴唱:“卷帘残月藏,星辉沁瓦檐。清风欺路远,行人独惶——惶——呜——师父,你为什么那么想不开!我小时候你不是这么教我的……”
萧烨华说着,却是扑倒在陆晓澄身上去哭诉。
陆晓澄吓了一跳,继而感叹:“你这个二百五,人都是会变的啊。”
陆晓澄说着恨铁不成钢的话,手却是拍在了萧烨华后背上。
归彦跳下胡天肩膀,看着陆晓澄。
陆晓澄见归彦看她,笑说:“我娘说的,难受的时候,拍拍就好了。”
萧烨华便是渐渐平静了,忽而打了个酒嗝儿:“娘……”
“我是你奶奶!”陆晓澄举手一个手刀,把萧烨华劈昏了过去,再踢去一边。
叶桑眨眼,胡天瞠目结舌。
钟离湛咳了咳:“没想到,师弟的歌诀唱得这般好。”
胡天却好奇了:“神念歌诀是什么?刚才萧师兄唱得的确挺好听的。”
神念歌诀,乃是用来清心的小调。每个人的神念歌诀都不一样,寻常念过自可宁心静气。若是歌诀好,还可从中体察心性,乃至可斟勘心魔。
胡天惊讶:“这么灵。”
陆晓澄点头:“得要好的才灵。我依稀记得,穆尊的神念歌诀就很好。”
胡天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
陆晓澄撇嘴:“忘了。”
钟离湛笑道:“我记得。穆尊的是,一棹水涟漪,千里河海天。安然花万载,生灭亿亿年。”
便是胡天初到乌兰界,下夜渡舟时,在舷梯上所听。
“怪耳熟的。”胡天道,“这心魔在哪儿呢?”
钟离湛道:“穆尊当年在其妹魂魄种下安然花,现下所寻也正是安然花。”
故而穆椿的歌诀中,心魔所在便是“安然花”。
胡天点头受教:“可这调调,都是五个字五个字的,跟个诗似的。我肯定是没有。”
“也不一定。”叶桑说,“有一句话的。师父的他老人家的神念歌诀就是一句话。”
胡天立刻凑过去:“师伯歌诀是什么样的?”
叶桑站起来,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斩鬼除妖降魔屠佛杀仙弑神灭道!”
“我的亲娘。”胡天歪倒在草地上。
钟离湛哽了一下,叹道:“杜先生果然高人。”
叶桑坐下,笑:“师父可厉害的。师兄呢?”
“不瞒师弟师妹说,”钟离湛苦笑,“我至今未曾寻到自己的歌诀。”
胡天立刻坐起来:“师兄别丧气,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找?”
其实也不甚难,或是登级进阶时忽有所感,或是修行是有所领悟。总之用以清心宁神。
“没那么复杂。”陆晓澄落杯,道,“师弟想想,若是有那么一句话,你遇事总在嘴里心里念,偶尔还想唱一唱,那就便是神念歌诀了。”
胡天:“要是这样,我倒是知道我家归彦的。”
归彦本在一边啃肉脯,闻言抬起头:“嗷?”
除了叶桑,钟离湛、陆晓澄都将归彦当灵兽。从未曾听闻灵兽有歌诀,便是好奇。
胡天:“嗷!”
众人一愣,继而大笑。陆晓澄“咕噜”一下笑翻在地上。
归彦跳起来挠胡天,神念里嚷嚷:“坏蛋!我也知道你的!”
胡天被踩翻在地上,抓了归彦举起来,反问:“是什么?”
归彦四蹄乱挠,神念之中道:“打哪儿跌飞!打哪儿跪下!”
“对啊!”胡天恍然,翻身坐起来,抱着归彦,同他一起,“跪平躺好躺平歇歇歇足精神!爬起来再干一场!”
叶桑闻言愕然:“师弟在念叨什么呢?”
“我的歌诀!”胡天揉归彦,“我家归彦最聪明了!师姐我再念给你听一遍……”
胡天便是将自己的歌诀豪迈念一通。
钟离湛听完:“师弟果然……非同寻常。”
胡天哈哈笑,蹦起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再举杯 ,接着我敬你,你敬他,他敬我,乱喝一气。
渐皆醺醺然。
“对酒无歌可堪憾!”叶桑猛然站起来,“我也同诸君唱一曲!”
叶桑说着,却是猛然拔出重剑舞起来。
倏忽重剑寒意起,夜色乍然凉如水。枝外残星凝几点,刃光现,流萤远。又有月华如轻纱,凌厉剑势,并添婉约。
一时酒醉人,人醉剑。
陆晓澄痴看一回,甩手搂住钟离湛:“钟离师兄,遥想当年,我也曾肖想与你结作道侣。”
“哦?”钟离湛转头挑眉,“师妹,我却是修得无情之道。道心有誓,不与人结道侣。且我以为,师妹现下更爱萧师弟一筹。”
“屁咧!那个二百五。“陆晓澄将酒杯抬起,倒了倒,未曾倒出酒来,便是放开手,“你们男人都躲远点,我现下最喜欢叶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