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个仙(63)
穆椿:“不是绝望?”
“你不是说不知道嘛!又不是说不能!”胡天一手提归彦,一手捂脑袋,脸皱成一团。
穆椿:“若是我说不能呢?我说你日后都不能修行进阶了。”
胡天:“当你说的是放屁。”
归彦愣了愣,趁胡天不备又跳上他脑袋,舒服趴下去。
穆椿则是“哈”一声笑出来。
胡天归彦一同去看她。
“如此胆气!”穆椿在洞府里转了一圈,猛然一拍胡天的肩膀。
胡天“啪嗒”一下坐到了地上。
穆椿愣了一下,咳了咳。
胡天捂着屁股:“师父,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您别揍人啊。”
“何错之有!想我人族初始被奴役,何来修行之法?不过先辈师法自然,探索累积才成就今日。”
穆椿冷声道,“便是有了那仙道传承的功法,又如何?手执大道功法入妄身死的,何止一二?”
穆椿转了一圈,将胡天打地上提起来:“修行从不是照本宣科之事,师法自然定有可为。”
“是。”胡天点头受教,拜了一礼。
穆椿受了这一礼,坐下:“功法之事,我无可教你。但其他方面,会全力助你。”
此时桌上琉璃盏灯光一闪。
穆椿将琉璃盏推到胡天面前:“此盏名春祀,用以为禁制,甚好。”
穆椿又摸出钓竿,从星河芥子里拿出一个瓶子:“一颗大司命,保命用。”
穆椿又摸出前番给胡天的小罗盘:“这是小罗盘,我已收回其上搜魂罗盘投影。现下其上只封一百厉魂,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鲸鱼。放出来咬死个把个人,没什么问题。只是你自己小心,别被给咬了。”
胡天哆嗦接过。
穆椿再摸了摸自己的钓竿,问胡天:“你有芥子吧?”
胡天唬一跳,不知哪里露了马脚,却老实道:“有。荣枯有一个,现在我也能用上。”
“那就好,倒是给我省事。”穆椿点头,最后摊开手掌,“你的寸海钉。”
胡天接过寸海钉。
穆椿转头看窗外。
此时天边微凉,远处鸡鸣传来。
“那我先走了,今日隅中,我会同杜克、叶桑推演小雉剑阵。你届时去小蕴简阁。”穆椿打量胡天,“虽你无功法可直接取用,但基本防身之术,还是习得。”
穆椿说着,又拍了胡天肩膀一下,转头离去。
胡天则是“啪嗒”一下,又被拍得坐在了地上。
归彦嫌弃极了,踢了胡天一蹄子,跳到地上。
胡天大怒:“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让她拍,也得跪!”
胡天说着扑过去捉了归彦,上嘴薅毛报仇去。
归彦“嗷”一声,冲上去蹄子乱踢。
穆椿走出老远还听见归彦同胡天“嗷嗷嗷”的嚎叫。
穆椿摇头,又转身,对着一出树影说:“我教徒弟,你来作甚?”
杜克走出来:“我好奇藤墟关于胡天的那四句谶言,便是来听听。你却是吝惜得,连正主都不告诉?”
“不过只言片语,于他修行无益。有甚好讲。”
杜克道:“那说与我听又如何?”
“你当真要听?”穆椿盯着杜克良久,方念道,“无命有运,天道在身,万物生复死,犹自死复生。”
第45章 七
杜克闻言一惊:“天道在身?可那时你要杀他……”
“生为天道, 死为天道。富足是天道,战乱亦是天道。”穆椿打断杜克, “谁知这天道是福是祸?”
杜克仍不信:“你没听错?”
穆椿:“我又不是你。”
“你说我老!”杜克大怒, “老又如何,照样战你!”
杜克说着便是抽出软剑,刺向穆椿。穆椿提起钓竿迎战。
这二人一来一往, 过起招来。
待到隅中,胡天归彦来到小蕴简阁前空地上, 杜克同穆椿仍在鏖战,不知疲倦。
却见杜克软剑柔韧, 动如游蛇,杀机暗藏。穆椿钓竿锋芒,剽勇若豹, 霸气悍然。
二人只论剑,剑上无法力灵气加成。饶是如此, 也是精彩至极。两厢缠斗, 你来我往, 险招频出, 胜负难分。
叶桑早起便来此间,看得入神, 还时不时比划一二:“妙啊!”
一时胡天也是看呆:“我师父居然还会耍剑……”
叶桑两眼盯在软剑上:“穆尊自幼习剑道, 在极谷呆过十年。还曾师从剑圣王兮阳。一手芒针化千剑法出神入——好!”
此时穆椿出了一招,直把叶桑眼都看直了:“雉入大水,小雉剑阵第十招, 该是如此,原是如此!!!”
穆椿此招一出,杜克却是撤招而去,同穆椿一起舞起剑来。
杜克又唤:“夯货!还不快来练剑阵!”
叶桑只等这一声唤,兴高采烈拔出重剑冲上去。
便是叶桑做了剑阵第一人,杜克阵首,穆椿阵尾。
偶尔停下,杜克同穆椿为着一招半式大吵,再用剑对砍。完事再练。
如此只剩胡天一个做看客。做了三天看客,胡天终是知道他们三个在推演小雉剑阵。
却说善水宗从界桥碑上推演出朱雀剑阵,而杜克则从朱雀剑阵中推演简化出小雉剑阵。此剑阵三人成阵,无需辅以太初混沌剑,灵活巧变更甚一筹,且凶悍异常,战力十足。只是剑招未老,尚需推演完善。
胡天从旁观看,亦有所获。若是叶桑歇下,还给他喂招。
胡天未曾学过招式,只凭星河芥子里练就的杀意与直觉,拿着小竹竿竟也能同叶桑过上几十招。喜得叶桑闲了就追着胡天揍。
每每此时,归彦便是趴在一边晒太阳睡大觉。
穆椿同杜克也是看热闹。
第三日傍晚,夕阳西下,叶桑揍得胡天满场跑,影子也是起起伏伏蹦蹦跳跳。
杜克远远看着,忽生感慨:“当年应师兄也是如此教你的。”
穆椿不语。
杜克:“这么多年你找小昱,搜魂无数,可曾搜过应师兄的?”
穆椿:“我又不是与应师兄许诺未践。搜他的魂作甚?”
“说得如此,若真是铁石心肠,”杜克冷哼,“缘何沈桉在大荒的店,会叫第五季?”
“你怎地人老了,废话也多。”穆椿不耐烦,“我明日参加贺新大典,后日便启程去希言城,今日这剑阵练还是不练了?”
“来!”杜克举起剑来。
这边厢叶桑刚揍趴胡天,见她师父举起剑,即刻屁颠儿向前跑。
刚练一招,穆椿杜克忽地罢手看山道。
此时山道上行来一青年子弟。
此人玉冠束发,眉目清雅,身量削瘦,着月白长袍,缓步而来衣袂微动,别是一番风流清韵。正是若水部首溪峰首席大弟子,钟离湛。
少时钟离湛近前来,作天揖:“穆尊安好,杜先生安好。”
又向叶桑见礼,含笑道:“恭贺师妹前番结丹,臻入三阶。”
叶桑忙收剑还礼:“多谢钟离师兄。”
杜克冷哼:“你来作甚?”